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赫眼疾手快拿纸巾给我捂住。 「姐姐,你又流鼻血了。」 他熟练地拿毛巾给我冷却,微皱着眉; 「最近怎么经常这样?」 我没好气:「被你气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只敢贴着我的腿不说话。 于是,他每次周末就多了一项事情——做营养大餐。 我看着一桌的红彤彤绿油油险先晕过去。 「这怎么吃得完?」 他笑眯眯地往我碗里夹。 「可以的,我看着你吃。」 看着碗里堆起的小山,我面无表情对他说: 「快去打工吧,你该还债了。」 发烧过后,我逐渐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变得没有以前健康,动不动就会流鼻血。 前些日子是一个星期会流一两次,随着时间流逝,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流。 为了不让顾南赫担心,我都会说是营养不良或者上火。 他为此交替着做大餐和泡花茶。 可把他忙坏了。 我计算着频率。 在原地站了许久,忍过一阵阵眩晕,心中了然。 我不是病了,是应该回去了。 我不属于这个时空,在这里留得越久,我就会越虚弱。 我看着他黏在我旁边看书,心中一阵不舍。 他又要一个人了吗? 会不会孤单? 会不会想我? 每天打工那么累,要是家里没人等他会不会很失落? 我面色如常地抱了抱他,他欣喜地转过头拉埋在我怀里,仰起头亲了亲我嘴角。 宠溺无下限,我纵容他每天可以亲我一下。 他不敢再莽撞地吻我的唇,只会小心翼翼地亲亲嘴角,脸颊和额头。 我受不了他的蜻蜓点水,把他压墙上时,他又会面红耳赤地跑开。 时间过得很快,他终于把钱都还上了。 那天他高兴地抱着我转圈,用剩下的钱给我买了个小蛋糕。 他仪式性地插上蜡烛叫我许个愿。 火光倒影在他脸上跳跃,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 我把愿望说了出来。 「我希望,顾南赫可以好好的。」 就算没有我,也可以好好的。 他一脸诧异,神色复杂,而后轻轻地说: 「嗯,我会好好的。」第一十三章 走之前拉个垫背 日子不会太长了。 他上学去,我百无聊赖在楼下走走。 一个预料之外的身影截住了我。 朗朗乾坤,男人一身酒气,衣着邋遢,面容泛着异常的红。 我看过他的照片,顾南赫遭受的痛苦,他也贡献了很大一份力。 顾南赫他爸,顾升。 那笔钱还完了,他不用躲躲藏藏,于是再次出来作妖。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男人一脸调笑地靠近,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我说那小子怎么都不回家,」他从下至上猥琐地打量我,「原来是被美女富婆包养了。」 「真是他的福气。」 看样子,他应该跟了我好几回。 我最近状态疏忽得很,竟然没发现。 他搓了搓油腻的手:「那笔数目肯定也是美女帮他还上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 我冷哼一声:「那笔你欠下的钱,是他自己没日没夜打工还的。」 「为人父母,你也是个极品。」 男人理所当然:「父债子偿,我把他养那么大,他替我还点钱怎么了?」 他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反而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跟畜生讲话,我一向是能少一句就少一句。 「你想怎么样?」 他怪叫一声,好似我错怪了他。 「我是他爸,当然是想我儿子过得好。」 他语气变得凶狠:「谁知道他竟然说我要是敢找你麻烦,他就弄死我。」 我眉目一凛:「你去学校找他了?」 「他是我儿子,老子不找他找谁?」 「想要撇下老子过好日子,想都别想!」男人原形毕露。 顾南赫每天黏着我讲学校发生的事,却没有说过顾升找他。 估计是不想让这种人脏了我的眼。 这真是满周围的豺狼虎豹,顾南赫能长成现在这样而没有报复社会真是天选真善美接班人。 本来这人就是个隐患。 我冷笑,送上门来更好,我懒得去哪个边角旮沓找他。 我重复道:「你想怎么样?」 他变脸似的,竖起一根手指,嘿嘿着说: 「我要这个数。」 「从此这个儿子就给你,不管你是要他当牛做马,还是让你玩,」 「我都不会插手。」 