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孩子…… 她是想要一个孩子,但她要的是两人满怀期待的孩子,而不是徐庭深随意施舍的念头! 苏思妤抿紧唇,径直推开他:“我累了。” 徐庭深眸色一冷,翻身下床去了澡堂。 两人再次陷入冷战中。 这次,苏思妤连饭都没再和徐庭深一同去吃。 连接几日过后,政委看出了不对劲,趁着空闲时间,将苏思妤喊进了谈话室。 “你跟徐少校是不是吵架了?”政委张口直问。 到底是家务事,苏思妤不想拿出来说,只含糊道:“算不上吵,闹了点不愉快。”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总这么冷下去不像样。” 政委语重心长:“这几天经常有人撞见,那医院的梁护士老跟你们家徐少校待一起,虽然我们肯定是相信徐少校的人品,但时间久了怕要被人传闲话的。” 苏思妤闻言一惊,满是不可置信。 徐庭深已经出院了,怎么会还跟梁双双待在一起?! 出了谈话室,苏思妤就径直冲到了徐庭深的营地。 按队友指导走到底徐庭深办公室门口。 刚靠近,她便听见里头传来梁双双的声音问—— “徐少校,你觉得你的婚姻幸福吗?” 苏思妤的脚步陡然止住。 第7章 苏思妤下意识等着徐庭深的答案。 但等了许久。 等来的只有徐庭深的沉默。 而沉默,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答案。 苏思妤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忍不住红了眼。 三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她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原来连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带给他。 办公室里的两人似乎又谈起其他事情。 但苏思妤已经没了想知道的兴趣。 擦掉面上的泪水,她径直离开了营地。 六点钟到饭点时。 徐庭深却来主动来找了她,见苏思妤惊讶的样子,他眉头冷蹙。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闻言,苏思妤立即看向墙上的挂历。 ——7月15日。 今天是要回苏家跟苏父吃饭的日子。 苏母还在世时,就要求苏父再忙,每月15日也要回来跟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后来这个惯例在苏家就始终维持着。 “走吧。” 反应过来的苏思妤往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徐庭深眸色沉了几分。 到了苏家。 两人默契地在苏父面前隐藏了这段时间的不悦,如往常一般吃饭。 饭后,苏思妤洗完碗,便去书房准备跟苏父道别。 她推开门,却见苏父正擦拭着苏母的遗像,见她进来,才若无其事地将遗像重新放回柜里。 苏思妤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苏父将苏母的遗像始终带在身边…… 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心酸。 她不觉哑声道:“我都快忘了妈长什么样了……” “你跟你妈长得很像。” 苏父看一眼女儿,陷入回忆后难得多了许多话。 “以前,我每次出任务回家,你妈总会做新鲜鱼头汤,她知道我爱吃鱼冻,可鱼冻总要冻上一晚,她就总借此留我在家多住一晚,可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每次回家都是特意多留了一天时间出来的。” 说到后面,苏父声音竟带了些许笑意。 听着的苏思妤却是心中微颤。 记忆中的苏父总是忙于公事,连苏母在医院的最后一段日子都没见过他几面。 这时她才恍然意识到,苏父其实并不是不顾家,只是公事压得他无法两者兼顾罢了。 苏父又叹息道。 “你妈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好在如今你有了个美满家庭,我以后去见你妈时,也能问心无愧了。” 苏思妤心口骤然一紧,一时说不上话来。 离开苏家,回家的路上。 苏思妤看着身旁的徐庭深,脑海中不断回响苏父的那番话,心头触动异常。 到了家,苏思妤总算是鼓起勇气,决定主动些,修复两人的关系。 “庭深,明天晚上我们……” 谁料话才起头,就听徐庭深冷冰冰打断她—— “我明天有任务,晚上回不来。” 所有的情绪一下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苏思妤低下了头,最终,只‘嗯’了一声。 第二天。 苏思妤醒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徐庭深已经走了。 她的心登时也空落落的。 发呆了许久,她才打起精神去上班。 中午,苏思妤照常去食堂打了饭。 端着饭盒刚坐下,她就听见隔壁桌一个护士语气八卦:“听说苏首长最近身边找了个女助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苏父一生为国,清廉刚正。 她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他! 苏思妤脸色一变,将手中筷子重重扣下,冷声驳斥:“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见到她,那护士神色慌了一刻,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苏同志,我也没说什么!