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轻轻推开苏母,眼神在父母两人之间打了个转。 她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声音比人更快到达:“二姐!” 只见一个半高的少年风一样的冲进房间,然后一下就钻到了她和苏母之间,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身,而后撒娇道:“二姐,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吧,别让大姐去!” 他无疑就是苏家最小的儿子苏景翊。 但他的出现却让苏挽星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亲密举动,更因为他样貌彰显出来的年龄—— 他明明应该十八岁了,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不等她捋清思绪,房间门口又出现一道人影。 苏明诗抱着双臂在胸前,举起食指隔空用力的点了点苏景翊:“你少缠着你二姐,星星马上毕业了,最近熬夜画作品写论文,你让她看你考试的那几个分,不给她添堵吗?” 苏景翊抱着苏挽星摇头:“我不,二姐更好看,上次她给我开家长会,我同学都夸她漂亮,我倍有面子!” 苏明诗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扭头看向苏父:“爸——” 苏父立马上前抓住苏景翊的衣领:“没听你姐姐说星星要忙毕业嘛?赶紧给我上学去!” 苏景翊不情不愿的被抓走送去上学,苏明诗解决完他也拎着包去医院上班了。 房间一下又空下来,但苏母还是担忧的看着苏挽星:“星星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熬夜太辛苦了?我这就去让吴妈炖点老母鸡人参汤给你喝……” 明显年轻的一家人,还没发生火灾的大宅,还有毕业,她竟然还没毕业? 苏挽星脑袋疼的快要爆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生?复活? 苏母刚要走出去,吴妈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二小姐,傅先生的车已经到门口了,还要他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吗?” 苏挽星猛然抬起头:“你说谁?” 第25章 接下来的半小时,苏挽星在洗漱穿衣的空隙中将目前发生的一切都给整理了遍。 刚才她已经看过日历,方方正正的黑字写着她今年二十三岁。 她的第一反应是重生到了二十三岁那年。 可是不对。 就算她回到了二十三岁那年,她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对她的态度也不该是那样的—— 那是一种从内心发出来的真诚的爱。 不管是父爱,母爱,还是姐姐对妹妹的宠爱,弟弟对姐姐的依赖,都不是演出来的。 他们不屑,也没有理由演出一副很爱她的样子。 就像是……就像是换了一家人给她一样。 他们与她记忆中的家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让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而吴妈刚才来说的话,更让苏挽星心慌茫然。 傅先生,傅言洲。 如果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相反的,那傅言洲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和傅言洲在一起了,并且已经是第三年。 听吴妈的语气,傅言洲绝对不是第一次来接自己去上学。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挽星在苏母的注视下喝完一整杯牛奶,然后被苏母轻轻推着走向大门口。 她的鞋子被整整齐齐摆放在玄关处,一看就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苏挽星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下。 不为其他,只因为她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别说是鞋子,曾经的她就连衣服都要自己拿去洗衣机洗,家里的帮佣完全不把她当成二小姐。 苏挽星坐在矮凳上,不由得陷入伤心回忆,久久都没有动作。 还是吴妈出声提醒了她:“二小姐,傅先生还在等你呢。” 苏挽星倏然回神,点了点头,套上鞋子就往外走。 走出院门,果然看见傅言洲的那辆黑色红旗车停在路边。 而他的助理兼司机江泽站在车门边,看见她,他立马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二小姐,您请。” 这场景让苏挽星莫名想起她从冰岛回到北京的那天。 车门打开,只见车后座上,傅言洲一身意大利手工黑色西装,修长笔挺的大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而他正在和谁打电话,脸色严肃冷凝。 苏挽星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可这一眼,只有她知道隔着什么。 隔着在冰岛孤单一人的两年,隔着曾经未能说出口的秘密,隔着种种误会,隔着爱恨交错,还隔着那一场分别的大火。 那几道横梁砸下来的时候,苏挽星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傅言洲。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 但现在,她活了,并且又见到了傅言洲。 苏挽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家人没有她回忆里的所有经历。 所以傅言洲也是一样的。 就在苏挽星出神时,傅言洲结束了通话。 在他转头看向她的那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原本冷沉的面色似乎变得温和下来。 “想什么呢?离你上课迟到还有二十分钟。” 苏挽星仓促回神,忙坐进车里。 江泽关上门,绕过车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一路上苏挽星都没再开口说过话,她余光里能看到傅言洲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欲言又止。 车厢明明不狭窄,可她还是感觉喘不上气。 十分钟后,终于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苏挽星下意识去拉车门,却听“咔”一声,傅言洲将车门给锁上了。 同时他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星星,你今天很不对劲。” 苏挽星心里一个咯噔,眼不受控制地侧过去看他:“哪里不对劲?” 下一秒,傅言洲抬起手握住她手臂将她拉到身前,他手腕上那串白奇楠沉香手串碰到她的皮肤,落下一片凉感。 而他声音低沉蛊惑:“我的早安吻呢?” 第26章 这一瞬间,苏挽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看着眼前傅言洲仿若上帝亲手雕刻的完美五官,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她不是没和他这样亲密过,只是刚才那句话,根本不可能从傅言洲的嘴里说出来。 苏挽星张了张嘴,莫名有些嗓子发干:“早、早安吻……” 她很不想暴露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苏挽星,但傅言洲的举止的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傅言洲漆黑的眼眸暗了暗。 他看出来她的异常了吗? 苏挽星下意识掐紧手心,很想在电光火石间想出一个对策,却无奈大脑一片空白。 一阵安静后,傅言洲突然凑近。 她本能闭上眼,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点。 脸上却紧接着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 傅言洲一吻即离,随后就松开了她:“先去上课吧,晚上我来接你。” 苏挽星如释重负,都没来得及应一声就推开车门逃也似地的跑进了校门。 而车里,傅言洲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江泽听见他问:“你觉不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 江泽怔了怔,摇头:“听说女生的心思一天一个样,但我也没谈过恋爱,不明白这些,傅总。” 傅言洲看着苏挽星走进教学大楼,这才收回目光:“走吧。” 黑色红旗车驶离了校门口。 另一边,苏挽星根据手机上的课表一路上到三楼的教室。 推门进去,教授还没来。 她松了口气,正想找个座位,后排有人抬起手臂挥了挥。 “星星!” 苏挽星循声看过去,看清楚对方的脸,当即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是步月歌。 死之前的画面在眼前一帧帧划过,有步月歌弯下腰在傅言洲侧脸上轻轻一吻,也有步月歌趾高气昂的指着满墙的作品鸠占鹊巢。 但最深刻的还是在火海里,步月歌被傅言洲打横抱起,两人一起逃离生天的画面。 苏挽星好像又身处在那炙热的热浪中,浑身上下都传来火辣辣的痛。 就要被烫伤时,一双手将她拉出了噩梦。 还是步月歌。 “星星你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苏挽星。 但还没等苏挽星回答,身后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步月歌倒吸了口气,连ʍαλι忙拉着她坐回到座位上。 苏挽星这时才回神,发现步月歌的身边还坐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生。 她刚想问这是谁,就看见步月歌和男生的手十指相扣牵在一起—— 不用问了,这样还能是什么关系? 但苏挽星还是一头雾水。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步月歌不仅不和自己一个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