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吓的脸色惨白,将半截瓶口扔下,求助似的朝顾明曦看了过去。 苏静若看着眼前的一幕,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心轻轻的皱了一下,好好的花瓶怎么会碎,抬起头打量一下顾明曦。 “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就你扶着花瓶,难不成还是我打碎了?”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李诗韵,生平最不怕事情闹大,抓住机会当然要借机嘲讽一下。 顾明丽泪眼汪汪的看向顾明曦,期盼着她能替自己开脱一下。 只见顾明妍接收到六妹妹的眼神,直接上前一步,甩手就是一巴掌。顾明丽捂着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长公主领着诸家夫人急匆匆的赶来,看着碎成一地的花瓶,暗自心痛。 这可是驸马特地为她寻来的,原本想给未来儿媳做个好彩头呢,这下可好全被毁了。 顾明曦见长公主过来,赶紧行礼,“请殿下恕罪,都是顾家教女无方,失手打碎花瓶。” “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你行礼做甚。”长公主上前将她扶起来,再看着一旁傻站着的顾明丽,有些嫌恶。 人长得丑些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眼色,不识趣儿。 冯莹莹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儿,心疼不已,忙站出来替女儿告罪,“公主殿下,都怪臣妇未曾看管好小女。” 长公主俯视着冯莹莹,本来庶出身份是没有资格来参加她的宴会。 只是这么多年顾家二房跟嫡出平起平坐,顾家大夫人不掌中馈,平日里人情往来皆由顾二夫人做主,便给了她几分薄面。 “公主殿下,常言道碎碎平安,顾家妹妹也是无心之失,父亲送给臣女的及笄礼中有一尊刻丝云纹朝霞瓶,臣女愿将此瓶献给公主殿下。”苏静若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开口求情。 这顾明丽还有用处,不能毁了殿下的大计。等殿下心想事成,一定要除了她,真是蠢到家了。 要不是这样,自己才不想为她求情,还得拿出自己最心爱的花瓶,真是心疼死了。 长公主看着二人皆为她求情,起身向屋子走去,在顾明丽身边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本宫今日便免了你的责罚,你且起身,日后不可再如此毛手毛脚。” 顾明丽心下大喜,连忙告谢。 心里还在怨恨顾明曦,要不是帮她插花,打碎花瓶的就是顾明曦 女官从库里取出一箱花瓶,让贵女们开始插花。 少女们慢条斯理的将花枝修剪好,一并插入花瓶中,举手投足间带着世家贵女的优雅风范。 有的花团锦簇,有的一枝独秀,各有各的特点。 顾明曦只在那花瓶碎片中取出几只花,草草的插进去敷衍了事。 最终,苏静若的插花拔得头筹,长公主摘下手上的玉镯戴在她手上。 顾明曦看着苏静若匆匆采摘回来,甚至因为用力还掉了几片花瓣的花。 这长公主是铁了心要这个儿媳妇了呗,插成这个鬼样子,还能说是第一名。 “公主殿下,这太贵重了。”苏静若站起来惶恐的推辞了一下,实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贵女们虽然有些看不惯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但奈何长公主喜欢啊,瞧瞧长公主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顾明曦看着苏静若那摇头晃脑的故作可爱的样子,再看看顾明丽嫉妒的眼tຊ神,看好戏的欣赏着,狗咬狗也是不错的。 幸好这次没有在将二姐姐牵连进来,这一次,自己绝对不允许二姐姐在重蹈覆辙。 阁楼之上,穆舒玄皱着眉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张脸黑的跟煤炭一样。 这两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本想亲自去姑母面前求情,在顾明曦面前博得好感,这下全毁了。 沈清衍眼睛含着笑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祁阳好久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女子了。 方才他在上面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两个姑娘眼神交汇半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将那个想害人的姑娘哄的一愣一愣的。 只是,她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东西,不行,自己得去帮她一把。 宴席上顾明曦草草吃了两口,出来透透气。 初春还有些许凉意,嫩绿的小草悄悄从土里冒出来,为了这次的春日宴,暖房里的花都被搬出来,乍一受凉风有些萎靡。 正当她望着眼前的芍药发呆时,琳琅轻声咳了一声,提醒着她有人来了。 “下次可不要被人抓到把柄。”白衣少年伸出手,掌心是一枚略带尖角的石子。 顾明曦只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捏起小石子往花园的泥土里一扔,“你是谁,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清衍见她这副无赖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第7章 恶人告状 睿王世子沈清衍,少年鲜衣怒马,白色的发带缠绕着黑发随风扬起,斜飞的剑眉。 一双乌黑锐利的双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处用心。 顾明曦看着眼前的少年,其实在前世这个时候,沈清衍只是在祁阳略显盛名。 真正让他扬名天下的还是替父出征,征伐北戎。 也是那一刻,让皇帝意识到这是一匹颇具野心的狼,所以直接断了前方的粮草,导致兵败。 顾明曦虽然知晓眼前的少年是沈清衍,但这是他们今世第一次见面,直接大大咧咧说出他的名字怕是会引人误会,有损归闺誉。 “在下乃睿王世子,沈清衍。敢问姑娘芳名?”少年双手作揖,眼底含着笑意。 顾明曦看着少年的眼睛并未有恶意,冲他温婉一笑,“顾明曦。” 沈清衍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笑的更开心了,还要继续问什么,就看见江淮安远远的走来了。 顾明曦见又来一个外男,急忙拉着琳琅走了。 沈清衍阴恻恻的看了一眼江淮安,这厮可来的真是时候。 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有些遗憾,越想越生气,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人,扭头就走。 “诶..诶..”江淮安一脸莫名其妙,谁又惹这位祖宗了。 祖母院子里的采芝早早的候在门前,两姐妹刚一回来就被请去了荷香苑。 顾明丽正坐在椅子上擦眼泪,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明妍,你三妹妹说你当众扇了她一巴掌,此事是真是假?” 顾老夫人鹤发梳的一丝不苟,坐在正堂上,面色严峻的盯着二人。 “祖母,三姐姐打碎公主的花瓶,当时溪溪见长公主发怒,我们才只好出此下策。” 顾明曦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夫人。 “明丽要不是为了你,如何会这般难堪退场。”冯莹莹跳起来指着顾明曦的鼻子说道,顺带指着顾明妍,“还有你,竟然将事情闹大。” 顾明曦听见这话,站起身看向怒火中烧的二婶,“二婶这话不对吧,今日是三姐姐闯祸,拉上我作甚。” 顾明妍本就不满二伯娘的做派,见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着,心中更气愤。 “二伯娘,长公主发怒,我要如何求情,难不成是我打碎的花瓶?”顾明妍丝毫不弱的回道。 “母亲,你看这俩丫头,我不过说几句,她们倒是顶撞起长辈来了。”冯莹莹气不过,转身就向老夫人告状。 “好了,此事是明丽不对,就罚她在屋子里禁足三日吧。”顾老夫人也听出了个大概,打断争吵。 明丽罚的也不能太重,不然一会溪溪又该说自己严厉了。往常明丽犯错,自己都是意思罚一下。 顾明曦这时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祖母,今日之事,说不定有多少人看咱们家笑话,三姐犯错只是禁足未免太过轻了吧。” 冯盈盈一听这话,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没听错吧,刚才是溪溪说的话?难不成这是和明丽拌嘴了,使小性子? 顾明丽听见这话,一撅嘴跟着跪在地上,“今日都是帮六妹妹才打碎花瓶,六妹妹不承情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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