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不到初见 谢颂清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带着寒意的笑容。 “伴娘?你是真的想当伴娘还是想借此破坏我的婚礼?” 他的质问来的突然,向歌愕然失声。 她没想到,谢颂清会这么依誮想自己。 向歌连声解释:“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当一个伴娘。” 她只是想要看着他得到幸福。 像小时候借着秦念露生日祝福自己一样,她也只是想站在那个台上,在他对秦念露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跟一句‘我愿意’。 向歌清楚,自己这样隐秘的心思不能宣之于口,她只能是将项链塞进了谢颂清的手中。 “就当我求你!” 项链微凉,落在掌心驱走夏日的躁。 谢颂清眼底氤氲着莫名的情绪:“你想好了?只用这项链换这个要求?钱也好,房车也罢,你换一个我也会答应你。” 他的话如刀刺着向歌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扯动着唇角,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好了,所以你答应吗?” 谢颂清眸光一沉:“婚礼那天,我会让人带你过去。秦小姐请记住自己的话,如果婚礼因你出了意外……”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向歌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威胁。 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谢颂清已经上车离去。 而那条沾染了他温度的项链就这么“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那一声很轻,可落在向歌心中犹如雷鸣。 她连忙蹲下身将项链拾起,再抬眼,却只能看到谢颂清驱车离去的尾灯。 不过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向歌不知道,不明白,却无人可问。 地下停车场冷气十足,冻的人发抖。 她慢慢站起身,眼前又是一阵发昏,手脚一阵脱力。 许久,向歌缓过来,慢慢走出了停车场。 外面阳光刺眼,她抬头看着,恍然明白,她和谢颂清,再也回不到初见的时候了。 秦家。 下午没课的秦亦舟在下人房等了很久,才等回了向歌。 他看着她灰败的脸,眼底闪过心疼:“姐,你是去找他了?” 向歌没有回答,沉默的坐在一旁出神。 秦亦舟见状轻叹一口气,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整个人看上去乖巧可爱:“姐……” 向歌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勉强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去找了他,说要当他们婚礼唯一的伴娘。” 秦亦舟闻言,倏然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他还是忍了回去,抬手盖住她的眼。 “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帮你挡着,谁也不会知道。” 闻言,向歌鼻尖一酸,却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没什么哭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秦亦舟看着,慢慢撤下了手:“不去了好不好?我不想你难过。” 他的姐姐那么好,凭什么要为了谢颂清悲伤难过? 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人,那该是怎样的心痛。 向歌知道秦亦舟为什么这样,她伸出手握住他,将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舟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可这是姐姐的心愿,我和他没有可能,能站在婚礼台上看着他结婚,我很高兴。还有你,你要好好的,就算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亦舟闻言心莫名一慌,反驳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一定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姐弟两个人一辈子不分开!” “人总是要长大的,娶妻生子,我也要嫁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分开。” 向歌攥着他的手,描述永远不可能出现的画面:“等你考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你就该去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这几句话,在秦亦舟心底划过涟漪。 一种心疼感排山倒海得从心底蔓延,秦亦舟一瞬不瞬的看着向歌,喉间发涩:“我会努力赚钱的。” 第六章 积压的委屈 傍晚的风吹过,柳蔓飘飘。 向歌目送着秦亦舟进了学校,转身往秦家回去。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弟弟。 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现在说,最起码让他有个准备,总好过自己真的濒死才说这些,让他无法承受。 翌日。 向歌从床上依譁爬起,浑身无力。 胃癌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她甚至吃不下饭。 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吃些东西。 刚开门走出下人房,向歌就看到一个佣人堵在了面前:“老太太在客厅等你,有话跟你说。” 向歌愣了下,跟在她身后过去,眼中满是疑惑。 秦老太太向来不喜她,又怎么会有话和自己说。 客厅。 向歌刚走过去,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那抹熟悉的身影——谢颂清。 他怎么会在这儿? 带着更深的疑惑,向歌走到秦老太太身边,恭敬喊了声:“奶奶。” 秦老太太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对谢颂清说:“她什么都不懂,你确定要她当念露伴娘团中的一个?” “我确定。” 谢颂清的回答响在耳畔,向歌倏然转头望去,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好是唯一的伴娘么?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其中的一个? 他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为什么要变卦! 向歌手紧攥着拳,指甲扣进肉里。 这时,秦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连玻璃和钻石都分不清,根本不配给念露当伴娘,还是算了吧。” 秦老太太的语气里全是对她不遗余力的贬低和厌恶。 向歌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可如今却当着谢颂清的面,竟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知道谢颂清听到秦老太太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心底那微不可见的希冀。 可谢颂清恍若未闻,只是说:“念露曾说希望她能当伴娘,奶奶就当圆了念露的一个梦。” “那好,既然是念露说的,那就听她的。” 听到秦念露的意思,秦老太太马上就同意了。 然后和谢颂清商量起了婚礼的事情,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向歌。 两人的话落在她的耳边,向歌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难以忽视心口处传来的钝痛。 没有吃早饭的胃忽然泛起恶心。 向歌怕自己的病被发现,来不及说一句匆忙离开。 秦老太太瞧见皱起了眉:“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比不上我们念露一根头发丝!” 向歌听着,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快步离开。 却错过了谢颂清眼底的深沉。 洗手间。 水流声淙淙,遮掩了干呕声。 向歌撑着洗手池,看着池底还未被水冲刷干净的红,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她连捧了几次冰凉的水才压下那股腥甜。 抬头看着镜中面无血色的自己,向歌抬头在脸上拍了又拍,直到上面泛起丝丝健康的红晕,她才出了门。 秦家别墅外。 初夏的烈日正盛,热浪席卷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向歌几乎摇摇欲坠,才终于看见谢颂清出来。 她强撑着眼前的清明,上前拦住了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解释的吗?” 为什么答应了她,却又变卦? 谢颂清一言不发的绕过了她。 向歌忍着晒得几乎昏眩的身子,追了上去站在他面前:“你明明答应了我!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他怎么能反悔呢? 这是她这么多年提出的唯一要求,他答应了,却又反悔…… 向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仿佛积压了无数的委屈,甚至比上次谢颂清说他的事和她无关的时候还要委屈。 过了很久,谢颂清才开口:“你这又是何必,不过一场婚礼。” 迎着他的目光,向歌一字一句说:“可这是你的婚礼!” 第七章 知足 夏日热浪翻涌,可向歌的心却寒凉彻骨。 谢颂清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目送着他背影离去,向歌想追上前,却再没了力气…… 她想,虽不是唯一的伴娘,但能和他站在同一个婚台上,已经很好了。 她……该知足了! 时间越来越临近谢颂清的婚礼,向歌去唐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6月2日,距离婚礼只有十天了。 唐家。 谢颂清看着手中平板上“唐氏继承人完婚在即,未婚妻堂妹却频繁出入……”这种赫然是外界新闻记者乱起的标题,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自从那天他从秦家别墅回来以后,向歌虽然常来唐家,但几乎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颂清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些烦闷。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堂妹,看来你真的经常来唐家,佣人似乎都认识你啦。” 谢颂清抬头看去,就瞧见向歌和身边的秦念露相携走进来。 一旁的向歌苍白着脸,她过来本来是想找谢颂清,却不曾想遇到了过来的秦念露。 谢颂清看着两人,眼底掠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