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势紧张,小皇帝尤为头疼。 官员递上来的折子,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丞相与将军之间的势力都咬着对方不放。 言语中更是不乏关于齐豫的,以至于小皇帝一看到这个名字就觉心烦。 连自己皇姐都无法保护,权力也旁落他人,再看这些折子又有什么用? 自己一个人苦恼也不是办法,小皇帝请了摄政王前来宫中议事。 养心殿中。 林越易最近一直在各事中奔波,小皇帝问:“这些日子,齐豫的动向如何?” “他最近一直在丞相府中不出门,但是他身边的人可一点都没闲着,科举选拔新官员,他们暗中拉拢,企图扩大自己的势力。” 即便丞相府大门紧闭,可这其中少不得齐豫的授意。 说到此,林越易也感心气不顺,不能将顾兰因夺回,还叫她与齐豫那样的豺狼共处! 自己不在皇城中的这五年,倒叫他在朝堂中发展了滔天的权力! 小皇帝怎会不知,齐豫这是打算让自己在新官旧臣中孤立无援了。 “看来无论我们做什么,在齐豫眼里,都是无用功。” 只是不知,他还会有什么动作,又要将自己皇姐囚禁到何时。 林越易压下心中的烦躁,对小皇帝道:“皇上放心,臣与父亲手握几十万大军,任他再怎么胆大妄为,也抵不过他的脑袋落地!” 小皇帝点点头,这他倒是不怕的,他只担心朝堂一乱,必定会有一场祸害。 他叹道:“朕先探探齐豫究竟欲意何为吧。” …… 先皇大葬时,小皇帝尚未登基,王总管拿着圣旨,只对外宣称先皇年事已高,不幸病逝。 小皇帝在顾兰因未苏醒时临危受命,却是皇位下虎视眈眈。 就连科举这般大事,也是齐豫一手操办,他只不过走了个过场,没能发挥自己的皇威。 如今科举结束,选了几位栋梁之才,也是由文臣送到自己面前的。 小皇帝以此理由设宴,允许官员携带亲属家眷前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些不愿意参与权力之争的官员自然是胆战心惊。 齐豫本不想赴这鸿门宴,可老太太听闻外头的传言,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朝堂上皆传,齐豫多次拂了小皇帝面子,不顾皇家威严,怕是连人臣都不愿做了。 不能让此等不忠不义的流言继续下去,不然也会伤了他与公主的情分。 老太太拉着齐豫的衣袖,苦口婆心:“齐豫,咱们就过平静的日子吧!” 齐豫反倒笑问:“公主可知道此事?” 老太太忍不住责怪地望着他:“你既然挂念公主,就知道什么事都该有一个分寸。” “儿子也想,可总有人不让我如愿。” 齐豫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倒不如自己将她的希望毁得一干二净,这样她才能心无旁人地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老太太看着他,终是一声叹息,说不出话来。 华灯初上,夜晚的皇宫一派热闹。 宴席上,小皇帝见独自一人前来的齐豫,在众臣及眷属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丞相怎么没有带朕的皇姐一同前来。” 这样的明知故问让齐豫不屑一笑。 “公主在丞相府中陪伴孩子,臣想她应该也不愿意离开。” 公主与皇族血脉都困在丞相府中,小皇帝心中气恼,却继续笑问:“朕总不能连自己的皇姐也不能见一面吧?” 齐豫也懒得弯弯绕绕,只言道:“若是公主愿意乖乖待在本相身边,她自然是想去哪里,臣都会陪同。” 与他共坐首席的林越易怒极,他从未见过像齐豫这般道貌岸然,恬不知耻之人! 若非担心朝政被他搅乱,自己早就要收拾了齐豫! 小皇帝递给林越易一个眼神,要他且忍忍。 “公主是臣的妻子,看不清形势且能理解,皇上九五之尊,应当能明白,家事国事不可一并而论。” 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在齐豫此处却是他专断独行,我行我素。 原应是喜庆的宴席上却十分压抑紧张,有些官员维持着表面笑容,心中却在哀叫。 丞相虽权倾朝野,可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紧攥着大权,还意图压制皇帝。 让人忍不住担心,若是真的改朝换代,自己会在一群叫苦之人的中间。 “这场宴席的主角并不是本相,本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先行告退。” 齐豫没有行礼,直接转身离开。 小皇帝看着齐豫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变。 此人如此离经叛道,叫人容不得。 齐豫做不了一个臣子,自己也不能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