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光,难道不应该跟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吗? 陆行亦抿了口茶,似不愿多提,只说了一句,“她不方便跟着。” 孙薇明白了,无名无分,若被人看到了怕是会被说三道四。 再说他此行离开京城,说不定就是为了跟楚姣姣分开,不让她看到自己濒死的模样吧? 原著中的陆行亦一生中的美好,就是楚姣姣。 唯一给过他阳光的女子。 所以死之前最后为楚姣姣做的事,就是用自己的死,换得陆行川的恩情,一生相护于她。 be美学,当时给都给她看哭了。 孙薇也识趣儿的不多问。 一共下了五局,她三胜两败。 陆行亦捡着棋子叹气,“哎,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赢郡主了。” 孙薇鼓励,“肯定能得,这个棋没那么多套路,就是熟能生巧,多下几次就会了。” 实际暗想,要不以后再有机会下棋,自己让让他好了。 都怪她太较真,跟个病人也较真。 坐了这么久,渴了。 她刚要去端茶杯,谁知陆行亦却抢先一步拿走她的茶杯,“凉了,莫要喝,换一壶热的吧。” 说着,就递给了身后护卫。 孙薇刚想说她就是故意冷凉喝的,但是在看到护卫的样貌时,忽然愣住。 “殿下这护卫,是府中的吗?” 陆行亦道:“这就是我原来的侍卫,因为受伤与我分散,昨日得知我借住在府上,就找了过来。” 话落,护卫向她行礼,“属下流鹰,见过郡主。” 孙薇示意他不必多礼,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长相平平无奇,并无特点。 只是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呢? 想不起来…… 估计是重名吧。 陆行亦见她望着流鹰离去的背影,笑道:“我这护卫呆板了点,但是人却忠厚,郡主放心,不是什么坏人。” 孙薇回眸,“殿下说笑了。” 钱夫人一个盹儿过去,棋局都散了,极其不好意思的起身告辞,说下次去请教郡主。 她们离去,陆行亦也回了梅苑。 刚闭上门,就没忍住咳了起来,绢白的帕子上,染了一抹鲜红。 流鹰赶紧上前扶着他,“主子,您身体未曾彻底痊愈,叶姑娘说过至少静养一个月为宜,您为何要急着过来?” 陆行亦换了一个帕子,笑容苦涩,“我怕……来不及……” 今日试探,她竟然已经对他上心了。 是他低估了萧君蔚。 流鹰不懂,到底怕什么来不及,一切不都已经在掌握中吗? 但他也不能问,因为主子似乎很多忌讳。 只好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主子,然后又倒了杯茶。 用完药,陆行亦的气息稳了很多,问:“找到那女人没有?” 流鹰摇头,“尉县已经翻遍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陆行亦又咳了起来,那帮人倒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个女子都找不到。 已经过了四五天,萧君蔚应该快得到消息了。 “吩咐银霜不要在找了,尽快抹掉全部痕迹。” “是。” 第174章 别见他,我会吃醋 孙薇回翠和苑时,忽然听到两个小婢女悄悄议论最近小姐老是晚回,不知道偷偷去见了谁,还得让她们打掩护,真怕被发现受连累。 孙薇愣住,钱佳也回来的晚吗? 她蓦的想去问问钱佳,又停住脚步。 她去问什么? 不问,萧君蔚爱跟谁好就跟谁好。 跟她无关。 若是跟钱佳好上了,最好不过,刚好断了她最后那点躁动的心。 如诗看了两个小婢女一眼,若有所思。 晚上沐浴后,如画拿来绸衣的一瞬,孙薇撇开眼,“换一套,今夜不穿这身。” 如画问:“为什么呀,您不是说这套穿着睡舒服嘛?” 孙薇:“我今天就是不想穿。” 如画听出郡主似乎不开心了,赶忙识趣儿的去换了一套。 坐在梳妆台前时,孙薇看到妆奁里的镯子,咔哒一声,一下将妆奁扣上。 