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衍洲和言听一起把他送上了安排好的防弹加长轿车里,又安排了一队安保人员护送其离开。 毕竟是在北清的地界儿,要是陈鹤年的独子出了事,可不好交代。 送别了陈定祈,承衍洲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冷着声音问。 “也不算认识。”言听把陈定祈口中一面之缘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装作不记得他?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过目不忘的本领?”明显的讽刺。 “又不是真的认识,不想节外生枝。”她答。 “没准你们有什么猫腻呢。” “……承衍洲,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一个吃醋的小男人!”言听扭头就走了。 承衍洲愣了一下,才大步追了过去。 仿佛彼此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到底谁才是老板? 承衍洲追上言听,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把司机赶走,然后把言听塞到车里。 他大步绕到驾驶位,自己开车出发。 “你要带我去哪里?”言听问。 这不是回濮园的方向。 “到了就知道了,问那么多。”承衍洲嘴抿得很紧。 这是还没消气呢。 车子一路向郊区行驶,承衍洲最后开车来到了一座山上的露营地。 有一个大帐篷,里面亮着暖色的灯。 言听下车后,对这里很好奇。 大半夜带她上山吹冷风,住帐篷? “抬头。”承衍洲说。 言听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夜空,大口呼吸着山林里凛冽又清新的tຊ空气。 没想到今晚的夜空繁星满天,这就是诗里描绘的“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现实写照。 这是大自然可怜她,送她的生日礼物吗? “喜欢吗?”承衍洲低沉的声音响起。 “喜欢。”她情不自禁地回答。 “今晚我们在这儿住。” 言听还沉浸在星空所编织的绮梦之中,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好啊。” 他不自觉地跟着她嘴角上翘。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以前和他一起野外拉练,也就是她有机会杀死他但没有最终下手那次。 他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如果明天你就被我杀掉,那你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关于你自己的。”承衍洲问她。 不知道为什么,言听还真的认真回答了他。 因为她可能觉得第二天他真的会报复性地杀掉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真。 言听说:“我想好好看一看夜空,住在星空之下,一睁眼就是繁星满天,让它们照亮我心中的梦。” 承衍洲当时并不能理解她奇怪的想法。 她人生的前十四年,还算顺遂,而后尽是苦难。 可是言听总觉得星星可以为她带来希望之光,能够引领她在艰苦的日子前行。 在无数个几近绝望的日子,在很多次想过自杀一了百了的日子,她只要一看到满天星光,就会不自觉地感动到泪流满面,从而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某种程度上来说,星空带来的美好意象,是她人生的救赎。 言听想做一个伸手摘星的人。 因为,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也不至于一手污泥。 承衍洲不知道怎么的就记住了她这个念想。 言听自然也知道他记得。 “你不会明天就想杀掉我了吧?”其实她在开玩笑。 承衍洲笑容一僵。 “真的啊?” 他忽然发现了她眼里的狡黠。 承衍洲“气得”搂住她的纤腰就是一记漫长的、带有惩罚性质的吻。 在言听最爱的星空之下。 只是这吻却慢慢变了性质,从啃咬到厮磨,从暴力到温柔。 月半小夜曲,似是心归处。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才结束这一个缠绵又缱绻地吻。 两片唇离开的那一瞬,甚至暧昧地拉起了丝儿。 月光之下,承衍洲的眼神汹涌着的,是无尽的温柔。 就是在这一刻,言听隐隐感受到了:承衍洲或许真爱上她了? 他送给了她一个手链,并为她亲手戴上。 是代表幸运的四叶草。 难道他也知道她的人生是不幸的? “你不是送过我一个项链吗?怎么又送首饰?”言听不由得问。 “上次是上次。”他认真地帮系上。 但问题的核心是,他为什么要经常送她礼物?她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算了,还是别问。她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 肯定听不到什么好话。 比如“我打扮打扮我的宠物有什么问题吗”类似这种,自取其辱。 午夜,星光透进帐篷里。 映照着一对痴缠男女,两个人皆是忘情投入。 承衍洲为言听造了一个虚幻又美好的梦。 既然是梦,言听就忍不住沉溺其中,好好品赏着无限美好的滋味。 因为,一旦梦醒了回归现实,她又将如一叶孤舟,不断渡着苦涩的海。 承衍洲纵情地亲吻着言听,在她受伤的肩膀处不断流连。 “纹个纹身吧,盖住这伤疤。”他提议。 “纹什么呢?”她此刻已经陷进情欲的旋涡里,不能自拔。 “随你。你觉得什么对你有意义或者什么漂亮就纹什么。”他没有多加约束的意思。 只是想盖住他曾制造的不堪吧? 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讨论,因为他们忙着另外一件事…… 帐篷里,欲望在不断升温,快要爆炸。 他们一起度过星夜,又迎来朝阳。 承衍洲第一次在心里体会到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看着在他怀里安睡的女人,不禁吻上她的眼角,很轻,很轻。 这时,他的手机里有一条消息提示,震动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耻辱的烙印 承衍洲有点恼怒地迅速拿起手机,因为他怕会把身边的女人吵醒。 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么早发消息过来? 他打开手机,是一条匿名消息,号码被隐藏了。 点开一看—— 承衍洲的眼神瞬间从温柔如清风拂面,到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再看向身边的这女人,只觉恨意陡然升起…… 言听本来正做着一个美梦,突然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砸醒。 她惊得一个激灵弹起来,看到始作俑者是承衍洲。 此时他的眼中淬着冰,而“凶器”是他的手机。 “你干嘛啊?”言听嗔怒。 一大早用暴力扰人清梦,抽什么西北风? “我是想问,你想干嘛,言听?”承衍洲的声音透着森然的冷意,和昨晚的深情贵公子判若两人。 之前明明好好的,怎么这人如此阴晴不定? 难道又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思忖了二人的恩怨之后,决定要“收一收”? 有时候言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