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彦冷着脸探入自己的衣襟将向暮的手提了出来。
抓着这只纤细的咸猪手,他竟有瞬间的冲动,想将这只不规矩的手掰断! 咬紧下牙槽,公子彦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关键时刻,睡梦中的向暮睁开了眼,看见自己雪白的手腕被公子彦握于掌中,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你在干什么!” 公子彦一惊,松了手,与此同时向暮快速坐起身一巴掌就向公子彦甩来。 公子彦扭头堪堪躲过向暮的巴掌,再去看向暮时就见向暮从床上爬起穿衣,一边穿衣还在一边怒骂,“你个色胚!竟敢趁本世子睡觉非礼本世子!” “看本世子以后摁不死你!” 公子彦哭笑不得,“都是男子,抓个手就是非礼了?你果然是个断袖。” 向暮心里咯噔一下,她大部时候是忘记自己女儿身的,但是某个瞬间比如刚刚被公子彦抓着手腕,她会突然有女子的反应。 这样其实是不对的,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在男人圈里扮演好男人,她自己就得先骗过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怎么,你如此希望本少爷是个断袖啊?”向暮挑眉望向公子彦,主动靠近,“安的什么心?” 黑心世子的姿态莫名有些暧昧。 公子彦平静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暗自离这位已经弯到理不直的世子爷远了些,“子彦只是觉得,男子间一些并不过分的触碰不伤大雅。” 这样说着又情不自禁皱眉。 不对呀,明明是黑心世子睡觉的时候把手伸到他衣服里面去了,怎么现在变成自己在拼命解释一切了呢? 色胚又不是他! 麻蛋。 然而向暮已穿好衣物,一副不再计较的大度模样,“这次本世子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杀无赦。” 看着世子爷理直气壮地阔步离开,公子彦捂胸。 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任务实在太过艰巨,跟这样无耻无下限的人呆在一起,还不如一刀嘎了她来得痛快! * 一大早,骊山书院就闹得沸沸扬扬。 原因无他,是书院里的医女顾绾姑娘过来给学子们普及医学知识了。 告诉大伙儿李锦的病症虽然奇怪也几乎不可能医治得好,但是痛苦的只是他自己,并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学子们听完议论纷纷。 顾绾不理会周遭的声音,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一转身就见李锦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顾绾看着这个俊冷的少年沉默不语。 李锦恭敬地对她施礼,“感谢顾姑娘出手相助。” 顾绾冷淡道,“不必谢我,是暮子少爷请我来的。” “暮子……”李锦眸色幽深,喃喃自语。 “是啊,第一次没请动我,后来又发动子彦少爷来请,我这才过来澄清你的病情。”说完,顾绾便背着医箱离开。 李锦听完久久愣在原地。 暮子,她为什么要如此帮助自己呢? * 此时的暮子少爷正在屋内收拾东西。 骊山书院每月有两日的假期,而今天正是满书院学子都期待的放假时刻。 是以向暮在今天的课程一结束就回到房子里收拾包袱了。 公子彦走了过来,看到收拾东西的向暮,道,“顾姑娘已经去澄清了李锦的病情,你的目的达到了,李锦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向暮笑道,“可不是,本世子也欠了你一份人情。” 公子彦一怔,呢喃,“谁稀罕你的人情……” 向暮已经将行李打包好,对公子彦扬眉,“今天就要放假了,你东西收拾好了?” 公子彦傲娇道,“本公子孑然一身,不需要这些凡夫俗物来拖累。” 说完便转了身离开,果真是一件东西都没带。 等向暮收拾好东西来到书院门口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牛车。其中一部分马车、牛车已经拉着他们的主人离开。 向暮找到了不二的马车正要上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诶诶诶,暮子少爷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向暮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薛小安一行。 “哎哟,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向暮调侃。 薛小安和李川肴没好意思回话,还是谭继一如既往的脸皮厚。 笑眯眯的回答向暮,“我们之前也是怕被李锦的怪物病传染,才疏远了你,这不,现在来继续咱的同窗之谊来了么!” 说着几人就往向暮的马车上挤。 不二高大的身躯拦在马车门口,向暮挑眉,“你们的车呢?” 薛小安瞅了眼不远处的两辆豪华马车,目光与那两辆马车的仆人相遇,仆人们立马上来施礼。 一个对着薛小安,另一个对着李川肴,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大同小异。 “少爷,我们奉老爷之命接您回家温故功课!” “少爷,我奉太爷之命将你送到周夫子家补习功课。” 薛小安和李川肴跟见了鬼似的一把钻入向暮的马车里,“我们跟同窗有约,今夜不回府上了,你们自己回去禀告吧。” 向暮了然,这就是古代版的学习内卷啊。 奈何薛小安和李川肴虽然出身富贵,却是两个胸无大志的公子哥。 谭继爬上马车后不二便挥动马鞭,驾驶马车驶离,也不再理会后面那两队薛家仆人和李家仆人。 坐在车厢内,向暮询问,“今夜不回府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赖在我家不成?” 薛小安一行皆谄笑着看着她。 谭继伸出两根手指头,“也可以住老夫家里,只收你们每人二两白银。” “我呸。”李川肴不服气,“就你那家徒四壁的房子,谁爱住谁住!” “还真当我们是冤大头了,坑了三次就算了,竟妄图坑第四次,你老头儿的良心不会痛吗!”薛小安怒骂。 听着几人的发言,向暮当即叫停马车,“你们给我下去!” 妈呀!姓薛的和姓李的看不上姓谭的,现在要赖上自己了! 想都别想! 车内几人没动,不二却是个做事麻利的,既然世子有吩咐,他当即将李川肴和薛小安一边一个夹在自己的胳膊窝丢出去。 最后剩下的谭继见不二丢完了两个年轻的又来丢自己,忙摆手,“老夫自己下!老夫自己下!” 刚从马车上跳下,视野里映入一双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净的鞋履。 谭继内心狂喜。 他老头子最会的就是道德绑架了! 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整个人就向那鞋履的主人倒去。 “青天白日,老夫如此高龄却遭同窗霸凌……” 清隽的少年挽着孤苦无依的老头子,疑惑的目光朝向暮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刻,向暮率先微笑。 “锦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