他猥琐地笑着:「你们女的不就喜欢他这种吗,把他买回去暖床也行。」 我忍住把他的头塞进旁边下水道的冲动。 一百万,他倒是狮子大开口。 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他迟早要把顾南赫拖死。 「行。」先稳住他,我答应他一周内给他转账。 看着他贪婪的面孔,我眼底一片寒凉。 那就让我在走之前,拉一个垫背的。第一十四章 处理脏东西,我在行 顾南赫从学校回家后一直缠着我,恨不得把我栓裤腰带上。 他进浴室洗澡还专门在门口放个小板凳,眼巴巴地看着我。 「姐姐你能坐这等我吗?」 我瞪着他:「我是变态吗?你洗澡我还要盯着?」 「要不我帮你洗得了。」 他脸红了但也没放弃:「就等一小会,我很快的。」 嗯,你很快。 顾南赫在天之灵估计想把你造谣的嘴缝起来。 看着他黏黏糊糊左求右求的,我再次败下阵来。 「等等等。」 我自暴自弃地坐下,目送他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中,他一直跟我说话确定我还在不在。 我心里泛起一点酸涩。 他也察觉到了吧,所以才会害怕我突然消失。 良心发现,我坐了半晌,忍了半刻。 还是忍无可忍。 我大力推门进去: 「唠唠叨叨没完了你。」 「我帮你洗!」 顾南赫红得滴血,没穿衣服顾上不顾下,求我出去。 好一通折腾他才舍得自己回房睡觉。 凌晨,我轻轻关上门,叹了口气,戴上口罩和帽子,走进夜色。 有些人早就该解决了。 顾升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下楼买宵夜。 我轻而易举就蹲到了他。 他每天都去赌钱,变本加厉,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天色很暗,他看不清我。 擦身而过之时,我突然转头,反手把他的头狠狠撞向白墙。 他惨烈痛呼一声开始挣扎。 我拿过旁边的木棍,重重砸在他拳头之上。 骨折声音传来,他瞬间脱力。 我乘胜追击,抬起木棍打向他的腿,再猛一抬膝顶向他的腹部。 男人失去行动力,躺在地上哀嚎。 整个过程就是转眼之间。 我扯着他的衣领,像垃圾一样,把他生拖到房门口,寒声道: 「开门。」 他不动拖延时间。 我踩向他被打的腿,逐渐加重力气。 重复:「开门。」 顾升抱着腿,哆嗦着打开门,趁着开门的空隙想把我关外面。 我冷笑一声,抬腿嘭的一声把半闭的门踹开,反弹的铁门把他撞得头破血流。 我踱步进去,环顾四周,这是顾南赫曾经的家。 像当初走进来一般,散发着恶臭和腐烂的味道。 我把他的手捆了起来,低身逼近他:「把东西拿出来。」 顾升眼神闪烁,语无伦次:「什么,什么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自从我给他先打了两万块钱,他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稳赢不赔。 一个赌鬼,只会越输越多,怎么可能一朝咸鱼翻身,运气爆棚。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把脚踩在他喉咙上,重复道:「拿出来,我就放了你。」 顾升深知只要他重金买的那赌博作弊的东西见了光,不光是警察,就连庄家老板都会追着他砍。 他当即演戏求饶:「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懒得废话,我加重下踩的力气,他瞬间涨红了脸。 嘴硬的老东西,还不说。 我大力踩住他的脖子固定,对准他的眼睛,高高举起尖锐的木棍。 「我只数三个数。」 他惊恐地看着悬在眼睛正上方的尖刺,手上不停挣扎。 「一。」 他以为用手挡住就行,我嗤笑一声,照着他的手猛刺下去。 瞬间血流成柱,他尖叫大喊。 「二。」 男人知道我是认真的,仍然垂死挣扎,大喊救命。 「三!」 我照着他的眼睛发了狠刺下去,他的后半辈子只能当个瞎子。 「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 木刺离他眼睛只有一寸,他尖叫着放弃抵抗。 顾升爬到一处地板松动的地方,抖着撬开,露出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眼镜,是一种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