再说了,你连你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想管苏首长?” 那护士说完,忍不住和身旁同伴露出讽笑神色来。 苏思妤脸色僵硬,眸色冷冽:“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 护士露出夸张的诧异表情,鄙夷笑道:“徐少校连出任务都要带着梁双双!反而把你这正牌妻子被留在盛北,他心里谁轻谁重,再明显不过!” 脑子轰然一下。 苏思妤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心口拧成了一团。 她浑浑噩噩走出食堂。 下一刻,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来。 苏思妤当即冲进旁边的洗手池,不住干呕。 待缓过来时,她撑着手臂,眼眶通红。 思绪回笼。 苏思妤心中咯噔一下,掐指算了下日子。 她霎时大骇,脸色惨白。 她的月经自从一个月前和徐庭深那次房事过后,就没再来过了! 第9章 徐庭深垂在身侧的手一瞬紧紧攥起。 他将那张离婚申请书收起,神色冷凝:“不好意思政委,我想我跟她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政委沉沉看他,终是叹了口气。 “徐庭深同志,在这件事上,你就是做的不对。” “之前你和那梁护士走得近时,我就知道你和苏同志之间怕是要出问题,还特意让苏同志跟你好好沟通,没想到你们还是走到这个地步……” 徐庭深闻言,却更是不解。 但他没有多为自己辩解,只沉默的听着。 等出了政委办。 徐庭深直接大步到了军区通讯室,按下首都军区的号码。 “通讯员同志,我想找空军部队新来的苏思妤同志,我是她的丈夫徐庭深。” “好的,去通知了,稍等。” 电话那头很快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很久。 那头终于传来了苏思妤的声音,她没有多余的话,直入正题:“离婚报告你签好字了吗?” 一听这话。 徐庭深神色骤然冷下来,他拧起了眉沉声道:“苏思妤,我们夫妻间有问题应该好好聊,何必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上次我是……” “任务在身,我理解。” 苏思妤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她拿着电话笑得苦涩:“可徐庭深,我也有理想,我也有路要走,我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只能在家等你回来……”1 徐庭深哑然,心陡然沉闷。 电话那头苏思妤兀自继续往下说。 “记得结婚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现在我依旧可以告诉你,我还喜欢你,这一点并没有变,但我要跟你离婚也是认真的。” 苏思妤的平静却坚定的态度透过听筒传来。 徐庭深心下莫名一慌。 他沉声问:“是因为梁护士吗?如果是,我可以跟你解释,之前梁护士频繁找我,是想让我帮她找表弟,没有别的。” “地震那次先救她,也是因为当时权衡了地势做出的最佳选择。” 他条条解释完,电话那头却陷入沉默,只剩呼吸声。 良久。 苏思妤闭了闭眼,开口道:“那天我问你,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你当时说没意义……” 她声音压不住的沙哑耳哽咽:“好,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回答是什么?” 徐庭深陡然一怔,脑子一片混乱。 似乎又许多话要说,却都堵在嗓子眼开不了口! 电话那头。 苏思妤紧紧揪着电话线的手,随着徐庭深的沉默终于还是松开。 她眼眶通红,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下。 心口像是被千刀万剐,刺得鲜血淋漓。 苏思妤强扯出一抹笑来,缓缓哑声道。 “徐庭深,曾经我以为任何事只要我努力就总有好结果,可现在我才明白,婚姻的路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只有我一个人是走不下去的。” “一条路,一百步,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却连最后一步都不肯走,我累了,实在是走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 徐庭深的心口骤然一紧,扯着刺痛万分。 但不等他回话,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滋滋电流。 徐庭深失魂落魄走回家属院,苏思妤的每句话回荡在他脑中,迟迟不散。 回到家。 见到门口等着的人,徐庭深的脚步一滞,立即行了个礼:“首长。” 两人进了屋。 苏父找出两个酒杯。 苏父年过六十,头发半白,威严却未减。 他是老红军,年轻抗战时伤了肺,近些年鲜少碰烟酒。 见苏父将两个酒杯倒满,徐庭深一怔,不禁想要阻止:“首长……” “不要叫我首长!” 苏父沉声打断他:“我现在不是首长,是以父亲的身份来跟你喝上这一杯的!” 第10章 徐庭深震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苏父一口喝干杯中酒,却并没有直接提他们离婚的事,而是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小小的苏思妤不过五六岁大。 苏父和苏母分别牵着她的手,画面定格。 “这张照片拍完后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