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睢沉却是抱得更紧:“可我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裴桓西主动来找薛明烟,这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他怕一不注意,一松手,薛明烟就会跑走,消失不见。 他是真的害怕。 梁睢沉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和薛明烟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拐角处阴影里的那个身影,目光冷漠,像是结了冰一样。 被那眼神刺到的裴桓西浑身一颤,收回视线抚了抚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重活一次的梁睢沉会这么早爱上薛明烟?! 她缓缓攥紧手,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不可以,绝对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第三十六章 真真假假 薛明烟回到家脱下校服外套,却好像还是能感觉到腰上梁睢沉留下的温度。 她去洗了个澡,才觉得好一些。 躺在床上,薛明烟盯着天花板看,眼前竟又浮现出梁睢沉的脸。 她猛地坐起身,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总是想起他? 薛明烟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几口气,重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然后一遍遍在心底重复: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可没用,薛明烟还是会想起梁睢沉。 末了,她坐起身,给白芮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离离,怎么了?” 薛明烟咳了两声,大有欲盖弥彰的感觉:“我问你啊,就是……就是假如一个人总是会想起另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白芮没能察觉到她的异常,想了想回答:“你说的这两个人,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闻言,薛明烟一顿,下意识抬高声音:“不可能!” 白芮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离离?什么不可能?” 回过神的薛明烟说了句没事,就慌慌张张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她独自一个人皱着眉嘀咕:“这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能喜欢上梁睢沉呢,这太奇怪了。 白芮那丫头也没谈过恋爱,一定是瞎说的。 坚定了这个想法之后,薛明烟似乎是安心了,躺在床上时心没有那么乱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薛明烟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但又像是一个参与者。 她很忙碌,在一个婚礼现场,核对着婚礼应该进行的每一个环节会不会出现差错。 而后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响起,她站在角落里,看着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缓缓抬步走上红毯。 这一次,薛明烟看清了女人的面孔。 她狠狠一怔,却紧接着又看到了新郎的脸。 那张脸薛明烟再熟悉不过,不久前,她还在他的怀抱中。 不是梁睢沉又是谁! 一瞬间,薛明烟感觉到一股冰冷渗人的寒意爬上她的背脊,钻进她的心,剖开一个大洞,呼啸的寒风吹进里面,冻得她动都不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梁睢沉! 突然,她眼前的画面一转,无数个画面在她的眼前连成一部电影。 而“电影”里的人,正是她和梁睢沉!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替她受罚,对她百般好,可就是不爱她。 他们结婚了,相敬如宾,而在一天,他对她说:“我们离婚吧,我爱上了一个人。” 薛明烟猛地从梦中惊醒。 身上被冷汗浸湿,她的胸口因为说不清的情绪而不断起伏颤抖。 与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她清楚地记得了梦中的所有内容。 这些是什么? 薛明烟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裴桓西所说的那些话。 而刚才梦中那个穿着婚纱走向梁睢沉的女人,也和裴桓西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前世?人真的有前世那种东西? 所以裴桓西才会说什么梁睢沉是她的,如果不是薛明烟,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了? 薛明烟本来一点都不信,可是经过这场梦,她却不得不开始怀疑。 如果真的有前世,裴桓西看起来是记得一切的,那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那梁睢沉呢,他又记不记得? 薛明烟不敢再想了,现在的她每想到梁睢沉一次,心就会狠狠刺痛一下。 仿佛这刺痛在告诉她,她应该是多么痛苦的样子。 薛明烟死死地捂住胸口,想要减轻痛苦,可却是无济于事。 如果她梦见的都是真的,她因为手术失败而死亡,那么梁睢沉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这个他,真的是前世的那个他吗? 第三十七章 石沉大海 薛明烟没有来上学。 梁睢沉在反复跟白芮确认过之后,一整天上课时都心不在焉。 他给薛明烟发的短信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中午梁睢沉便请了假,一路狂奔到薛明烟家。 他敲了好几下门:“薛明烟,你在里面吗?!薛明烟?” 门里一直没有声音,梁睢沉便一直敲。 他是在担心薛明烟会不会晕倒在家里,正准备踹门,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梁睢沉动作一顿,等着她开门。 可是薛明烟没有开门,只是靠着门,声音沙哑地说:“别敲了,我没事。” 梁睢沉听见她的声音就皱起了眉:“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薛明烟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不耐烦,“你走吧。” “为什么?”梁睢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薛明烟,你把门打开,让我看你一眼确定你没事行吗?” 薛明烟的情绪倏地激动起来:“我说了我没事!我现在不想见你!” 梁睢沉怔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缓缓攥成拳。 “你……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 话没说完,因为薛明烟一把推开门。 梁睢沉被迫向后踉跄了几步,一抬头就看见薛明烟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地站在那盯着他看。 他的心一紧,一步上前:“离离,你到底怎么了?” 薛明烟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怎么了怎么了!这话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她拽住梁睢沉的衣领,将他拉下来,看向他漆黑的双眸:“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是谁?裴桓西,又是谁?” 她质问着,尾音却是颤抖的。 梁睢沉的心底划过一抹荒唐的想法,他下意识去否定,可面前薛明烟的模样分明和从前都不一样。 他喉间一梗,一阵涩痛。 “离离,你……” 薛明烟松开他,神色痛苦地扶住门框,声音蓦地轻下来:“那天,裴桓西来找我,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什么前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