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火箭,就是将箭矢放在一只铁桶里,点燃火药,箭矢便会被发射出去,投掷数十丈,触地后,火箭分体、炸裂,威力强大,以至于大韶在所tຊ有远攻的战局上,从来没有拿到过优势。 大败西域后,李囿曾提出要求西域向大韶进贡硫,但西域却以路途遥远,运输不便,危险重重为由拒绝了,改为进贡金器。 没有足够的武器,大韶未出多地中央,十分危险。 这也是频发战乱的原因之一。 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温容笑道:“近来,南北两地虎视眈眈,多次进犯试探,可我们有了大量的硫,若是再能拿到西域的火箭制造图,就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除州若是能发掘出大量的硫,那便可以将此处作为军火制造之地。 当地的百姓也不必再因耕种困难而难以谋生了。 “陛下的想法很好,只是除州暂时不能作为军事要地。” 温容正想的美呢,云晏时一盆冷水泼下,“除州地势复杂,虽与禾州接壤,可以作为禾州的战备置地,可除州通往禾州要么翻山,要么涉水,崇山峻岭山路险阻,水势湍急,又时常有洪涝灾害,这两条路在战时都会是难以克服的阻碍。” “那走别的路呢,从除州把东西运到别的地方,绕路往各地输送?” 云晏时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提议。 “大韶国土辽阔,山川较多,各个州之间运输非常繁复,开战时,时间就是一切,稍有耽搁,那都会导致战败。” 狂喜被瞬间淹没,两人站在洞穴边沉思。 “那运河呢?” “或许可以开凿运河?” 第93章 我主江山34 “先帝在位时,曾想开运河通商,沿线包括齐州、黎州等,通往西域的方向,只是后来受战事影响,搁置了。” 前些日子云晏时奉旨查国库亏空一事,正巧找到了一幅水域图。 才了解到和西域正式开展前,先帝就在做运河的考量。 京都在大韶的西北面,先帝开凿运河,本是希望以大韶为中心,连通各地。 可除州一带地处荒僻,又没有物产,通商往来一事,自然不会优先考量这里。 思及此,温容有些烦恼,“我们仅有西边儿的水域图还远远不够……” 话还没说完,云晏时不知打哪儿摸出一沓纸张,递给了温容。 上面纵横交错,赫然画着从长安郡到除州的水域图。 “臣走的水路,路途遥远,恐有迷失,便沿途将地貌简单的录了下来。” 这张图虽不算完善,但作为开凿运河的参考,已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温容喜出望外,正想夸他两句,可忽然间地动山摇,洞穴下传来崩裂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收拾好东西,往空旷处奔逃。 天上层云堆叠,流水一般的纹路爬了满天。 寒风呼号,林子里鸟兽飞散,山间震震作响。 山石滚落,溪水急流,好似天塌地裂的模样。 “云晏时,我刚才好像听见洞穴底下在动?” 被问到话的人一愣,答道:“除州近几年地震频繁,但皆因没出什么事,便一直没有上报,可今日却感觉这绝非寻常小震。” “是地裂,地底有火山,火山虽然随着时间变化被掩埋了,但并没有彻底湮灭,火山每动一次,都会造成地势变动,地震、地裂就此形成。” 温容脸色愈发不好。 “这次动静这么大,恐怕这座火山的体量远不止我们在洞口处猜想的那么小!” 结合除州的土地特征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座巨大的火山被埋藏在整个徐州之下,而方才的洞穴,约莫只是火山的一角。 地裂一旦开始,整个徐州的百姓都会遭殃。 “快,我们回农庄,顾潮生身上有信号烟,必须马上让惠王调兵过来救援!” 可深处古代,远不及现代医疗与救援的配置,就算此时联络各地官员,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两人赶回农庄时,房屋半边坍塌,半边在裂缝边缘,四下无人,只能听到小孩儿的哭嚎。 今天大叔也外出了,说是家里柴火不够用,需得上山砍柴。 家中只剩下温容他们先前救助的孩子、大婶、顾潮生和李姝玉。 那哭着与地底发出的嗡鸣好似相互呼应一般,温容顾不得其他,只身往里冲。 云晏时拉她不及,只得跟她一起进了屋子里。 温容睡的那间屋子已经被大地撕扯吞没,床杆插在地缝边沿,上面紧紧抠着一只手。 那只手粗糙红肿,食指上还戴着顶针。 而孩子的哭嚎声也是在这里最为洪亮。 温容几乎是扑过去的,在床杆下悬挂着憋红了脸,满头是汗,抱着孩子的大婶。 在见到温容的那一刻,她因体力透支而迷蒙的眼睛里瞬间点燃了光亮。 “快……快……救孩子……” 她咬着牙,拼尽力气,将孩子往上抬了抬。 温容趴在地面,伸手去够孩子。 距离相差甚远,她越探越下,半个身子都要悬挂在地缝边缘了。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撑到她的一旁,温暖的胸膛护在她的身后,比她的手臂更长的手探了下去,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衣领,几乎是将孩子给拎了上来。 孩子此时已经哭得有些累了,他从那日父亲死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可倒在温容怀中时,他却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婶婶。” 温容眉头一皱,四下搜寻着什么。 在看到碎裂在地上的布条后,她赶忙将其捞起来,一一绑好,系在自己身上。 “你要做什么?” “婶婶已经没力气了,你在上头拉着布条,我下去救她。” 云晏时拉住她,“不行,太危险了,你在上面,我下去救人。” 可温容却直接挥开了他的手,“不行,听我的,你比我重,如果你下去,再加上婶婶的重量,我在上头根本拉不动你们。” 她雷厉风行的将布条的另一端塞进云晏时的手里,趴在地缝边沿,往下去够床杆。 只要踩到床杆上,再借着崖壁往下够,她就能拉到大婶的手。 云晏时怕她马上就要往下跳,立马将布条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 地底再度传来震动声,四周已经破烂不堪的家具再次在房屋内晃动起来。 灯架重重砸下,磕破了云晏时的额角,刮开了他脖子上的皮肉。 可他一声没吭,一面护着孩子,一面快速接住往下坠落的灯,以免掉进地缝,砸到温容。 地面晃动,而缝隙之中的动荡更是厉害,温容险些踩落了床杆,是大婶用手托了她一把,才让她稳稳站在床杆上。 可因着地势动荡,床杆插在地缝中往下滑了滑。 温容趁机一把拉住大婶的手,“婶婶你别放手,再坚持一会儿!” 说着,她招呼云晏时将两人拉上去。 可就在此时,原本如血盆大口一般开裂的地缝开始合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快速。 云晏时额角的血液流进眼睛里,他只能半睁着一只眼,握着布条往后拉扯。 可地缝合拢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地缝便堪堪将温容与大婶夹住。 温容蹬着两面的崖壁,手上青筋暴起,她死死抠住大婶的手。 可那只手却忽然挣了挣,温容惊慌失措,“婶婶?” 大婶嘴唇泛白,一双眼睛半开半合,眸光无法聚焦于一处,她太累了。 “好姑娘……婶婶活不了了……你好好……活下去……” “不行!还差一点!马上就能把你拉上去了!云晏时!你用力啊!” 温容一只手被挣脱开,只能探着身子再去够大婶的袖口。 可大婶却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