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淑却捂着嘴笑了:“公主,想多了,你现在的命还不如一条狗。” 夏轻雪猛然抬头,只见姚文淑斜了眼阿宝,冷嗤一声:“不认主的畜生,留着也没用。” 夏轻雪一瞬间毛骨悚然,冷意传遍全身。 ‘当啷’一声清响,一把锋利的剑落到夏轻雪面前! 她全身僵住,动弹不得半分。 姚文淑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杀了它。” 那剑仿佛重逾千斤,夏轻雪手抖如筛糠,拿起又落下。 阿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尾巴摇的欢快。 夏轻雪眼泪大滴大滴落下,阿宝又凑上来舔她的手。 看着阿宝纯真无暇眼神,她心里不住大喊:跑啊,阿宝! 快跑,离开这里! 她内心几乎是呼喊了千万遍!可小狗却还是依恋的围着她。 姚文淑轻柔而怨毒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又一次响起:“本宫耐心有限,晚了,可就是一尸两命。” 夏轻雪心神俱震! 她咬牙往前一刺,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 阿宝白色的毛瞬间被染红,小小的身体抽搐着。 ‘当啷’又是一声。 剑失了手。 夏轻雪轻轻抱起阿宝,那血分明是热的,却如冰一般彻骨入髓地冷到她心里。 夏轻雪浑身颤栗,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可她也只能说这句话。 阿宝,若有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讨债…… 就在这时,姚文淑突然尖叫一声,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哭喊道:“公主,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身边的狗都要杀吗?” 夏轻雪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冲力袭来,她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一口血呕出。 墨洛寒阴戾至极的声音传来。 “夏轻雪,你找死。” 夏轻雪忍痛爬起来,木然磕头:“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 所有的罪都是她的,就让她一个人承受。 墨洛寒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心抽痛了一下,随即冷笑:“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她拖下去,送去歌伎营!” 第8章 “明日宫宴,朕要看到她!” 墨洛寒说完,夏轻雪便被拖了下去。 第二日的宫宴,是为了推翻萧氏皇朝的功臣而办。 夏轻雪的上场,将宫宴的气氛推向巅峰。 因为——她只披着一层绯色jsg薄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夏轻雪在跳舞。 她像是失去了羞耻之心,随着鼓点,听着下面众人的嗤笑鄙夷缓缓舞动。 终于一曲落下。 她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过来,给朕斟酒。” 夏轻雪浑身一颤。 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 夏轻雪仰头,看着龙椅上的墨洛寒,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缓步上前跪在他身边,拿起酒壶。 大殿内众人眼色交织。 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忽的,一个大臣走出席位,朝墨洛寒跪下进言。 “陛下,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否则后患无穷啊!”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夏轻雪手便是一抖,酒洒出来! 墨洛寒睨她一眼,半晌,他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墨洛寒眼底阴霾:“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下不敢。” 墨洛寒一声轻哂,再看向夏轻雪语带不悦:“倒酒都不会?” 夏轻雪背脊一僵,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 宴会持续到半夜。 人群刚散,夏轻雪便跪伏下去,哀声恳求:“陛下,求您放过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6 墨洛寒没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 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夏轻雪身上打湿那薄纱。 夏轻雪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墨洛寒身上。 她也不想如此下贱,可这身体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 墨洛寒眼眸一暗。 夏轻雪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她一边解开墨洛寒的衣袍。 墨洛寒嘲讽道:“夏轻雪,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女别无二致。” 夏轻雪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墨洛寒再也忍不住,径直将夏轻雪抱起走入寝宫,丢在龙榻上。 毫无怜惜的动作,让夏轻雪只有痛苦。 这种时候,她竟不合时宜地想起墨洛寒和她的曾经。 定亲那一日,少年带着她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 “公主,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 少女撅起红唇:“哼,墨洛寒,你什么意思?” “因为最开心的时候,一定是我娶你那一日。” 少女转嗔为喜,少年举起三指朝天。 “我墨洛寒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护夏轻雪百岁无忧!” 以命相护,百岁无忧啊…… 回忆不复,少年的承诺一夕作古。 墨洛寒见她张着红唇失神模样,狠狠咬她锁骨:“给朕喊。” 痛意传来,夏轻雪呻吟出声:“陛下,求……求您……” “错了!” 夏轻雪迷惘一瞬,颤声开口。 “昭野,轻点……” 这话一出,墨洛寒宛如疯了一般,力道愈发加重,像是要将夏轻雪吞吃入腹。 直到天色渐明,夏轻雪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这次过后,夏轻雪高烧不退,烧得全身灼痛而麻木。 她只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了。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将夏轻雪抱在怀中。 熟悉温柔的呼唤声传来:“姝宁,姝宁。” 夏轻雪呜咽着:“大嫂,是你吗大嫂?对不起,是我没用……” 崔莲生轻轻抚摸着夏轻雪的头:“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远处有婴儿哭声传来。 夏轻雪似有所感,哭着抬头看向崔莲生。 崔莲生悲伤而温柔的笑了:“姝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说完,崔莲生一点点抽离,带走最后一丝暖意。 “大嫂,不要!” 夏轻雪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惊醒。 心中惶惶,不安至极感觉一波波侵袭而来。 夏轻雪慌忙起身下床,嘴里呢喃着:“墨洛寒,墨洛寒你答应过我的……” 刚冲出房门,两个宫女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真是个贱人!自家大嫂都被吊死了,还去找陛下呢!” 第9章 夏轻雪眼眸猩红地冲过去,声音凄厉:“你们说什么?” 两个宫女被她这疯魔的样子吓到,竹筒倒豆子一般。 “皇后娘娘病重,需要未出生的胎儿做药引子。” “陛下急得就将那崔氏肚里的孩子……剖出来了。” 夏轻雪如遭雷劈,不敢置信,跌跌撞撞跑向姚文淑所住的正殿。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夏轻雪心跳如擂鼓,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雪落在她单薄衣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 跑到姚文淑宫门,她一眼便看见了宫门口满身是血的尸体。 那血蔓延到夏轻雪眼里,眼前世界都变得血红。 “不会的……大嫂……” 她明明昨天在梦里还见过大嫂的不是吗? 夏轻雪一步步走上前,跪倒在尸体前。 崔莲生原本已经隆起的腹部已经凹下去,血肉模糊。 梦中婴儿的哭声又一次响在夏轻雪耳边。 她昏昏然想起墨洛寒答应她的话,又想起那两个宫人的话,荒谬的眩晕感传来。 夏轻雪伸手抱着那尸体,想要尖叫,想要痛哭,喉咙却似哑了一般! 只有眼泪汹涌而下。8 她发着抖,好像冷到骨髓了。 好冷……真的好冷…… 墨洛寒,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承诺做到呢?! 良久,夏轻雪将自己的脸凑近大嫂早已冷成冰块一般的尸体,抵头相贴。 她一字一句,说得温柔:“大嫂,别怕,姝宁带你回家。” 雪,越来越大。 夏轻雪艰难地背着那尸体往外走。 一步一个血印,在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