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未录先火,就是因为许同舟的加入,自发布会和官宣以后,“一食三客”简直就成了国内现下所有综艺里最受期待的节目。 许同舟带了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背包,神色温和,伸出手跟颜司明握了握,开口道:“你好。” 颜司明出道还不到三年,也算是现在流量小生里比较突出的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同舟,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一个劲地傻笑,“许老师好……我……我叫颜司明。” 要知道这位爷,绝对的大牌,却也是绝对的低调,别说圈里那些有的没的活动了,就是狗仔都很难蹲到他的人,江湖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 许同舟勾唇笑了笑,显出两个甜梨涡:“我知道你,我看过你演的《阿占》,演得很好,很有灵气。” 他们还在这边寒暄,程颐和孙庭禾两人则是迅速进入拍摄状态,跟说相声似的也不知道吵吵嚷嚷些什么,就闹到导演组那边去了。 剩下许同舟和颜司明两个人站在原地,颜司明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许同舟看了眼这小伙子,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把行李先搬进去。” “哦,好好好。”颜司明少年气足,笑起来阳光得很,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许同舟一边搬行李,一边同他搭话,“你吃过早饭了吗?” 颜司明摸摸鼻子,“吃过了,在隔壁那个姐姐家吃的。”说完,眼珠子转了转,半捂着嘴,“不好吃,又呛又辣,还有股酸味。”语气嫌弃得不得了,完全忘了站人家门口那会儿那股子谄媚劲儿。 许同舟轻笑,“吃了人家的饭还嫌弃,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大约是为了迅速和颜司明熟悉,他特地松了语气,打趣着,好似他们早已熟稔。 颜司明浑身都放松了不少,他想象过很多许同舟可能的样子,唯独这一种是他没料到的。 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温和可亲。 因为他的长相着实很有距离感,常显得高冷而令人觉得或许并不好接触,可其实不然,许同舟为人极平和大气,相处近了,就会发现他温润谦卑,说话从不带架子,对人对事都是中通外直。甚至偶尔心情好,还会开点玩笑俏皮几分。 正所谓幽默不失稳重,儒雅不失风趣。 一墙之隔的那边喧哗热闹,而这边周与卿正坐在院子里磨刀,阳光从刀刃上折射过来,扫在周与卿眉峰,她杏眉眼一眯,愣是衬出了几分杀气腾腾。 这一行四个人里,唯独孙庭禾会做饭,不仅会做饭,这位前辈更是痴迷烹饪,天天没事就在家琢磨菜式,据说他和国家一级厨师李钦光还是好友。 等他们一阵兵荒马乱安顿下来,已经是中午近十二点了,孙庭禾仓促点了火,下了四碗面条也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程颐和孙庭禾昨天夜里都去参加了活动,连夜赶过来,年纪也都不轻了,体力有限,现下都是困得不行,招呼了颜司明把碗筷洗了,两位大佬就结伴回房间准备睡个午觉休息休息。 “许老师,我去洗碗,您先坐会儿。”颜司明此刻还在兴奋中,只觉得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许同舟笑笑,也不多言,见颜司明去洗碗,便兀自拿了扫把把院子扫了一遍。昨夜下过雨,院子里尘土都沉了下去,扫过之后显得越发干净。 刚走到篱笆墙根边,便听见一道女声,隔着篱笆墙,声音又轻又细,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女声断断续续、磕磕巴巴,读的是《红楼梦》。 没两句话,那边又响起电话声,许同舟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继而那女声大了些。听起来来格外利索,声音脆亮,透着一股坦荡豪气。 许同舟没有听墙根的习惯,扫完墙角就进了屋。 颜司明一个人站在水池边上,一边哼歌一边洗碗,不知道多嗨。 第2章 偷鱼贼 第2章 偷鱼贼 周与卿院子里靠近隔壁篱笆墙的位置,有两棵极高大的树。她手巧,在两棵树中间搭了个吊床,上面还盖了个防雨的茅草棚子,素日里就喜欢在这吊床里窝着,虽然没个看相,但她觉得舒服,也不是过给外人看的。 中午一碗蛋炒饭、一杯现榨豆浆草草打发了五脏庙,窝在吊床上看《红楼梦》。手边还放着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时不时记些什么。 