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因为转醒,已经脱离危险期,移出了加重病房。
她赶到病房时,宋母正在用湿毛巾耐心的帮宋父擦拭脸颊。 宋清浅快步上前。 “妈妈——爸爸他——” 但是刚一出声,就被宋母制止了。 “你爸爸刚睡着了,你别吵他。” 宋清浅稍一迟疑,随后点头。 “哦,好。” 宋母紧接着视线再次移回宋父身上,小心的帮宋父擦拭身体,擦拭完脸颊又接着擦拭手臂和手掌。 宋清浅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脊背像是细蛇爬过,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母亲的眼里,满是慈祥和温情。 但是爸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惧,宋清浅看了眼专注在自己事情上的母亲,上前小心的移了一步。 她抿了抿早已干涸的嘴,颤抖着手,向爸爸垂在床侧的另一只手,伸过去。 越向前,宋清浅听到自己的心跳越快。 咚——咚——咚—— 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耳膜。 宋清浅因为害怕,屏住呼吸不敢松口。 她在心中暗中祈祷,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可能—— 就在离爸爸的手指尖只剩下一寸时,一只大掌从后面,笼住宋清浅的手心往回收。 宋清浅回头,就看一双满是悲哀的眼睛。 是霍司年。 也是这时,宋清浅才注意到,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医生和护士。 他们全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一脸哀默。 宋清浅双眼迅速发红,泛起泪光。 她喑哑开口:“爸爸他——” 霍司年看到,看着宋清浅神色不忍,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心中的想法像是得到了的最终的证实。 爸爸他真的去世了。 突然,漫天的悲伤从脚底迅速升腾而起,向头顶冲去。 巨大的悲痛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 她憔悴的心神再也忍受不住,宋清浅双眼一黑,直接昏倒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深夜。 霍司年一直陪在她床头没有离开。 宋清浅想起爸爸已经去世的事实,心中悲痛难忍。 她还没偏头,聚集在眼眶的泪水就已经顺着眼角倾斜滑落。 霍司年注意到,上前小心询问。 “小浅——” 宋清浅陷入怔愣,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霍司年沉默一瞬,但还是犹豫着挣扎开口。 “小浅,你去看看妈妈吧,她很不好——” 瞬间,宋清浅的心脏被甩起,再次提起来。 宋清浅在霍司年的陪同下,去到了宋母的病房。 宋母的病房,是在十九楼,精神科。 房间里,宋母正背对床坐着,她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念有词。 仔细一听,就可辨认出是:“老宋,钓鱼要小心,千万要小心,下次可不能出事了。” 看到这些,宋清浅就感觉心脏被刀剜一样的疼。 眼泪水像是断了线一眼,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落。 霍司年看到心里一紧。 “小浅——” 宋清浅右手握拳,重重的一下一下敲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我好没用——我好没用——” 救不了爸爸,现在妈妈也病了。 霍司年眼神一深,急忙将宋清浅一把紧紧的抱进自己怀里。 可怜的疼惜道:“小浅,你还有我,还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