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压下去的酸意,此刻全变成苦涩翻了上来。 孩子,正是他们分居的原因。 靳时川患有严重的洁癖症,三年来,他从没有主动碰过自己。 他们是大学同学,相识相知相恋,一路走来,我都很理解很尊重他。 但是,家里却不同意。 长辈们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可是做到最后一步,靳时川还是将主动的我厌弃的一把推开。 想到这些,我心里头的涩意泛上了双眼,酸胀不已。 我只是想和她的丈夫有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到底在抗拒什么? 我从最开始就憋在心中的一股气,就在这时全爆发了。 她不再顾忌,直接抬手抓住靳时川的,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愿意生孩子,还是根本不愿意碰我?” 靳时川没有一秒迟疑,直接惮开我的手,皱眉喝道。 “别碰我!” 这话里的嫌弃如刀子一般,锋利命中我的心。 我看着自己被挥开,落到半空的手,只觉可怜。 我那么努力的想向他靠近,可他觉得肮脏。 我看向靳时川,凉凉开口。 “现在你是碰都不愿意让我碰了,你觉得我们还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靳时川脸色一冷,直直的盯着我。 也许是我口中的正常两字太刺耳了,他什么也没说,沉默从我身边跨过去。 我看到他不愿辩解的神色,心口越发下沉。 但我还来不及哀思,突然后面响起一身怒喝:“靳时川你这个小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转头就看到受害人的母亲,红着眼睛,激愤的将一桶烂菜叶,丢到靳时川身上。 靳时川身上头上都挂着菜叶,西装上更是黏上恶心的蛋液。 他愣在原地,表情震惊中还带着隐隐的狂躁和恶寒。 我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拉起靳时川就往卫生间冲。 卫生间里,我焦虑的一边帮他拿掉头上的菜叶,一边紧张的关心他。 “你怎么样?那个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吗?要不要紧?” 她帮靳时川脱下西装外套,过程中,她的手不慎碰到了靳时川的胸口。 突然的肌肤碰触,令靳时川神色越发冷厉。 下一秒,只见他一把推开我,一脸唾弃:“别碰我,脏!” 第2章 我滞在原地,脸色发白。 只见靳时川脸色特别难看,他快速脱下西装,一把丢进垃圾桶。 转身又打开手龙头,摘下手套大力搓洗双手。 他的动作带着无比的嫌弃。 我心中一堵。 他已经嫌弃自己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他的衣服,都不许自己碰了。 我不由攥紧垂在身侧的手,不甘和郁闷堵在她心口,带刺开口:“这都是你不顾证据,为被告辩护的结果。” 靳时川洗手的动作顿住。 他脸色越发冰冷,直直盯着我:“法官定罪之前,任何人都不是罪犯,这是一个律师说出的话吗?” “还有,这只是我的工作。” “你若是在工作中带私人情绪,那你就不配当律师。” 我呼吸紧窒。 这确实是自己冲动下说出来,但是他话里浓重的谴责,更刺得她心发痛。 明明是他嫌弃在先,他怎么能将所有的错都推给自己。 我咬牙忍住喉间的酸涩,固执开口:“那不和妻子同房,你就配当一个丈夫吗?” 闻言,靳时川眼底一暗。 “你太固执了,简直无可救药。” 说完,他拿过公文包,冷脸大步向外走去。 等靳时川前脚刚走出去,我就再也绷不住,眼底的泪水跟断了线似的掉出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硬了。 我是红着眼睛回到律所的。 因为案情在网上掀起了一波广泛的讨论。 助理兴奋的将网页展示给她看:“现在网上全是支持我们的声音,还有些人说靳律太没良心。我们的赢面很大,新证据什么的我看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我听到,眉头不由一皱,说:“记住,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松懈。” 随后,她摆手让助理出去。 想到今天庭审时,靳时川眼中笃定的眼神,我心中的担忧不由放大。 网上闹这么大,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靳时川了。 我振作精神,聚拢目光看向手中的案件资料。 等下班,已经是深夜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但是门口,赫然两个行李箱摆着玄关处。 我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爸妈走出来。 “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你和时川冷战这么久也够了,你回去赶紧怀上孩子,要是没有外孙,你下次也别回来了。” 说话间,我就被她妈推出门外。 “妈妈,我——” “砰——” 大门直接关上。 我看着脚边的两个行李箱,心中越发郁闷。 想到靳时川的冷脸,还有他对自己退避厌弃的动作,我心中越发恼火。 我拖着行李箱往家里走。 在经过一家咖啡店时,我顿住了脚步,心脏猛的下沉。 因为咖啡馆里面,靳时川正和另一个女人相对而坐。 那个女人噙着笑对靳时川伸出手去。 靳时川摘掉手套,竟然直接握了上去! 第3章 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 靳时川的洁癖程度,是绝对无法自己允许脱下手套,去同别人牵手的。 但是很快,我就迟疑了。 除了靳时川,谁会在大白天带着手套,出入公众场所。 我像是全身上下被人丢进冰水中,一瞬不瞬的双眼紧盯着靳时川的背影。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 像是救赎般,我连忙接起。 没想到,电话里竟然传来靳时川母亲的声音。 “芷晴,时川这孩子的洁癖我们都是知道的,你能不能答应妈妈,别和时川置气了?” 我眼眸微沉,压下喉间隐约泛起的哭意,开口道:“妈,我从来没有和他生过气。” 是他靳时川,一心将自己往外推。 我咬住嘴唇,一抬头,就和靳时川对视上。 他正眉头紧皱,目光冷静而淡漠的盯着自己。 我脑袋轰的一僵,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冷颤起来。 靳时川眼里的疏离,冷得我只想远远逃离。 我抓起行李箱拉杆就往外走。 靳时川见状,起身追了上去。 他堵住我,看到我手边的行李箱,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我刚张开口,目光一抬起,就看到咖啡店里坐着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正隔着玻璃,看向我们。 那个女人自信而沉稳的眼神,刺得我心脏一疼。 靳时川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靳时川注意到我看向身后的目光,他眼神微闪。 “我最近在尝试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以后我们可以……” “没用的,靳时川,你不可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再也听不下去,我声音低迷打断。 我看着靳时川微愣的眼神,忍住心脏要被撕裂开的疼痛,一字一句忍住颤抖咬牙开口。 “这些年来,我们什么尝试没做过,我一直在努力向你靠近,期待着你能为了我而改变,能接纳我……” “但是没用的,你总是下意识推开我,抗拒我,排斥我,靳时川,我一直以为对你而言,我是特殊的,现在看来,不是了……” 说到最后,我嗓子干哑,声音更是颤抖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住眼眶里疯狂打转的眼泪。 同时,我在等。 有没有可能,靳时川能抛开心结,尝试着主动想自己迈进一步。 我等了很久,久到我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放下了,靳时川也没开口。 我深吸口气,心中做出一个比剜心还痛苦的决定。 “靳时川,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一直沉默的靳时川身形一顿。 他微微垂下头颅,看向放在自己身侧的,那双因为常年洗手,隔着手套也能明显看到蜕皮泛红双手。 他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