宋音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难免很多规矩不懂。
喻岁能猜测到这样的情况,只是她不明白时宴要她去帮什么忙。 她抬起眼睫,淡声说:“我过去不太合适。” 时宴垂目看着她,乌沉的眸子里没情绪,他说:“你去教教她。” 教谁自是不必多说,喻岁抿抿唇没接话。 上次时宴让她教宋音音的后果是,她被调出总裁秘书处。 想拒绝,但喻岁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时宴说:“算公事,工资会补发。” 他说的随意,旁边听着的齐颂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致的打趣道,“阿聿一掷千金呢?” 他说完又看向喻岁,“这天上掉的馅饼,喻岁你还不赶紧接住?” 是馅饼还是陷阱不好说,喻岁抬眼往外看了下,隐隐约约看到宋音音僵硬的站在哪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服务生。 宋音音第一次参加盛家宴会,很多规矩并不懂,客人也不认识,站在何穗身后跟个陪笑的木偶似的。 何穗看着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就烦,宋音音心里更委屈,但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只能僵着脸继续杵在那。 时宴过来的时候,她眼睫一抬,就想下意识的往他那边躲。 结果还没动,就看见时宴身后的喻岁,宋音音脸色僵了下,轻声问时宴:“阿聿,喻岁姐是客人,你把她叫过来做什么?” 时宴还没说话,喻岁就站到何穗后侧方,礼貌又熟练的接过客人递过来的东西,还自然大方的同客人寒暄了两句。 高下立见,宋音音瘪着嘴拉着时宴的袖子都要哭出来,“阿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所以才让喻岁姐过来的?” 时宴伸手在她眼角上抹了下,低沉着嗓音安抚她:“她做惯了这些。” 喻岁和他们的距离不远,将时宴的话都收进耳朵里。 她接礼物的动作微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放在旁边。 何穗虽然不喜欢喻岁,但有了喻岁的帮忙也轻松不少,索性直接将外面交给喻岁,然后自己进去歇着。 何穗和盛沧海走了,宋音音才敢松懈下来,她拽着时宴的手,吸了吸鼻子问他:“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没有。”时宴抬手将她的耳发别到脑后,“你又不是服务员,我的脸面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撑。” 宋音音这才高兴一些,倒是喻岁在前面没说话。 宋音音不是服务员,不需要做这些。 所以她就是? 晏书锦来的有些晚,他是和父母一起过来的,看见喻岁在负责接待还有些愣。 晏家父母都是高知份子,一派温和有礼的模样。 喻岁看着他们,也就明白晏书锦的好脾气是哪里来的了。 晏书锦一家进去后,喻岁看了下名单,还剩下几位客人没到。 时宴和宋音音早就进去,等喻岁把最后的客人都迎进去后,刚好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 她还没休息,手机就响了起来,时宴用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去找他。 这个环节喻岁这么多年做过很多次,无非就是跟着去招待客人。 她过去的时候,何穗和时宴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个宋音音。 何穗心情不是很好,她瞥向喻岁:“带一个丢人的就够了,还非得凑两个!” 时宴说,“音音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那你带她做什么?” 喻岁也想问,宋音音不能喝酒,时宴带着她做什么。 但很快她就懂了。 喻岁跟在时宴身边太多年,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喻岁是板上钉钉的盛太太,所以在喝酒的时候免不了打趣一番。 而宋音音,这个正牌的时宴女朋友,只需要在那站着笑笑,就能轻而易举的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到齐颂他们那边的时候,何穗是长辈,也就说了两句就离开。 倒是宋音音放松不少,熟稔的和他们攀谈着。 喻岁被忽略个彻底,她也不想和宋音音他们多纠缠,转身准备找个地方歇着。 “渺渺。”晏书锦跟着她过来,他眉眼温和,“陪我去见几个人。” 盛家办的宴会,津南来的人很多,晏书锦带着她去见了几个老板,说是负责某艺术展馆的。 喻岁以前为了讨何穗欢心,在艺术方面下了不少苦工,所以也能聊上几句。 加上她在商业上的敏感度,所以几位负责人对她挺有好感,甚至抛出了橄榄枝:“商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我们这,正好最近我们在准备一场巡回展。” 从那边离开后,晏书锦认真的打量着她,他说:“渺渺,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喻岁问,“试什么?策划艺术展?” “我觉得你很有想法。”晏书锦说完,正好看到前面时宴走过来的身影,他顿了下说道:“你现在留在凌华也不是好选择。” 喻岁和时宴的事不是秘密,早两年的时候时宴从不避讳,所以大家才都默认喻岁和他的关系。 可现在时宴手里捧着个宋音音,喻岁的存在就显得多余。 晏书锦说,“渺渺,给自己留个后路是没错的。” 这些话落在喻岁耳朵里,将她的思绪砸的稀碎。 她自己哪里不明白,可谈何容易。 喻岁心里思绪翻涌着,时宴就过来了,他眼神扫过晏书锦和喻岁,眸光顿着,“恒源的张总在那边,你在这躲着?” 这话是跟喻岁说的,她抬眼看过去,恒源的张总是个很难缠的人,脾气古怪谁的面子都不给。 她垂眸正要过去,晏书锦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语调轻松:“渺渺,好好考虑。” 时宴看着他们相牵的手,脸上微不可察的冷了下。 应付完张总,喻岁喝了不少,脑袋沉的厉害。 她和晏书锦说了声,径直去楼上的套房休息。 刚出电梯拐角,就听到一声:“阿聿。” 喻岁脚步一顿,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宋音音整个人都贴在时宴身上,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时宴单手扶在她的胳膊上,像是怕她滑落下去。 “阿聿,你陪我睡觉好不好嘛?”宋音音明显是有了醉态。 可时宴方才分明说过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喻岁明白过来,估计就是为了让宋音音不喝酒。 她心里走神,一个没留意,趔趄了两步,扶住墙才勉强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