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瑶抿了抿唇,别开头没再说话。 樊浩波虽然好像是化解了尴尬,但在左淮之看来,他似乎也是在彰显她和苏月瑶更加亲密。 而自己,如今成了真正的外人。 左淮之没再说话,转头看向儿子:“安安,昨晚和妈妈一起睡,开心吗?” 安安点头:“开心。” 他本来还想说如果爸爸也在就更好了。 但是想起昨晚苏月瑶说的话,他知道爸爸妈妈不会再在一起了,懂事地没再开口。 提及安安,苏月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她从后视镜里对上左淮之的双眼:“离婚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打一份?” “我最多再在青城待一个月,我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了结了。” 左淮之原是个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说起私事的人。 见苏月瑶这样不避讳,想来她对这个樊先生,也真是当成了自己人。 那种苦涩感觉从在口中弥漫开来。 左淮之收回想抚摸安安的手,声音沉了下去:“这几天吧,我打好了找你。” 苏月瑶倒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会这么干脆。 心里有疑惑的同时,还是“嗯”了一声。 很快到了饭店。 樊浩波做东,主动把菜单先给了安安:“安安想吃什么,随便点。” 苏月瑶在一旁倒了杯水放在安安面前:“也不能随便点,安安还在长身体,不要吃太油的东西。” 樊浩波笑了笑:“安安这么瘦,多吃点也没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左淮之突然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应声,就抬步走了出去。 苏月瑶倒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樊浩波看了眼苏月瑶,跟着站起身:“我也出去下,你们先点,点完直接让老板上菜就可以。” 苏月瑶感觉出点不对劲,伸手拦了一下:“樊先……浩波?” 樊浩波安慰的笑笑:“没事,交给我。” 第36章 樊浩波出去的时候,左淮之的烟已经抽了一小截。 他站过去,脸上眼里再没那种笑意,但语气还是平和的:“左旅长,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月瑶,是吧?” 左淮之侧眸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她。” 很肯定的语气。 樊浩波扬了下嘴角,也没否认:“自然,她是个很坚毅的女人,没人会不喜欢吧?” “只是我比较幸运,在她需要的时候帮了她一把。” “否则,哪有陪了她五年的机会?” 听到这,左淮之夹着烟的手顿了一下。 五年,他失去苏月瑶的五年,却是樊浩波陪在她身边。 他手指微蜷:“我当时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她。 樊浩波听到这话却笑了一下:“就算你知道她去了哪儿,你也不可能抛下你母亲和你儿子,不远万里地找到她。” “她很疼她儿子,我知道,因为她常常和我说起安安,说后悔,说想念。” “但就是这么想念安安,她也没有回来过一次,因为她说要风风光光的回来,让所有人瞧不起她的人,看见她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如果什么都没做成就回来,就太丢人了。不仅是青城这种小地方,就是大城市,人的闲话也是说不完的。” “其实左旅长,你真的了解月瑶这个人吗?” 左淮之被问愣了,手指一颤,一截烟灰簌簌掉了下来。 他了解苏月瑶吗? 他记忆中的苏月瑶,是村里隔壁家那个成天穿粉色花棉袄,扎两个麻花辫的女孩。 因为她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只生了她一个女儿。 那个时候家里没生个儿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于是她很小就帮着家里干活,不管是做饭还是干农活,她从来都不喊苦喊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母亲才会去帮他提亲。 左淮之还记得结婚的那天,她坐在炕上,穿着一身红,特别好看。 可他那个时候不喜欢苏月瑶。 但现在左淮之才想清楚,他不是不喜欢苏月瑶,只是不喜欢那种封建思想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是喜欢苏月瑶的。 在苏月瑶离开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但已经是太晚了。 左淮之深深吸了口烟,再开口时声音都发哑:“那你了解她吗?” 他以为樊浩波会说“是”。 但没想到,樊浩波却说:“我也不算非常了解她吧,毕竟我才和她认识了五年。” “不过我愿意用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 “我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就希望她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在她身边就行了。” 