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到小桃一脸喜意有些疑惑:“小桃,你有什么喜事吗?” 小桃笑意盈盈:“王妃,奴婢没有喜事,您是啊……” 听到这话,时夙鸢更加不解:“我有什么可喜的?” “王爷昨夜可是歇在您这里的呢?今天上朝去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不要叫醒您,随时给您备好热茶和膳食,让您一醒来就能吃,王妃,您看王爷对您多好。”小桃看着时夙鸢笑着说。 第三十三章 填湖 时夙鸢拿着杯子的手顿住,逡巡又恢复原样。 把茶杯递给小桃,没说什么。 小桃接过茶杯,有些不安的看着时夙鸢:“王妃,王爷喜爱您,您不开心吗?” 这七年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一直也都为王妃着急。 现在王爷好不容易对王妃好了,王妃看起来却并没有开心。 时夙鸢看着她淡淡一笑:“怎么会不开心。” 宇文拓对她好,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只是心里却隐隐闷得慌,谁知道宇文拓这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她已经怕了。 “您明明就是不开心。”小桃看着时夙鸢的样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时夙鸢下床换好衣服,走到院外。 今日罕见的出了暖阳,照在身上,四肢暖了起来。 见府里人来人往,脸上都带着喜意,时夙鸢转头看着身后的小桃:“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桃忙上前一步回答:“王妃,您忘了吗?今日是二十三,小年,王爷走前特意交代晚上要回府接您进宫赴宴。” 时夙鸢了然,仰头看着天上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原来已经到二十三了。 每年小年的晚上皇上都会宴请皇亲国戚,文武百官。 往年宇文拓不想看见她,她都是早早称病不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弄玉轩内。 今年身体确实虚弱,反而要去了。 时夙鸢露出一抹嘲讽,低头裹紧身上的披风。 漫无目的的走在王府内,身边经过的丫鬟婆子均躬身请安。 不知不觉中时夙鸢又走到了昨天落水的地方。 看到脚下熟悉的路,时夙鸢心里闪过一丝恐惧,正想转身朝别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刻她便睁大双眼。 时夙鸢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冰湖,昨天还是结满寒冰的湖,现在已是厚实的土壤,上面间接铺着石块,还有一些移栽过来的红梅树。 不远处还有几口大瓷缸,时夙鸢走近一看,原来在湖里的鲤鱼全都被转移到了瓷缸之内。 她惊诧的看着身后的小桃,指着一夜之间突然变样的景色问:“小桃,这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下令,让刘总管连夜把冰湖填平,还说如果王妃要看鲤鱼的话,就到瓷缸里面看,也是一样的。”小桃恭敬的回答,眼中满是羡慕。 王爷害怕王妃对冰湖产生恐惧,就命人连夜填湖,种上了王妃最喜欢的红梅。 时夙鸢看着开的正好,在空中摇曳的红梅,一时间怔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 薄暮时分,宇文拓果然来府里接她去皇宫赴宴。 时夙鸢穿戴好和宇文拓坐在马车内。 脑中还在一直回想起白天在花园看到的一幕,她抬眸偷偷看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宇文拓。 “想问什么就问……”宇文拓仿佛知道她的动作一般,睁开眼看着她低声开口。 时夙鸢一愣,半晌,轻声说:“你把冰湖填了。” 宇文拓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原来是这事。 他抬手把时夙鸢的手握在手心,温声道:“那湖害得你掉下去,我看它不喜欢,便让人将它填了。” “又不是湖的原因。”时夙鸢小声的嘀咕。 她是被谢雨柔推下去的,又不是被没站稳掉下去。 想到这,时夙鸢猛地抬头,她就觉得好像一直忘记了什么东西。 “王爷,慧敏县主呢?”既然冰湖都被宇文拓填了,那谢雨柔…… 第三十四章 进宫赴宴 宇文拓眉间一凝:“她已经被父皇褫夺了封号,不是慧敏县主。” 时夙鸢一时也没时间跟他纠结称呼这些小事,她害怕宇文拓会一个生气直接把谢雨柔给杀了出气。 “那她人呢?”时夙鸢急切的追问。 宇文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直稳步行驶的马车猛地一下停住。 时夙鸢身体下意识往前一倾,若不是宇文拓眼疾手快接住她,恐怕就得狠狠的撞在马车内的楠木上。 待马车停稳之后,宇文拓声音冷硬对着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沈涛请罪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恕罪,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右边岔路口的马车,属下一时来不及反应,惊扰了王爷王妃。” 马车内时夙鸢掀开窗边的小帘子,抬眼往前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衣衫单薄,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对着右边岔路的马车:“爹爹,我是雨柔啊,你救救雨柔吧。” 那辆马车前面的车夫大声吼道:“哪里来的卑贱刁民,竟敢拦住当朝右相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吗?” 谢雨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垂着双手,继续对着马车大喊:“爹爹,你救救雨柔,你要帮雨柔报仇。” 这时,那车夫直接一鞭子将她抽到一边。 时夙鸢心里一惊,下意识看了宇文拓一眼,她总觉得谢雨柔好像有些异常。 “她怎么了?” 宇文拓没有回答,外面的沈涛以为时夙鸢在问他,对着马车回答:“回王妃,废县主将您推下水之后不知悔改,王爷把她放出来后,她又想让王爷把将她抓起来的侍卫挑断手筋,戳聋双耳,扒掉冬衣扔到街上自生自灭,王爷英明,现在这些报应都报在她身上。” 时夙鸢心里一颤,转头看着宇文拓。 宇文拓正双眼紧盯着她,时夙鸢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谢雨柔还在不知疲倦,不知疼痛銥誮的对着右相谢钧马车喊。 想必她也知道每年小年夜皇上会举行宴会,宴请达官贵族,故此专程等候在此。 不过,“右相为何不理她?”时夙鸢疑惑的看着宇文拓。 不仅没有理会她,还命车夫这么鞭笞。 “因为她早已经被贬为庶人,还敢以下犯上加害你,这已是死罪,本王饶她一命,她非但没有悔意,还想让右相帮她。” “这条路是进宫的必经之路,此时周围已经停了多辆马车,正睁着右相的一举一动。”宇文拓轻声给她解释。 时夙鸢恍然大悟,若是右相真的把谢雨柔带走了,恐怕明天就会被言官弹劾,说他包庇加害皇亲之人,恐怕那时右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两人说话间,谢雨柔已经被右相身边跟着的下人抽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他们把她拖到一边的角落里。 然后静静等在原地,等宇文拓的马车先走。 “走吧。”宇文拓低声吩咐,握着时夙鸢LJ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少顷,马车继续往前平稳行驶。 不到一刻钟,马车便停在皇宫门口。 宇文拓带着时夙鸢下了马车,整理一下她身上有些歪的披风后,带着她进宫乘坐早已等候多时的轿撵。 第三十五章 进退有度 皇上在昭和宫设宴。 宇文拓和时夙鸢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不少人。 见两人过来均躬身请安:“见过晋王,晋王妃。” 一些贵眷和朝臣纷纷暗自打量着时夙鸢这个死而复生的人,他们对一月前金銮殿上的千字绣书印象深刻。 特别是那幅锦绣山河图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世上当真有如此绣工之人,还是一位王妃,也算是一桩美谈。 时夙鸢跟着宇文拓坐在大殿前方,神色不变,落落大方,任由那些人打量。 这时,时夙鸢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仿佛被一只猛虎盯住,稍有不甚便要葬身虎口。 她僵硬的转头看去,刚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