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又来了。
陆漫兮恨不得立刻去爬谢斩的床,然后被他踹下来,了断他们的念想。 但她不敢。 她打开男喘音频,放任自己堕入男色的泥泞里。 或许就爬了谢斩的床吧! 撇开他那恶劣的脾性来说,他的外貌、身材、气质、财势等等都是顶尖了。 她睡了他,不见得就是她吃亏。 但嗓子还在痛。 男人肆意侵略的危险模样,一想起来,就让她心里发憷。 不行。 她怎么可能不吃亏呢? 一旦出卖自己,她就是他的玩物了。 玩物是没有尊严的,除了人格被践踏,肉体也会被摧残。 更何况他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她已经受伤了,嗓子喝水都痛,吃东西更是折磨。 这是残酷的教训。 她不能爬他的床。 万幸他对她没有兴趣。 她有些后悔在那件事之后,向他索要佛串了。 她就应该要钱,以他的阔绰,要个几百万,就远离这个泥潭,从此,跟他们再不相干。 但不义之财实在非她所求。 她这该死的假清高,终有一天,会害了她的。 她气恼地捶了下被子,随后一滚,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她躲在自己的小世界,一遍遍听着男喘,也不知在渴求着什么。 金钱?男色?爱情?安全感? 她热汗淋漓,自虐一般,把自己闷得快窒息。 直到电话响起。 她如梦初醒,关了男喘音频,接通了电话。 来电是孙婶,对她说:“午餐准备好了。客人也在。你叫他们下来吃饭吧。” 她听了,应了声“好”,留意了下时间,才十一点,比平时的午餐早了些。 简单一想,也就想明白了,孙婶说过谢斩早餐没吃多少,怕他饿,肯定要提前准备午餐的。 她们这些人总是体贴周到的。 她下了床,去浴室洗了下脸,像是要把脑子里那些污秽的想法全洗干净了。 再坚持看看吧。 还有四天时间呢。 她去书房敲门叫人:“谢先生,午餐准备好了。” 声音落下,没一会,门就开了。 谢斩退后一步,让冯则鸣先走了出来。 冯则鸣走出来后,又看了陆漫兮两眼,依旧是觉得她相貌平庸,没什么出彩,但是,行吧,各花入各眼,她总归是个女人。 男人沾了女人,食髓知味,自会寻找更好的女人。 “叫什么?多大了?” 冯则鸣一边下楼,一边询问。 陆漫兮走在他们身后一些,小声回着:“陆漫兮,二十八了。” 大四岁。 冯则鸣无聊地想着:倒不知他还喜欢姐弟恋。 谢斩一听冯则鸣问这些,就知道他误会了,尽管他之前就否定了,但显然他还是很偏执,算了,随他偏执去吧。 他下了楼,进了餐厅,坐到了位子上。 陆漫兮照常站在他身后一些。 冯则鸣坐他对面,不时掠过他,看他身后的女人:温顺的,卑微的,小家子气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 当然,也激起人保护欲的。 不过,保护欲的对面是破坏欲。 她是激起人的善还是激起人的恶,全看人的品行了。 “去吃你的。” 谢斩不喜欢冯则鸣的目光,就让陆漫兮离开了。 陆漫兮巴不得离开,立刻就应了个“好”,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冯则鸣见她离开,就出了声:“倒也可以玩玩。” 谢斩一点不喜欢女人方面的玩乐,弹琴、煮茶、品香、极限运动,可以玩的东西很多,为何要玩女人? 他讽刺:“舅舅玩到现在,还没腻吗?” 冯则鸣未婚,精致利己主义,男女不忌,大抵艺术家都风流,他的感情史比他的国画作品都精彩。 去年一个小姑娘为他闹自杀,影响很不好,他的画展都为之推迟了半年。 现在看来,他是一点没悔改。 “怎么会腻?” 冯则鸣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大多数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谢斩自诩活得高洁,最是厌恶这些。 他沉默,不再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冯则鸣的话很多,谈完女人,谈娱乐:“夏尔,我们下午去骑马,让她也跟着吧。她看着跟你一样沉闷,得改改性子。” 谢斩不置可否。 他没打算带她出门,让她承受他们的打量与议论。 在他看来,她被议论,也就是他被议论。 他不想被人议论床上那点事。 冯则鸣看出他无意带她出门,就用了激将法:“一个女佣而已,怎么还不舍得她抛头露面了?” 谢斩听得皱眉:“她是谢家的女佣。” 冯则鸣轻笑:“你是谢家的贵客。谢家能招待你,是他们的福分。” 他这言语太轻视谢瞻了。 谢斩对谢瞻是维护的,就很不悦地反问:“舅舅现在这么跟我说话,也算是你的福分吗?” “当然。” 冯则鸣没一点被小瞧的愤怒,笑得相当自然。 他们冯家不过小康之家,如果不是冯盈玉遇到他的父亲,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改变阶层? 谢斩跟他再次话不投机半句多。 唯有沉默。 冯则鸣沉默地吃好饭,就站起来,去寻陆漫兮了。 陆漫兮正在厨房慢悠悠吃饭。 没办法,她的嗓子很疼,得细嚼慢咽的,这么一来,吃饭时间就长了些,也就听到了孙婶跟芳姐的闲聊。 一开始她们闲聊今天客人生的相貌好,有气质,渐渐就聊到他的身份。 “对吧!我看人准没错的,就是他!” “比网上还年轻好看,你说说,这些有钱人都怎么保养的?”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得天独厚,天之骄子吧!” “一幅国画八千万!还这么年轻,说是天才画家也不为过了!” …… 画家二字入了陆漫兮的耳。 陆漫兮回想着客人的脸,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他的身份:天,他不会就是裴繁说过的国画大师冯则鸣吧? 想冯则鸣,冯则鸣就到了。 他站在厨房门口,笑道:“陆小姐,劳烦你给我泡一杯花茶。” 泡花茶只是借口。 他想她出来,约她下午出去玩。 陆漫兮不知内情,想着他的身份,就很激动:“您是国画大师冯先生吗?” 裴繁学国画,眼前人就是国画大师,如果她能跟他搞好关系,便是指点裴繁几句,也够裴繁受益一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