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手上动作一顿,立马正色。
“竺渊,此话日后不要再提,我今日只当没听见。” 沈竺渊不觉脸羞得通红滚烫。 他不依不饶:“自古以来表亲之类结为夫妻大有人在,为何我不行!姐姐是不是还忘不掉裴大人。” 容音下意识反驳:“你这样年轻,合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佳人。我与裴君彦的事,与你无关。” 沈竺渊听见“与你无关”四字,登时气的眼都红了。 “我就知道你还挂念着裴君彦,可他都不要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容音被这番话刺得心脏密密麻麻发痛。 是啊,裴君彦已经佳人在怀,不要她了。 她与裴氏,与裴君彦,已再无瓜葛。 第二日清晨,外祖父和容音早早起来送沈竺渊入京。 见他二人沉默不语,外祖父料想二人应当是闹了脾气,却也吗,没有多问。 临行之前,沈竺渊信誓旦旦:“你们等我中了会元回来。” 送完沈竺渊,容音照常去酒铺。 如今酒铺虽小,可她一个人时常手忙脚乱,她思量着再请一个帮工。 来打酒的客人实在太多,等忙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 往常都是沈竺渊陪着她一同回去,今日没了沈竺渊,居然有些不习惯。 但转念想到沈竺渊那些荒唐话,容音觉得沈竺渊去京城参加春闱未尝不是件好事。 夜色里伴着阵阵花草香。 第三日、第四日…… 她已经习惯每日从酒铺里伴月而归。 今日照常往家中走,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使她几乎寒毛直竖。 容音不由加快步伐。 可身后的人也跟着她一起加快步伐。 她越走越快,身后的人也越走越快。 恐惧几乎已经化为实质。 是谁? 她几乎是奔跑着越过一个拐角,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影子拦住。 “容音!” 那声音一出,容音的血凉了一半。 此时应当在京城的裴君彦幽灵半出现在自己眼前。 是梦吗? 容音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踩到石块。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结结实实摔到地上时,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睁开眼,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近在咫尺。 两个月未见,裴君彦清减许多。 他冷冰冰的扶起容音:“跟我回京城。” “凭什么?”容音一把推开裴君彦,状似坚定不移,实则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裴君彦看着日日入梦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再也忍不住。 他一把环住容音,嗅着怀里独属于容音浅淡的香气,语气略微软下来半分: “就凭你容音是我裴君彦的夫人。” 容音被环在怀中,眼泪糊了裴君彦一身。 她哽咽着质问:“签了和离书的夫妻,还算夫妻吗?” 裴君彦忍住把她揉碎在怀里的冲动:“和离书不是我签的。” “什么?”容音抬起头,望着裴君彦,眼睫上闪着点点泪珠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