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了解,不如她做东,带于柏洲和陈洛明一起前去游玩。 陈洛明歉意地道,他有约了。 沈曼又看向于柏洲。 秋日的一缕阳光照在沈曼的侧脸上,清秀的眉眼之间染上些温暖轻柔,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清晰看到。 于柏洲对上沈曼那双清澈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难以说出婉拒的话来。 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于柏洲回过神来,“好。劳烦沈姑娘了。” 沈曼高兴道,“好。” 中秋灯会。 —阵秋风吹来,树上的桂花都纷纷飘落下来,铺了一地,香气扑鼻。 繁华长街上,于柏洲和沈曼二人并排走着。 夜色一深,整条长街全都亮了起来。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灯会热闹非凡。 于柏洲问身边的人,“要去猜灯谜吗?” 沈曼上辈子猜过数不尽的灯谜,技能很是熟巧。 “走。”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摊前。 小摊上摆满漂亮的花灯,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新颖别致,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有吉祥如意的荷花灯,有舞姿婆娑的仙女灯,有色彩鲜艳的孔雀灯。 灯笼下面还挂着红色的纸条,那上面写的便是谜面。 有的是打一个成语,有的则是打一个字,有的则是打一个地名,形式各种各样。 摊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正在忙着猜灯谜,有人伤透了脑筋也没猜对。 沈曼看到一个精致的兔子花样的花灯,兔子憨态可掬,很是喜欢。 谜面是熙熙攘攘,打一字。 沈曼一乐,倒是应景。 她知道谜底。 沈曼高兴地叫来老板报谜底,“熙熙攘攘的谜底是侈。” 摊前的人听到,纷纷喧闹出声,“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熙熙攘攘,人多啊。” 于柏洲看着眼前得意朝他一笑的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她还是和幼时一样。 老板将兔子花灯取下,递到沈曼手中,高声道,“这位姑娘猜中兔子花灯。” 沈曼将花灯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兔子灯笼,红红的圆眼睛,红红的三瓣嘴,红红的长耳朵,在蜡烛的辉映下活灵活现。 沈曼提着灯笼,准备和于柏洲离开花灯摊子继续逛。 “哇~哇~~” 听到一个小女孩的痛哭声,“呜呜~~,爹爹,兔子花灯没了,哇~。” 沈曼看到离她几步远的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抱着自家爹爹直哭,当下脑子一空,拉着于柏洲的袖子落荒而逃。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摊子,沈曼才停下。 于柏洲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曼无语的看了于柏洲一眼,不再理他,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馄饨摊子,“老板,来两碗鲜肉馄饨。” 沈曼将兔子花灯放在桌上。 于柏洲看着走向小馄饨摊子的沈曼,脸上笑意不减的跟在她身后。 老板不一会就将馄饨端了过来。 馄饨一只只都油亮油亮的,冒着热气,透过薄薄的皮可以看到里边的肉馅,从腾腾的热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肉香。 沈曼用小勺盛起一个馄饨,放到嘴边吹一吹,轻轻咬下一半,肉香四溢,味道鲜美。那馄饨馅的美味和馄饨皮的滑溜感揉合在一起,再舀一勺淡淡的鸡汤喝,更觉得美味。 于柏洲坐在沈曼的左手边,望着沈曼的目光微动,深邃的眼中有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第三十四章 中秋灯会(二) 吃完馄饨后,沈曼往人多的地方,一头扎进去。于柏洲也不嫌人挤得慌,跟在沈曼后面。 沈曼朝身边的人说道,“前面有个小摊,他家的糖炒栗子软糯香甜。” 于柏洲打趣说,“沈姑娘做成了我一笔大生意,竟然只请我吃糖炒栗子,好生小气。” 沈曼回头看他一眼,“吃吗?” 于柏洲老实道,“吃。” 两人来到摊前,糖炒栗子形状饱满,散发着让人无法拒觉的诱人香气,炒得金黄的糖衣牢牢地包裹着每一颗板栗。 沈曼把铜板递给老板,要了一份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热烫烫的,口感松软,香甜可口,两人你一颗我一颗的吃了起来。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灯会上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沈曼坐上马车,她看着对面的于柏洲。 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头上戴着一个云纹的木质发簪。 冰蓝色衣裳上绣着雅致竹叶纹的雪白滚边,衬得他风姿秀逸。 她这一世刚和于柏洲接触的时候,自然端出了管事姑娘的一番厉害姿态来。 后来,也许是因为是前世于柏洲救她出苦海,给了她脱离贱籍的机会,也许是因为于柏洲甚是好看,年少俊美,也许是因为他们幼时相识,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于柏洲的身份,知道于柏洲的抱负和为人。 她知道于柏洲会算计人、算计事,甚至取人性命不眨眼,但是他有底线、有道德、有许多不同常人的见解。 上一世于柏洲便说过,她的悲剧是世道的错,是时代的错。皇帝对朝廷疏忽管理,百姓因战乱背井离乡、四处逃难,有的官员没有教化好百姓,有逼良为娼这样的事。 世人不易,女子更不易。 他对她言语平和,不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他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上一世于柏洲的那些话,似清风拂过沈曼的心,似明月照亮她的黑暗。 这一世两人说清后,沈曼面对于柏洲时会慢慢放松,没有兢兢战战的不安,被无情抛弃的怨怼,再也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再也不用提着心弦,只有无拘束。 到了沈曼家门口,于柏洲扶沈曼下车。 沈曼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于柏洲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她。 “沈姑娘,如果不想与冯晖公子在一起,就赶紧和他说清楚,这样拖着于己不利。”说完也不等沈曼回应,上马车就离开了。 沈曼一怔,被他看出来了。 她看着于柏洲的马车渐渐驶远,心中既是迷茫又是怅惘。 沈曼逛玩中秋灯会的欢喜高兴统统散去,眼帘低垂下去。不由得气闷,肩膀一塌,在心里长叹一声,说的简单,她怎么和冯晖说清楚嘛! 沈曼发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柏洲是看不得她拖着说不清tຊ,还是他知道些什么,于柏洲送冯晖回刺史府治疗刀伤,听说过了几日又去了刺史府,冯晖是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话? 还是于柏洲察觉到什么? 沈颂夫妇正坐在院中赏月亮,看到女儿垂头丧气的进来,心中疑惑不是去灯会了吗,怎么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沈夫人开口问道,“曼儿过来,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沈曼不想让爹娘为她的事情烦心,撒了个谎,“哦,看中的一个花灯被别人猜去了。” 沈颂夫妇失笑,许久没有看到女儿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