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抬手捏着她的后颈轻轻揉抚,说道:“没有别人。” “什么……”白映竹的话被他堵在了唇边。 第19章 唇舌交缠许久才分开,陆时安指腹揉着那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眸光幽暗:“春宵苦短,竹竹别将时间浪费在吃味上。” 白映竹一哽,皱起眉将他推开:“谁吃味了?你走,不想见到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陆时安好笑地看着她,“本座走了,谁来伺候……” 话没说完,陆时安忽然扭过头,厉声道:“谁?!” 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窗外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陆时安大步上前,拉开窗子追了出去。 白映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处,后背一阵阵发凉。 难道……难道被发现了?! 那陆时安他…… 白映竹心下越发担忧,连忙起身披了件衣服朝外走去。 刚走到寝宫门口,就见陆时安擦着手回来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发现了?”白映竹担忧地问道。 陆时安将她拥进怀中,说道:“别怕,本座已经处理好了。” 白映竹这才勉强放下心。 然而,第二日一早,白映竹刚洗漱完,就听门外一阵喧闹。 “齐妃娘娘到!” 随着一声嘹亮的通报,一个打扮张扬华贵的妃子领着人踏进了咏翠宫的大门。 白映竹入宫这些天,是见过齐妃的。 魏玄临还是四皇子的时候,齐妃就已经跟着他了。 齐妃是将军府出身,又跟了魏玄临最久、最得宠,平日在宫里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 尤其白映竹,位份比她高了一级,更是被她视作眼中钉。 白映竹见她气势汹汹地进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想到昨天夜里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昨夜她本想问那个人怎么处理了,陆时安却什么都没跟她说。 她只要一开口,陆时安就会用更激烈的方式让她来不及分神去想这些。 “贵妃娘娘。”齐妃站在院子里,冰冷讽刺的声音将白映竹的思绪拉了回来,“臣妾宫中掌事宫女清露今早被发现浮尸湖中。” “清露之死,与娘娘恐怕脱不了干系!” 白映竹的心沉了下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昨夜来咏翠宫偷听的人竟是齐妃宫中的掌事宫女,那一定是齐妃指使的。 想到这里,白映竹的神情也冷了下去:“齐妃没有任何证据,就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齐妃冷笑了声:“证据?” 她一抬手,就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具尸首过来。 白布一掀,一张被水泡得惨白的女子面容露了出来。 白映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移开了视线。 “怎么?娘娘不敢看么?还是心虚了?”齐妃咄咄逼人,艳丽的脸上挂起冷笑。 白映竹皱起眉头,脸上苍白地看向齐妃:“我没做过,谈何心虚?” 齐妃翻了个白眼:“就怕娘娘不承认,嫔妾来之前,特意差人去请陛下过来为嫔妾主持公道。” 她说着,扶了扶鬓角,满脸都是恃宠而骄的得意。 白映竹抿紧了唇,下意识看了一眼云雀——昨夜就是她带人处理收尾的。 云雀给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九千岁驾到——” 第20章 白映竹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忙扭头看去,就见魏玄临和陆时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魏玄临踏进咏翠宫院门,甫一见到地上的女尸,便紧紧皱起眉,语气也变得冷厉:“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齐妃一见到魏玄临,立刻扑到他身边跪了下去,哭哭啼啼地说:“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身边的宫女就这么惨死在白贵妃手上……” 魏玄临一怔,将齐妃扶起来,看向白映竹:“怎么回事?” 白映竹跪在地上回话:“回皇上,臣妾不知。”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齐妃愤怒地指着她说道,“皇上,昨夜清露亲口告诉臣妾,说见到有个人影进了咏翠宫,结果一夜过去她就死了!一定是你害死了她!” 她说着,又看向魏玄临,激动地说:“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主持公道啊,臣妾跟了您这么久,您也知道清露从不得罪人,她一定是撞破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了!” 