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换了个症状与方子,所以之前研制出来的方子在侯爷身上便无用了。” 晏卿头一回切实体会到万念俱灰的感受。 瞬间,耳边死寂一片,心脏好似被万蚁啃食,一阵抓心挠肝的痛。 “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她嗓音沙哑的惊人,“或者有没有什么神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替他去寻来!” 太医惊讶于她的情深义重,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晏御侍,我们在研制方子时,有一张极烈的或许有用,但有许多病患到服药之后根本撑不过三日,终究还是一死。” “可以,试试吧。” 得到晏卿的准许,太医立刻去准备方子。 此疫方需先泡三日药浴,待身上的红疹褪去后,再连续服药七日。 晏卿犹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城门处,凝视着火红的夕阳,泣不成声。 三日药浴过后,便到了最凶险的服药之时。 她定定守在床前,含泪亲手将药送入他口中。 容临似有所感,费力的睁眼看她,自喉头挤出一句:“别怕,我会……醒来。” “好,我等你醒来。”晏卿泪中带笑,将一碗药尽数喂进他口中。 服药后容临立刻陷入沉睡之中,一个时辰之后,他周身滚烫,皮肤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晏卿声嘶力竭:“太医!” 太医连忙赶来查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这,这症状从未出现过!” “快,救救他!”晏卿恳求的望着太医。 把过脉后,太医沉吟片刻:“不对,这个药方有偏差!我得去药房看看残渣!晏御侍,你最好同侯爷多说说话,最好是能激起他的求生欲。” 太医一路小跑离开,晏卿无助的望着容临,哽咽着开口道:“容临,你千万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便入宫为后!做邺朝最尊贵的女人,替陛下生儿育女!” 容临闻言紧紧蹙眉,想要睁眼,却无力做到。 “你若死了,我便将你的牌位摆在凤仪宫,让你日日看着我与陛下恩爱,死都不得安宁!” “你若活着,今后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嫁你为妻!” 一个时辰后,太医总算端着药赶了回来,探了探容临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有人偷偷加了一味烈性药,险些要了侯爷的命,我重新配了一碗药,快让侯爷服下!” 太医捏圆了容临的嘴,晏卿连忙用勺子往里头灌。 “咳咳!”他呛得满脸都是,晏卿一鼓作气的喂完,连忙打湿了帕子为他洁面。 见容临将药喝进去了,太医总算松了口气:“晏御侍,我就在旁边小憩片刻,侯爷若有异样,你大声叫我即可。” “好,辛苦太医了。”方才容临从阎王爷那儿打了个转回来,晏卿仍心有余悸。 第三十八章 容临好好的睡到后半夜,又发了梦魇,口中呓语不断。 晏卿睡眼惺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凑近了去听。 “你不许入宫为后,此生,只能为我生儿育女。” 他似是在梦中发脾气,嗓音肃厉的紧,晏卿怔了怔,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直到翌日清晨都相安无事。 太医来为他诊脉,不由得啧啧称奇:“侯爷真是命大,那么烈的药下肚还能活着,这疫病的症状也好了许多,难道是我误打误撞钻研出了疫方?” 晏卿颤巍巍问道:“他,他何时能醒?” “若接下来几日病情稳定,当是很快便能醒了。” 听得太医如此言论,晏卿不由得喜极而泣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抹去眼泪,离去时面色沉重。 有人敢在容临的药里动手脚,彼时衙门里出了细作。 容临重病期间,务必要揪出此人! 晏卿找来容临亲卫,叮嘱他们悄悄守住药炉,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捉拿。 如此守了两日,总算抓到了那名细作。 此人并不会武功,此前只是衙门里的一名文书。 经过审问,是齐肃许以高官厚禄策反了他。 “御侍大人,平州府瘟疫肆虐,属下只是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求大人饶命啊!” 细作声泪俱下苦苦哀求,晏卿却不为所动:“叛国者,斩首示众,于城门处曝尸三日!” 如今容临病重,如此人般起了异心的不在少数,万不能在此时动摇了军心。 听得晏卿要如此处置他,细作顿时暴起:“晏卿,你与容临都要死在平州府!他身染瘟疫的消息我已经传去了沧州,俶王很快就要打来了!” “你们都要来给我陪葬!!!” 他临死前的诅咒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晏卿身上。 亲卫更是大惊失色:“晏御侍,若他所言当真,平州府就要开战了,没有侯爷领兵,形势不容乐观,属下护送你去庆城吧!” 晏卿攥紧了拳头:“我不走,若容临不醒,平州府我来替他守!” 见她态度坚决,亲卫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劝。 “你立刻去召集容临手下的将领来,我们一起商议对敌之策!” 议事堂内,晏卿与众将领集结于一处。 昔年送给容临的兵书她也曾看过。 “诸位,在侯爷醒来之前,我们需得死守平州府,若让出这一城,生死暂且不论,我们皆无颜回京面对家中亲眷。” “圣上派我来协助容临保住平州府,此战,我愿替容临打!若胜,是诸位的功劳,若败,我一人承担这骂名!” 见晏卿一名女子都有如此大义,在场的将领们无不慷慨激昂,再无退缩之意。 “齐肃本就意在平州府,如今容临病重,他必领精兵前来,试图一举将平州府拿下,按照常理,我们没有主帅,定是只守不攻。” “但我想在此处峡谷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纵不能逼他们退兵,也挫锉他们的锐气,几位将军可有建议?” “属下觉得甚好,侯爷说过,打仗凭的就是本事与气势,咱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听见名字就吓破了胆!” 第三十九章 “侯爷说的分明是闻风丧胆,你个大老粗!”一名将领粗着嗓子打趣,引得哄笑一片。 晏卿也跟着笑:“对,我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与众将士商议到后半夜,晏卿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去了容临房中。 此刻他面容沉静,仍在熟睡之中。 “容临,府衙里出了细作,他在你的药中动手脚,还将你身染疫病的消息传给了齐肃,他们就要打来了,这一战,我来替你。” “平州府,我替你守着,你,也由我来守着。” 说罢,晏卿靠在床榻边沉沉睡去,而容临如玉般的修长指节微微颤了颤。 翌日,斥候来报,齐肃领兵而至,大军再过半个时辰即可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