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和蒋时桉再去一趟京川。 第三,和蒋时桉离婚。 “阿桉,我生病了,你能不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陪我…” 四目相对之际,男人讽利的话语响起: “别闹了,暖暖有事儿,我先走了。” 她结婚七年的丈夫,又一次因为另一个女人抛弃了自己,这一刻,她终于爱不动了。 三天后,蒋时桉接到一通陌生来电,他发了疯—— “白清沅小姐已于12月24日23点在京川因脑癌不幸身亡,这是她委托我转交的离婚协议,请你签字。 …… 三天后,白清沅坐上飞机去了京川,而蒋时桉才倏然想起问她的行踪。 “她认错没?” 助理战战兢兢将手中的检查报告单拿出,哽咽道: “夫人…这三天都没有回过别苑。 闻言,蒋时桉有些错愕。 他只是想给白清沅一个教训,让她不要那么任性。 明明只要白清沅乖乖认个错,他就会出手替她解决后面的事。 “去趟她的工作室。” 蒋时桉去到工作室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林助理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拦在林助理面前:“白清沅呢?” 林助理推开蒋时桉,眼里充斥着愤怒: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沅姐已经很倒霉了,求蒋总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蒋时桉皱眉:“你什么意思?” 林助理没有回答,只低头收好东西越过蒋时桉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蒋时桉心口一阵堵,随即也走了出去。 两天的航程。 终于在第三天抵达京川。 白清沅刚下飞机就直奔千锁桥。 大雪纷飞,落在她发上、肩上,带来丝丝凉意。 她的视神经被压迫,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但白清沅还是顺着记忆,在几万把锁里找到了属于她和蒋时桉的那一把。 她将取下刻有两人名字的那把锁,手指轻抚“蒋时桉”这三个字,随后用力将它投出。 锁身坠入江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就像她永远敲不开蒋时桉的心房。 白清沅抬眼看向天际,眼眶含泪:“蒋时桉,今年我不要再爱你了。” 宋辞站在一旁,见白清沅久久不动,顿感不妙。 这时,白清沅唇间鲜血漫出,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宋辞连忙上前将白清沅揽在怀里。 我们马上去医院,坚持下。” 宋辞拿出手机想打急救,却被白清沅伸手拦住。 她已经没了力气,只是虚搭在宋辞手腕上:“不用了宋医生,我撑不下去了。 宋辞眼尾发红:“别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 白清沅气息微弱的勾唇:“其实我还挺喜欢下雪天的。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她被蒋暖指使的混混缠上,险些被糟蹋。 是蒋时桉经过,将她带离那个巷口。 从此白清沅开始追逐蒋时桉的背影。 她见过蒋时桉太多模样,意气风发的、骄傲的、愤怒的……唯独没有见过蒋时桉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一初的一切汇聚于三年前的雪天,停在蒋时桉微笑着对她说:“白清沅,我需要你一个太太,你很合适,要不要跟我试试?” 那时,她一腔热血,却忘了他需要的是妻子,不是爱人。 那是白清沅短短二十几年人生最幸福的一天。 她的前半生为活着而活,后半生为蒋时桉而活,所幸她还能拥有最后的放纵。 白清沅气管里满是血沫,声音愈发微弱:“宋医生,我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宋辞一哽:“你说。” 白清沅喉咙艰难挤出最后一丝气音: 麻烦你,将我包里的离婚协议转交给蒋时桉。” “我不愿以他妻子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她望着漫天飞雪,缓缓闭上了眼。 