如诗如画面面相觑,赶紧伺候了郡主退下。 孙薇没有睡意,抱膝坐在榻上,看着桌上的一盘梨发呆。 似乎因为说开了若雨的事,萧君蔚这几日又积极了起来,每日又开始变着法的送她东西。 她不收,他就说不喜欢的话丢了就行。 孙薇倒是想丢,可是哪儿个都不好丢。 第一天他送了一个烟翠玉镯,就是尉县她被当的那个,他派人赎回来了。 既是自己的东西,那就不用丢。 第二天,他又送了自己一筐梨,说是给欣大娘送余下的银子时,欣大娘特意捎给她的。 既然是心意,那还是不能丢。 第三天,萧君蔚送了一套贴身的真丝寝衣,冰凉滑腻,触手生凉,临安偏热,晚上穿真是再好不过。 孙薇是舍不得丢…… 说是舍不得,其实她心里明白,是自己在逐渐心软。 萧君蔚真的太细心了,攻势如此猛烈,她也在想,自己能招架几次? 不安却又期待,期待又怕落空,落空又在想这样也好,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反反复复,纠纠结结,她也苦恼。 好了,现在不用苦恼了。 他果然是原著中的大男主,一边可以撩这个,一边可以哄那个,两头不误。 孙薇心想明天开始,无论他送什么都要拒绝! 结果还没等到明天,门忽然被敲响了。 某人的声音传来,守夜小婢女请示道:“郡主,顾大人说有事找您。” 孙薇直接道:“说我睡了。” 小婢女在一门之隔传话。 萧君蔚就道:“说我有要事跟她说,很是急迫。” 小婢女再传话。 孙薇本不想理,但萧君蔚还是第一次说有要事来找她呢。 想起来他这几日忙,不知道是忙到正坎儿上? 还是来跟她说钱佳的事? 犹豫片刻,她妥协,“进。” 门推开,某人进来,手里揣着个棋盒,然后在她诧异的神色中,摆出棋盘…… 孙薇:“……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萧君蔚嗯了一声,“棋法阴阳,道为经纬,无穷变化,包罗万象,棋盘之上亦可演绎出战场生死,人生百态,我们通过对弈,可不就是在商量人生要事?” 呵,说辞一套套的,下个棋都被说出打天下的感觉了。 孙薇也是服了! 她没心情,“不下,我困了。” 萧君蔚道:“不下围棋,就下你跟景王今日下午对弈的那种简单一点的。” 敢情说了一大堆围棋的道理,最后要跟她下五子棋。 孙薇还是不下,不想跟他下。 萧君蔚就叹道:“放心,我知道你棋艺不精,让你几子,不欺负你。” 孙薇嘿了一声,“我棋艺不精?” 围棋上她不敢夸口,但是五子棋,你一个下都没下过的人就敢说我棋艺不精? 她当即撸袖子,“来来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棋艺不精!” 一刻钟后,萧君蔚真的是充分的见证了孙薇的棋艺不精…… “要不,我让你两个子吧?” 孙薇咬唇,一副不甘之相,“不用,再来一局。” 信誓旦旦的要在棋局之上虐虐他,谁知道屁大会功夫输了三局。 某个时候,她就是轴。 就不信了,会下不过一个刚学五子棋的人。 撸起袖子又开干。 萧君蔚看她气咻咻的一把撩起落在耳畔的发,露出小巧的耳垂,每走一步,都专注认真的模样,忽然在想,今日下午跟景王下棋的时候,她也是这副神情吗? 也是这样趴在棋盘上,一手支颐,露出一段白到发光的胳膊吗? 景王也会像他,看的心动吗? 一回来就听到她跟陆行亦下了许久的棋,萧君蔚就忍不住找了过来。 如此简单的棋,陆行亦却能陪她下这么久,还不动声色的输给她,也是不容易。 萧君蔚宛如喝了醋一样,下棋就不留情。 可是看她非要赢的架势,还是心软了。 随便落了子,道:“我这两日有事,回来的晚,可没碰到过钱佳。” 孙薇故作无所谓道:“你告诉我这个干嘛?” 萧君蔚看到了一处可以连成线,故意绕过,道:“怕你误会,怕你多想,我这两天做的事,暂时不方便告诉你。” 孙薇哼哼,“我才不会误会,也不会多想,你不用跟我解释。” 萧君蔚笑了,自顾自的说,“钱佳这两日似乎是在外观潮时,跟一个公子哥看对眼了,偷摸去赴会,我已经告诉了钱知府管管她,应该不会再出现晚归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