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音低头,掩饰住眼底的泪意。
“我与裴大人和离了。” 沈竺渊自知失言,赶忙冲她作揖。 容音被他的举动逗得发笑,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爷爷,你瞧这是谁回来了!” 沈竺渊打开小院破旧的木门,高声唤到。 一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从屋内迎出。 看见老人的那一刻,容音再也忍不住。 她扑到老人怀中,满腔委屈化作一句:“外公,音音好想您!”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外公轻轻拍着容音的背,亦有些感伤。 这方小院虽然不大,但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了解到容音的处境,外祖父二话没说便决定让她住下来。 “音音啊,外公年纪大了,家业也败落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从小就聪明,外公这里唯独还剩一家酒铺。你若愿意,就当是外公送你的礼物。” 说着,外祖父递给容音一张房契。 容音簌簌落泪,到最后,最疼她的还是自家人。 沈竺渊笑嘻嘻的插嘴:“外公,孙儿管你要了这么久你都不给,怎么表姐一来你就给她了,分明是偏心。” 外祖父摇摇头:“竺渊,你是要考科举的,论起经商,还是音音更胜一筹。” 第二日。 酒铺。 这间了无生气的小木屋就是目前沈氏唯一的家当了。 屋内除了一坛坛陈酒,到处布满灰尘。 容音打来水,把狭小的酒铺打扫得干干净净。 重新在门板上写上“酒铺”二字,便开始开门营业。 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一人光临。 容音想了想,打开一坛好酒,把酒摆在案上,又写了个“免费品尝”的招牌。 不一会儿,醇厚的酒香就吸引来好个人。 “客官,尝尝吧,不香不要钱。” 说着,她舀了几杯酒,分发给客人品尝。 尝过之后,几人果然啧啧称奇。 下午,酒铺的生意就做起来了。 正忙着给客人装酒,却见沈竺渊敲了敲门板,笑容满面:“老板娘,也给我来一壶酒。”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别妨碍姐姐做生意。”容音笑着回道。 “姐姐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已是弱冠之年。” 沈竺渊见她忙的不亦乐乎,也挽起袖子帮起忙来。 直到天色擦黑,客人才渐渐稀少。 看着累的脸蛋红扑扑的容音,沈竺渊硬是让她去一旁歇息。 酒铺开业三日,便有了稳定的客源。 沈竺渊日日从书塾回来便到酒铺帮忙。 外祖父也不时来帮忙照看生意,三人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日,酒铺正是最忙的时候。 偏偏沈竺渊还未下学,外祖父偶感风寒,在家修养。 容音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一位客人打完酒,却迟迟不肯离开。 容音以为酒有什么问题,便出声询问:“客人,可是哪里不对?” 那客人凑近容音低声道:“夫人,裴大人说,限您五日之内回京。” 这番话有如晴天霹雳,几乎令容音拿不稳酒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