说着,樊浩波转头看向左淮之:“说真的,月瑶说要回青城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她说你们已经离了婚,但你们毕竟结婚那么多年,还有一个孩子。” “如果你们旧情复燃,我会很伤心,但我也会祝福你们。” “我尊重月瑶的选择,左旅长,你是不是也该尊重她的想法?” 樊浩波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苏月瑶如今下定了决心要和左淮之离婚,他留不住她了。 就像一只鸟,它见过更大更广阔的天空了,又怎么会甘心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左淮之掐灭了烟。 “嗯,我当然尊重她。” 只要苏月瑶能过得幸福快乐,他的放手,就当做是他的补偿吧。 第37章 樊浩波回饭店时就只剩他一个人。 苏月瑶抬头看了眼,皱了下眉:“左淮之呢?” “左旅长说临时有点事,回部队去了。”樊浩波简单说了句,就去看安安,“安安都点了什么好吃的?” 安安掰着手指给他一一报了菜名。 苏月瑶知道樊浩波和左淮之肯定是说了什么。 但是说了什么,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很快吃完饭,樊浩波让余秘书带了安安进城去玩,自己去和苏月瑶选开店的地方。 两人走了一路,讨论了一路。 自始至终,苏月瑶也没问起樊浩波到底和左淮之说了什么。 左右她不关心这些事,一门心思都用来赚钱。 看着苏月瑶面上平静,但心里算着这块地方大概要多久才能挣回来本钱,那副打着算盘的样子,樊浩波就喜欢。 趁着她怕暗算的时候,樊浩波出声问:“你怎么不好奇,那左旅长怎么突然就走了?” 苏月瑶怔了一下,心里的算数给打断了,不自知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他一个大活人,长着两条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哪管得着?” 樊浩波笑起来:“你就不怕是我和他吵了一架,把他给气走了?” 苏月瑶挑了下眉:“你要真能让他生气,那我得好好谢谢你。” “我以为你会生气。”樊浩波学着她挑了下眉,“之前听你说,已经和他离了婚,怎么刚去饭店的路上,你又说让他打离婚报告的事?” 苏月瑶这下是真把刚才心算的数字给忘了。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一个数一个数记着,同时开口:“五年前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把离婚协议往军区交。” “人家没批,我这一回来,自然是还没和他离婚的。” 樊浩波眸色暗了暗,心道原来是这样。 又问:“那你觉得左旅长为什么不往上交?” 苏月瑶“刷刷”两下在本子上算好数目,嘴上颇不在意:“管他是为什么,反正和我没关系,我只要离了婚,带走安安,然后把分部的事情办好就可以了。” 说完,她笑起来在本子上一戳:“成了,就订城东的那家门面,只要做起来,三个月就能收回本钱,再等那位大老板来,谈成合作……” 樊浩波第一次打断了她:“什么大老板?” 苏月瑶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她重生这事,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笑笑:“我听说有个大老板要来青城开服装店,只要和他谈成合作,整个青城的纺织独我一家最赚钱。” 樊浩波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这才是你非要回青城的原因?” 苏月瑶有些奇怪:“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 “噢对,还有安安。我这次铁定是要把安安带走的。” 樊浩波无奈笑笑,他还以为是因为左淮之,她才在全国地方选了青城。 结果她内心还是那个只想着赚钱的。 樊浩波终于放了心。 “你要带走安安,那左旅长同意吗?” 苏月瑶“啪”的一下合上本子:“容不得他不答应,看安安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他这个父亲根本就没尽到责任。” 樊浩波心里一动,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打算给安安找个新爸爸吗?” 第38章 苏月瑶的思绪还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 所以对樊浩波的那句话没听清,她转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樊浩波当然不会再说第二遍。 要说,也不该是现在。 他笑了笑摇头:“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找余秘书和安安。” 之后几天,樊浩波陪着苏月瑶签好了组厂子的合同和租门面的合同。 并且连夜联系了深圳总公司那边,让他们尽快把机器给送来。 完成这几件事,苏月瑶一身轻松。 最后只剩下找几个服装店合作,最后等着那位从外国来的大老板就行了。 樊浩波看着她松一口气的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