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时夙鸢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
这一瞬,害怕几乎压过了悲伤。 感到身上衣物正在离她而去,她紧紧闭着眼,又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男人异常的温度靠近,她死死咬着唇,连唇被咬出了血都没有察觉。 身上男人的手又按住了她的唇,这一次很轻,时夙鸢浑身一抖。 感受到身下纤弱的身躯的抗拒,澹台闻暗了眼眸。 他随即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朕还没兴趣去睡一个被宇文拓弄脏的女人。” 话落,时夙鸢被遮蔽的眼前一亮,她看着澹台闻从她身上抽身离去。 明明暗暗的烛火照出澹台闻和宇文拓相似的眉眼。 时夙鸢白着脸仓皇低头,从地上捡起衣物裹在不着一物的身上。 澹台闻看着她,气势越发冰冷。 忽然间,几粒梨膏糖从她的外袍滚落了出来。 时夙鸢一怔,急忙要去捡。 澹台闻却先她一步捡了一颗,身上冰冷的气势竟然缓了下来:“你怎么还爱吃这种东西?”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时夙鸢的吃食。 “陛下见笑。”时夙鸢努力镇定,匆忙将散落的梨膏糖拾起。 她告诉自己,澹台闻是皇帝,饮食皆要验过才入口,他不会吃这颗糖。 下一刻,就见澹台闻抬手就要将梨膏糖放入口中。 “不行!”时夙鸢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扑上前将那糖打落! 糖块落地,一时一片寂静。 偌大宫殿,只有明烛偶尔燃烧的声音。 看着掉落的梨膏糖,澹台闻似是有所察觉。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时夙鸢,半响闭了闭眼,哑声问:“七七,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想走,还是想留?” 时夙鸢愣住,半晌才开口唤了声:“阿闻。” 她嗓音干哑,像小时候那样的唤着他的名。 被叫的人出神一瞬。 却听她说:“我不能留下来。” 澹台闻攥紧指尖,看了她许久,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时夙鸢被马车送回琼花楼。 回到房间,她看见宇文拓端坐在内,看起来等了她好一会了。 时夙鸢没有行礼,淡淡道:“他已经吃了。” 宇文拓却没有那种夙愿得报的开心,只是起身上前,修长的食指碾上她红色口脂消失殆尽的唇。 轻轻笑道:“没想到澹台闻竟真算个情种,连你这破败身子都不嫌弃。” 时夙鸢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好像被尖刀又狠狠剜了一下。 疼得她又清醒了几分。 “我这破败身子,如何能玷污陛下。”时夙鸢淡淡回,眉眼间一片萧瑟。 “请王爷遵守约定,放我离去。” 宇文拓唇角笑容变冷,他猛地钳住时夙鸢的下巴。 “啊……”时夙鸢忍不住痛呼出声,可眼中坚决却半分未变。 终于,宇文拓像触碰到什么脏东西般甩开手:“你要走,我便成全你。” 他从怀中拿出两张卖身契放在桌上。 一张写着时夙鸢,而另一张,写着宋蝶。 在时夙鸢惊骇的目光中,他柔声道:“万两银子只够赎一人,你准备赎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