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间,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发浓烈。
样貌虽然不相似,但那眼神……简直与谢牧洲如出一辙。 盛云舒自然也瞧见了他,脚步愈发快速。 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急切,急切中又带着些许紧张。 甚至不愿去细想,倘若赵崇谦真的只是赵崇谦该怎么办? 谢牧洲立即转身回避,打算从另一方出口离开。 不想方才撞到谢牧洲的伙计却拉住他:“客官,您的平安符掉了。” 谢牧洲心口骤然紧缩,刚满伸手去接。 未料,一双手却先他一步接过了平安符。 谢牧洲瞳孔一缩,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就对上盛云舒一双含着泪的眼。 他顿时哑然。 盛云舒捏着平安符,思绪被拉回到上一世。 谢牧洲为镇南王府唯一的血脉,自幼送入汴京为质。 盛家不忍,将他接入府中开蒙。 有一年,边关辽人来犯,父亲奉旨出征,出发前,母亲从城郊处的白马寺求得一些平安符。 父亲一份,她与哥哥还有谢牧洲各一份。 犹可记,谢牧洲离开盛府时的场景。 那时恰逢春暖花开,谢牧洲一拖再拖不愿离去。 还是盛云舒劝他:“来日方长,我们总会再见。” 不曾想,那一次的告别竟是诀别。 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见盛云舒眼尾发红,几欲垂泪,谢牧洲眼底闪过心疼。 “姑娘不必如此伤怀,人各有命。”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人各有命,谢牧洲牺牲了整整一个镇南王府换来的重生机会,竟只叹一声人各有命。 盛云舒捏紧手中平安符:“是我欠你的。” 闻言,谢牧洲便知她又钻入了牛角尖中。 他沉沉叹息一声:“你的心肠未免也太软了些,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不畏牺牲……” “何为大事?” 盛云舒打断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心若无家又何以装的了天下?” 谢牧洲不再言语,事已至此,也无需再隐瞒。 他坐下,重新沏了两壶茶。 盛云舒见他悠然,心情有些复杂。 “你还不曾说,为何要救我?” 两人虽未曾言明身份,但彼此已经心知肚明。 谢牧洲淡淡将茶推到盛云舒面前:“你说后悔,而我恰好能做到,于是就有了你重生的事情。” 盛云舒诧异不已,“就这样?” 谢牧洲颔首:“就这样。” 盛云舒不信,还想再问。 一道冷冽的男声传来:“云舒。” 盛云舒握着茶杯的手骤然缩紧,闻声望向门外的萧宁铎。 萧宁铎脸色也沉的吓人,走到两人中间:“你还未出阁,怎么能独自与外男相见?” 盛云舒捏着茶杯的指骨泛白:“我的事,与你何干?” 谢牧洲虽不忍盛云舒为萧宁铎质问掣肘,但他此刻没有任何身份,又无官职,实在无法插得上话。 干脆起身抱拳:“两位聊着,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 盛云舒赶忙跟上,手腕再次被萧宁铎钳住:“你与他,是何关系?” 盛云舒淡睨了萧宁铎一眼,将他的占有尽收眼底。 她嗤笑:“他是我的意中人,不日,我们便会成婚。” 闻言,萧宁铎捏着她的力道陡然增大tຊ,盛云舒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碎开。 下一刻,就听萧宁铎森冷的声音传来:“那我只好在你们成婚之前。” “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