白映竹仍在地上跪得笔直,只是听到这话,她心里难免一阵发虚,头都不敢抬。 魏玄临走到白映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个人,是谁?” 白映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她疲惫地闭上眼,认命一般说:“陛下,您直接处罚臣妾吧。” 魏玄临眼神变了:“你说什么?” 齐妃冷哼了一声,说:“皇上,她一定是心虚,找不着合适的借口了。” 白映竹垂着眸不卑不亢道:“皇上听了齐妃一家之言,并没有问臣妾是真是假,而是质问臣妾那人是谁,可见皇上已经信了齐妃的话,既然如此,臣妾已无需多言了。” 魏玄临皱起眉,一时没有说话。 齐妃见魏玄临态度有些软化,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说:“娘娘学得好一招以退为进,轻易就将通奸杀人之事揭过去了!” 陆时安冷冷开口:“事情尚未定论,娘娘慎言。” 齐妃见陆时安发了话,气焰顿时熄灭大半,但仍不甘地冷哼了声,说道:“本宫知晓,贵妃娘娘入宫前,曾是九千岁府上婢女,九千岁有意袒护……” “够了!”魏玄临不悦地开口打断。 齐妃声音一哽,难以置信地看向魏玄临:“皇上,您也不肯为臣妾做主么?” 白映竹以为魏玄临是要tຊ为她说话,心头暖流涌动,眼神中带了许多感激。 不料下一瞬,魏玄临冷冷看着她,命令道:“白映竹身为贵妃,滥杀宫女,草菅人命,罚俸三月,禁足半年,以示惩戒!” 白映竹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几息后,她闭了闭眼,叩头谢恩。 这宫女的确是因她而死,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开恩。 更何况……被禁足也好,她本来也不需要皇帝临幸。 一抬眸,白映竹就对上陆时安那双隐隐含笑的眼。 她知道,陆时安对这个处罚满意得不得了。 她被禁足,那这咏翠宫,岂不干脆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第21章 同样满意的还有齐妃,魏玄临无奈又有些宠溺地问她:“朕为你讨了公道,这总可以了?” 齐妃也没有指望能一次就扳倒白映竹,禁足半年对于嫔妃来说,已经基本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她能有什么不满意? 齐妃笑着挽住魏玄临的手臂,朝他撒娇:“陛下待臣妾真好。” 说着,齐妃就闹着要去御花园泛舟,挽着魏玄临朝外走去。 陆时安深深看了一眼白映竹,转身跟着离开。 白映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却没想到心口一阵绞痛袭来,起到一半,她就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娘娘!”云雀和衔枝大惊失色地喊。 前方几人应声回头,陆时安霎时变了脸色,正要上前。 “竹竹——”方才还牵着齐妃的魏玄临已经松开了手,着急地奔了过去。 白映竹在昏迷之前,最后见到的,就是陆时安悄然攥紧的手。 …… 再次醒来,白映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摇晃。 “竹竹,你终于醒了!”魏玄临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满眼都是关切与歉疚,“是我不好,齐妃母家是镇国将军府,她向来跋扈,我若不罚你,她必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让你陷入危险中,我只能暂时委屈你。” 白映竹见他换了一身月白常服,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马车里。 对面还坐着陆时安,他此时穿着一身竹绿锦袍,看起来倒像是某个文人雅士。 那双阴鸷的眼让白映竹顿时神思清明,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倚靠着马车壁,问:“陛下,我们这是……” “我们在南下余杭的路上,先去濮阳微服私访一番。”魏玄临说,“竹竹,现在这里没有陛下,你应唤我夫君。” 白映竹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陆时安。 陆时安坐在对面扭头看着窗外,把玩着身上的玉佩,看那用力到发白的指节,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玉佩碾作齑粉。 她心头惴惴,连忙移开目光,换了个话头:“可是为什么要去余杭?臣……我不是被禁足了么?” 魏玄临越发歉疚,将她轻轻揽进怀中,说:“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没想到,你的身体竟衰弱至此。” 白映竹被他这话吓得脸色一白,但更多的是不解:“衰弱……至此?” 她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好,除了总是会觉得乏力犯困以外。 “当初你为我挡箭中了剧毒,如今体内尚有余毒未清,加上心脏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