冬雾弥漫,千锁桥素白一片,唯白清沅身下血色晕染,成了这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 宋辞抱着没了声息的白清沅坐在地上,任由大雪覆盖全身。 十二月白雪皑皑,《向光》珠宝艺术展。 展示柜成六芒星放于展厅四周,中央的暖光照在珠宝上显得熠熠生辉。 这是白清沅私人珠宝艺术展。 作为主办方,白清沅早早站在展会门口迎接受邀前来的客人。 她身着一袭长袖白裙,卷发披肩眉眼温婉,整个人显得空灵秀美。 白清沅礼貌问候每一位客人,视线却止不住往人群里望去,微微失神。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把办展会的事情告诉了蒋时桉。 可临近展会开始,她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多时,林助理走了出来:“沅姐,时间快到了,你该进去准备了。” 白清沅敛下眼底失落:“好。” 她压下胸口泛起的苦涩,转身走进展会。 “欢迎诸位百忙抽空来参加我的个人艺术展,于我而言,设计创作的每件珠宝都承载着我的情感与人生……” 随着尾声落地,『向光』艺术展降下帷幕。 参展人蒋续退场,白清沅站在一件展品前久久不能回神。 这条名为“救赎”的项链,灵感来源于十年前那段阴暗的往事。 项链整体透白,两侧云纹将黑钻石托举,泛着莹润神秘的光泽。 白清沅隔着展柜轻抚,思维放空。 这是她为蒋时桉而做,一出世就受万人赞赏,却他却看都不看吧一眼。 失神间,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熟悉的嗓音。 “恭喜你,展会圆满成功。” 白清沅闻声回头,一束红蔷薇映入眼帘。 蒋时桉离她几步之远,西装笔挺,轮廓分明眼眸深邃。 眼前的男人是蒋氏财团的总裁,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白清沅接过花,面带苦涩:“谢谢。” 这三年,她不止一次说过自己花粉过敏,但蒋时桉置若罔闻,从不当一回事。 白清沅背过手,掩饰手背迅速泛起的疹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来吗?怎么迟到了?为什么迟到了?” 蒋时桉神色淡然:“公司有事,没空。” 白清沅抱花的指尖紧了紧,垂帘掩下失落:“可这次的展会对我很重要,是我最后一次……” 她话未完,蒋时桉不耐打断:“有什么重要的,你不是每年都办吗?大不了明年给你补。” “我公司还有会,你自己早点回家。” 语毕,蒋时桉转身就走。 白清沅追了出去,可挽留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蒋时桉上了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白清沅怔怔站在原地,任由纷飞的白雪落满肩头。 脑中一阵阵蚀痛袭来。 她掏出药瓶,将大把大把的止痛药塞入口中。 前几天主治宋医生的话在白清沅耳畔再次回荡。 “白小姐,你脑癌已经晚期了,必须马上入院治疗,否则活不过两个月。” 第二章 回到展会,白清沅让助理将其他的珠宝搬回工作室。 而自己则取出那条“救赎”项链,带回了家。 陌溪别苑。 白清沅打开房门时,手上脖颈处都布满了红疹,看着十分骇人。 她强压下不适,将“救赎”放到书房玻璃柜摆好后才下楼取药。 翻出药箱后,白清沅坐在客厅沙发上给自己抹药。 正对面还悬挂着她跟蒋时桉巨幅婚纱照。 照片上,她笑容甜蜜,而一旁的蒋时桉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白清沅走上前,垫脚轻抚蒋时桉的眉眼。 恍惚间,她思绪回到三年前。 那个时候的白清沅刚获得德国iF设计金奖,在国际上初露锋芒。 回国后她初办设计工作室就得到了蒋时桉的资金支持。 在一同去京川出差的那天,他们去了千锁桥。 传闻将两人的名字锁在桥上,两人就能幸福美满一辈子。 千锁桥人潮窜涌,白清沅不知道被谁绊了下,倒在蒋时桉怀里。 她脸红着想起身,却突然感觉指间一阵冰冷。 “白清沅,我需要一位太太,而你正好合适,要不要跟我试试?” 那时夕阳正好,蒋时桉整个人笼在暖阳下,连平时淡漠坚硬的轮廓都被软化。 即便她知道蒋时桉娶自己并非因为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