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狠狠掐紧手心,洛南初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一字一句拒绝—— “我欠孙清遥的命,一年前已经挖了颗肾脏给她,现在……我绝不会把未来的丈夫也让给她!” 话落,秦祤景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身上还穿着明天要结婚的西服。 四目相对,洛南初看出他眉间藏着的犹豫,心头刹那咯噔,下意识冲过去,求救般拉着男人的手。 “宇谦,你快跟他们说,明天是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的,对吗?” “歆纯,清遥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 洛南初不自觉用力握紧秦祤景的手,她望着这个曾经说最爱她的男人,眼中一遍一遍祈求。 最后,男人还是一点点推开她:“等我回来。” 他们三个人着急忙慌地离开。 屋内只剩死一般的寂静,洛南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像一个落幕的小丑。 只要对上孙清遥,她好像没有任何胜算。 忽得,鼻子猛地流出血,‘啪嗒’落在地上,跟婚纱一样鲜艳的红色。 她慌忙拉开抽屉,可抽屉里没有纸巾,映目是一份刺眼的癌症报告单。 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她凝着手中的血迹,悲凉呢喃:“秦祤景,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等你。” 第2章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洛南初手机开机后,才发现家族群有99+红点。 原来,母亲已经替她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明天不必赴约,婚礼取消了。 而秦祤景,也通知了男方亲属,婚礼改期。 作为新娘的她,最后一个知道。 她满眼空洞坐在床头,摸着床上的婚纱,还记得秦祤景把婚纱带给她时的温柔—— “歆纯,这是我邀请米兰婚纱大师给你定制的独属婚纱,全世界独一无二,代表我对你永恒不变的心意。”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洛南初抬头,就撞进秦祤景愧疚的眼:“歆纯,对不起……” 她站起来,以为他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可下一秒,却见他一把抱起床上的婚纱。 洛南初眉心一跳:“你拿婚纱做什么?” 秦祤景抬头:“我要拿给清遥,她说很遗憾没能看见你穿婚纱的样子,所以想看看你的婚纱弥补这个遗憾。” 他说完就要走。 洛南初颤抖拉住人,强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我的婚纱你拿去给孙清遥,你是怎么想的?” “秦祤景,现在被退婚的是我,需要安慰的是我,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你真的还爱我吗?” 秦祤景转过身,搂过人,声音一如既往温柔:“胡说什么,没退婚,只是推迟举行而已。” “清遥是个病人,需要照顾,你别多想。” 洛南初抬头,清晰看到男人眼里的怜惜,话到了嘴边。 真的只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她问出口,秦祤景已经匆匆离开。 洛南初又一次被留下。 好像从15岁开始,她就一直一个人。 她的爸妈,哥哥,现在是秦祤景,都在被孙清遥一点点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孙清遥,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就像是一年前,孙清遥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的时候,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她原本在沈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母亲和哥哥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孙清遥,而是在家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孙清遥来到家里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 可她还没动筷,母亲就迫不及待要求:“歆纯,配型结果出来了……你和清遥是相符的,只要你割一个肾给清遥,她就能活下来。” 她只是犹豫一秒,沈宽又旧事重提:“歆纯,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孙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 在沈家,如果孙清遥想要她死,家人是真的要她的命。 她近乎绝望,最后哀求:“我捐了这颗肾,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让我把我的东西让给孙清遥了?” “好!妈答应你。” …… 狂风呼啸,拍打开沈家的窗户,把洛南初从回忆中砸醒。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可她却依旧觉得窒息。 沈家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她给孙清遥让这让那的记忆…… 忍着不适和痛楚,她回到了和秦祤景的小家。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可从早等到晚,秦祤景都没有回来。 身体的疼痛感一阵比一阵强,她蜷缩在沙发上,恍然记起有次高烧,秦祤景从外地连夜赶回来抱着她—— “病成这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只要打电话,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剧痛让她痛到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下意识摸到手机,颤抖着拨着秦祤景的号码,像是在找救命稻草。 “嘟——” 只响了一声,电话很快就被掐断! 下一秒,‘叮咚’一声响,手机上书到了一张孙清遥和秦祤景的亲密合照! 第3章 合照里,秦祤景亲密抱着孙清遥,笑得眉目舒展,神情放松。 洛南初看着照片,心头刺痛。 哪怕知道,这是孙清遥拿着秦祤景手机发来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了。 这些年,孙清遥对她的挑衅从来没断过,只有在她面前,孙清遥才会展示出最恶毒的嘴脸—— 孙清遥来到沈家的第一个月,就故意吃芒果过敏陷害她,那次,一直拿她当宝贝疼的哥哥,第一次打了她—— “洛南初,你竟然谋害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是个人吗?” 从那以后,恶毒成了她的代名词。 直到考上大学,离开沈家,她的生活才步入正轨,遇见秦祤景,被他高调追求,有次落水,他不要命的救她。 同学都调侃,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秦祤景下一秒就会殉情。 就是秦祤景的这份爱给了她底气,三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沈家,见到孙清遥眼中熟悉的觊觎时,她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割肾留下的伤,好像又痛起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承诺,都不算数? 忍着痛,她又拨了母亲的号码。 可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不耐烦数落:“清遥的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刺激她了。” 说完,沈母就挂断电话。 洛南初看着黑屏的电话,差点握不稳手机。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们总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她? 如果一而再的退让,只能换来这些,那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 她忍着痛开车去了医院。 很快,找到了孙清遥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她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孙清遥削苹果。 而沈宽还有秦祤景正陪着孙清遥打游戏,孙清遥笑得可甜了:“哥哥,宇谦,快保护我呀!” 洛南初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孙清遥见到她,立马变脸扔下手机,缠住秦祤景,红了眼眶求着:“歆纯姐,你把宇谦让给我好不好?” 话落,病房里一片死寂。 沈母和沈宽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无人训斥孙清遥不要脸抢别人老公。 只有秦祤景jsg抬头看了洛南初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孙清遥抱着,一动不动。 洛南初气笑了,她死死盯着秦祤景,满眼失望:“秦祤景,我们完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秦祤景这才慌了起来,推开孙清遥追出门,在走廊上拉住洛南初胳膊:“歆纯,你别生气,我和清遥没什么,她只是抑郁症很严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待会就回家陪你的……” 洛南初却一把甩开他:“秦祤景,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盯着秦祤景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秦祤景,去年我给孙清遥捐肾修养那段时间,你说家里没有医院条件好,要我在医院调养,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医院看我……” “有一次,我偶然调了家里看宠物的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秦祤景面色骤然发白,伸出手抱住洛南初。 “你听我解释,是你妈说清遥因为我而抑郁症加重,所以我才把她接回我们家修养,我和她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洛南初徒然打断,她一把推开男人,心口几乎要被激烈的爱恨冲断。 “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一边给孙清遥做饭,洗衣……甚至你在沙发浅睡,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歆纯,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本来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洛南初盯着秦祤景,一字一句下通牒:“今天,我和孙清遥,你只能选一个。” 秦祤景怔住:“我……” 话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洛南初侧头一看,就见孙清遥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第4章 “嘭!嘭——” 孙清遥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头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头破血流。 隔着门,她狰狞地吼叫:“洛南初,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清遥,你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