隔壁吃过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周与卿眯了眯眼睛,十分满意。 丘陵间的风带着冬末初春的寒气,潮湿又阴冷,连太阳都驱不散。 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周与卿回房拿了件羊绒披风,民族花色,大片的红蓝铺开,上面缀着各种古怪的图形。周身一裹,嘴上咬了笔帽,坐在吊床里低头写着笔记。 中途还接了房静一个电话。 一墙之隔,这头周与卿在树下优哉游哉地读书,那头许同舟扫完地,回房把自己带来的茶叶拿了出来,在院子里一摆,烧壶水,摆开了阵势准备泡茶。 镜头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许同舟的身上,导演看着摄影机哀叹,这样佛系的明星,连后期都不好做。原本只是想争取这个热点人物,却没想过,这人过日子也是真的很无聊了,跟庙里的和尚一样,就差没念经了。 许同舟带了压成饼状的熟普,熟普茶性温和,茶水丝滑柔顺,醇香浓郁,一小块一小块,瞅着那一芽一叶占70%以上,顶级的普洱,光看着就不便宜。 从井里打了水,又清又亮。茶叶一下去,打着旋儿地散开,好看极了。 颜司明洗完碗筷,把手往衣摆上蹭了两下,一屁股坐在许同舟对面,“许老师,你喜欢喝茶啊。” 许同舟动作不疾不徐,撸起毛衫,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腕骨耸立,线条凌厉流畅,往前延伸,是一双拿着茶壶的手,有青筋微微凸出,五指修长,肌理细腻,骨肉匀称。 “是啊。”说着,倒了一小杯茶汤,递到颜司明面前,“你歇会儿,晚点咱们俩去捞鱼。” “好嘞。”颜司明一口把茶吞进肚子里,也没品出什么味儿,简直就是牛嚼牡丹,猪八戒吃人参果,白瞎了许同舟这顶级的普洱。 许同舟也不计较,一小杯茶喝了两三口,红泥小炉上煮着茶,白烟袅袅从壶口飘出,风一搅,就搅散了去。 这悠哉休闲的日子,就从这缕茶烟开始了。 下午许同舟和颜司明背着鱼篓,穿了下水裤,笨手笨脚就往鱼塘走。他还从来没有下过这种池塘,拍戏最艰难的一次也是在山沟沟里,可那个角色是个软骨头的地主儿子。 这头一回自己上阵,光那肥大的下水裤上了身,两只手往外张着。许同舟还从来没有捞过鱼,说实话,一向大气沉稳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兴致勃勃,嘴角一抿一抿,那唇边的梨涡便跟着若隐若现。 摄影师眼睛一亮,就跟狼见了肉一样,对着许同舟一阵拍,一向清冷又风神疏朗的许影帝此刻就像个胖头企鹅一样笨拙,反差萌不要太可爱。 鱼塘不大,小小一洼。 周与卿原本打算出门去村口买一点豆腐皮,晚上做一顿《红楼梦》里的豆腐皮包子试个手。刚出门就看见自家的鱼塘里似乎有人,田埂上站了两个摄影师对着底下一顿拍。 隔壁的鱼塘就在周与卿的鱼塘旁边,但好巧不巧,那两个人却刚好进了周与卿家的鱼塘,捞了她家的……鱼。 周与卿想起自己刚放进塘里还没多久的可怜的小鱼苗,一种被人偷菜捉个正着的愤怒油然而生。 脚步一转,回过神来,人已经冲着鱼塘那边走了过去。 许同舟捞得正带劲,甫一抬头,却看见一个女人缓步走过来,穿着白色的上衣,阔腿棉麻裤,蹬着一双踩着后脚跟的布鞋,十分随性洒脱。 她蹲在鱼塘旁边,眉眼惊艳,鹅蛋脸杏子眼,琼鼻樱唇,长发微卷,浅笑起来,慵慵倦倦和这山峦间的风一样温柔。 许同舟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拍过的一个古装片里,曾背过的一句台词,“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半分不输娱乐圈里的各色小花。 “村里来新人了。你是那个……《河沙》的男主,对吧?”周与卿歪歪了脑袋像是回忆什么,撑着下巴tຊ开口,说话声音拉得又慢又长,眨巴眼睛,模样十分无害,“你们这是捞鱼啊?” 《河沙》是一部悬疑片,自上映后票房飙升,因为其独特缜密的推理、节奏极快的剧情和诡谲的拍摄手法,破了纪录,登顶国内悬疑大片的票房之最。 许同舟因为这部片子,还曾经提名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男主。 当时这部电影和主创许同舟日日在网上被粉丝刷屏,就是周与卿这样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少不了多看上几眼。更何况,闺蜜房静是许同舟的铁杆粉丝,一天到晚净在周与卿耳朵边上念念叨叨,听得她耳朵根都起茧子了。 这回看见真人,倒也没觉得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你好。”许同舟浅笑着冲她颔首,满脸的客气。 颜司明扑腾一下刚抓住一条鱼,高高举起,欣喜若狂,“许老师,许老师,你看我捉到了!”一转头就看见周与卿蹲在鱼塘边上,熟稔地同她打招呼,“姐姐……你看我捉的鱼。” 周与卿一边笑一边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