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婳泠的话,乔贺像终于找到了同频的人一样,他带着几分期望地看着婳泠,“是谁害了他?” 婳泠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谁害了他,不过他命里不该有这场意外。” 乔贺微垂着眸,他的目光盯着婳泠手里的那串沉香木串。 他时间不多了。 他已经查了三年,但一无所获。 如果真的只有一年寿命,他怎么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他带着遗憾离开? 乔贺抬起头,看着婳泠。 心里的天平在反复摇摆。 最后,乔贺终于下了决定。 他选择相信她。 相信这个稀奇古怪的小丫头。 乔贺上前一步,停在离婳泠只隔半臂的距离,近到能看清人脸上的毛孔。 他一把抓住婳泠的手腕,带起她的手,举到她面前。 神色冷冽而认真。 “这串沉香木手串,原本是我父亲的。” 乔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同样的一粒珠子,比给婳泠看,“你的那一串上本来是18颗珠子,现在只剩下17颗,还有一颗,是在山崖下发现我父亲时,在他手里攥着的。” 婳泠盯着他手里那一颗,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串。 果然一模一样。 她犹豫数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把手串护在怀里,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你想拿走?那不行。这是我师傅给我的!” 乔贺,“……” 对牛弹琴,是对牛弹琴吧…… 他说了这么多,她竟然觉得他是为了要回去。 乔贺长吁一口气,拿出跟三岁孩子沟通的方式,给婳泠解释。 “我没想要回手串,我只是想查到伤害我父亲的人。这颗珠子是现场唯一特别的东西,我觉得这是我父亲想告诉我些什么。” 他说着,抬眸直视婳泠,“你能帮我查到凶手吗?” 婳泠懂了乔贺的意思,放松了戒备,放下护在胸前的手。 不过她还是朝着乔贺摇了摇头,干脆地拒绝了他,“不能。” 她不甚在意地一摊手,“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畴。不过—— 我可以帮你别的小忙。” 第30章一万克金子,成交 乔贺没抱什么希望。 婳泠的脑回路,跟正常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所谓的“帮个小忙”,很可能是给祖师上三炷香,让他们保佑他能找到凶手。 乔贺有些心灰意冷。 但他还是没冷了她的场子。 随口问道,“什么小忙?” 婳泠骄傲地晃了晃脑袋。 “你猜?” 乔贺,“……” 哄自家三岁的小外甥都没这么复杂。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还是配合了她。 “呃……告诉我凶手的方向?” “不对。” 看乔贺没猜对,婳泠满是得意。 这才公布答案。 “我救醒你爸,让他告诉你谁伤了他,不就行了。” “?!” 乔贺按了按耳朵。 怀疑他又听错了。 “你是说——救醒我爸?”他再次跟婳泠确认一遍。 婳泠像看穆钰那个傻子一样看着乔贺,“你也听不懂人话?” 乔贺,“……” 忍着…… 她说能救醒昏睡三年的老爸,就是骂得再难听点,那也得忍着…… 婳泠没注意他的脸色,她脑筋转得飞快,忙着算账。 这得收他多少钱好? 虽然他昨天送了她那么多东西。 但是一码归一码。 昨天的钱,不能抵今天的账。 婳泠沉思许久,朝着乔贺竖起一根手指,“得付我金子,一……” “一万克?成交。” 乔贺打断婳泠的话。 她能开出什么价,撑天了说,也就能开到一百克。 他家请的庸医,都不止这个价。 乔贺是什么人。 他就是那种人死了,钱怎么花也花不完的人。 能救他父亲的命,钱还叫问题。 所以,不如他替她开价。 可婳泠不知道。 她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傻子,“是一……” “三年前,我父亲……” 乔贺直接跟她讲起当年的故事。 婳泠听着他说。 刚才举着的那“一”根手指头,尴尬地还竖在空中。 她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这“一”,不就是一克金子…… 怎么城里人,连“一”都不认识? …… 乔贺跟婳泠,在病房里聊了许久。 倒不是事情有多复杂。 而是乔贺要用婳泠能听懂的方式,跟她解释。 所以一聊就是一上午。 婳泠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听乔贺说完。 然后她抿了抿唇,去翻自己的挎包。 边翻,嘴里边嘟哝,“你家风水那么好,你跟你爸都能出事,不会做了什么缺德事吧。” 乔贺,“……”,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过我只能救你爸,你该死还得死。” 乔贺,“……”,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在你送我金子还有漂亮衣服的份上,我可以帮你选一块风水宝坟。” 乔贺,“&¥%¥#@%¥#&……”,反派死于话多,好人学会闭嘴…… …… 终于,婳泠从大挎包里翻出来一张黄色符纸,这才没空再碎碎念。 她展开符纸,那张黄纸上面画着怪异的图像。 婳泠拿出毛笔润湿,沾了些朱砂,接着大笔一挥,在那张符纸四角上画了更诡异的图像,像是四个小孩的人头,但是只有眼睛。 婳泠双手合十,把符纸夹在手心,嘴里念了几句道家真言。 接着就见那符纸泛出微微的光。 晃了两下,便又消失不见。 婳泠搞定这一切,把符纸折了几折,变成一个迷你的小方块,然后拿给乔贺,“给,开过光了。” 乔贺一怔。 他没想到,婳泠所说的开光,那是真的开了“光”…… 乔贺正正反反来回看了几遍。 想来这东西,哪怕不救命,应该也没什么坏处。 “这个要怎么佩戴?” “怎么佩戴都行。” 婳泠头都没抬,一点都没有救人生死的庄重感。 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她那一堆家伙事,随口教给乔贺。 “放在他身边,绝对不要拿开就行。” 乔贺又盯着看了半晌手里的黄色小方块。 神色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这个能救醒我爸?” “救不了。” 婳泠摇摇头,“这个只能保平安。救醒他,我要再想办法,他命不该绝,所以我能救他。你——” “嗯,我命短。” 乔贺这次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接过话。 婳泠一听,“噗嗤”笑了,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你求求我救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乔贺玩笑地挑挑眉,没太把她的话放心上。 不过还是十分捧场地恭维道,“那烦请婳泠大师上心了。” “大师”两个字,听在婳泠耳里,十分受用。 她站起身,像个长辈似的,拍拍乔贺的头,“乖宝宝。” 乔贺,“……” …… 穆钰早上刚到警局,就被老爸喊回家。 得知顾香薇被猫挠了,穆钰哪儿还能在警局呆得住。 马上离开警局,赶回家。 一进家门,先被顾兴国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别管谁的错,反正穆钰躺着也得中枪。 再说婳泠是他带回来的,他起码也是个帮凶。 骂他不冤枉。 顾香薇哭了一早上。 疾控中心的人,特意上门给打了狂犬疫苗。 美容院的老板,亲自登门检查了那两处针眼大的伤口。 能折腾来的人都喊来了。 就差把心理医生叫来,看看有没有给顾七小姐,造成什么心理创伤。 穆钰挨完老爸的骂,接着去哄老七。 一上午,顾家乱成一锅粥。 结果罪魁祸首跑了个无影无踪。 让顾家人想撒气都没处撒。 中午终于哄好了顾香薇,穆钰才能离开。 他开车驶出院门,好巧不巧,正好和婳泠撞了个照面。 只见婳泠站在大门口,大黑猫蹲在她脚下,吐了一地的渍物。 那个讨人厌的乔贺,居然也跟着来了。 穆钰嘎地踩下刹车,恼火地冲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