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还没有回答,就听“咚”的一声撞钟声音从外面传来,经久不散。 这是落锁前的钟声,再过一刻钟,宫门便要落锁。 只要宇文拓相信宫女的话出了宫,她就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里等死。 时夙鸢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紧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用剧烈的疼痛来保持脑中最后一丝清灵。 谢钧抬头看了一眼殿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双手轻拍了三下“啪,啪,啪……” 时夙鸢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头,便看到谢钧眼中闪过的阴鸷。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不怀好意的慢慢朝她走来。 “你……”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全身发热,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惧意。 谢钧看着狼狈不堪跌在地上的时夙鸢,嘴边露出一抹狞笑。 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太监,面色狰狞:“给我好好照顾晋王妃。” “是,相爷。” 两个太监慢慢朝着时夙鸢靠近,蹲下蔑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时夙鸢身体发热无力,原本紧捏的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散开,露出掌心深深的血印。 口中苦涩蔓延开来,她发现自己现在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宇文拓…… 第三十八章 我来接你了 时夙鸢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太监离她越来越近,心底的绝望也越来越甚,就在太监的手要落在她身上之时,变故突生…… 时夙鸢身旁的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骤然打开的殿门刚好将一位太监踢飞,然后再狠狠的掉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谢钧和另一名太监均身体怔住,朝着殿门外看去,脸色大变,身体颤抖。 时夙鸢余光看到一双玄色绣金线锦靴,是今天宇文拓进宫时穿着的。 下一刻,她感觉被人拦腰抱起,被紧紧禁锢在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抬眼便看到一双满是温柔宠溺的眸子,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个眼神。 “王爷。”她无声的喊出。 宇文拓低头语气轻柔的跟她说:“别怕,我来接你了……” 时夙鸢听到这话,原本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心里也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昏迷在宇文拓怀中,不省人事。 宇文拓低头轻吻了一下时夙鸢的额头,然后抬起头,一直对着时夙鸢的满腹柔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面冰霜。 看着对面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的谢钧,宇文拓声音带着嗜血的怒意:“谢钧,你好大的胆子!” 谢钧被宇文拓的声音吓得后退一步,眼中闪过惧意。 身边的小太监早已在宇文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昏迷过去。 感受到怀中时夙鸢的身体越来越热,宇文拓不敢耽搁:“来人,将谢钧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说完,抱着时夙鸢转身离去。 …… 两个时辰后,晋王府。 “王妃,您醒了,我去告诉王爷。”小桃看到床上的时夙鸢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开口,便满脸喜色的跑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坚实有力的脚步快速走进来坐在床边。 时夙鸢抬眸看到宇文拓柔和的神情:“晚晚,你感觉如何?” 时夙鸢闻言感受了一番,原本体内的燥热退了下去,头晕目眩的情况也完全消失,身上干燥温暖,除了稍稍有些无力之外,一切都好。 “很好,多谢王爷相救。”时夙鸢看着宇文拓轻声开口。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宇文拓听出来,把时夙鸢小心的扶起来,抱在怀里,拿过一旁晾好温度适宜的茶水,递到她嘴边。 时夙鸢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就着宇文拓的手喝茶水。 喝完之后才感觉自己嗓子好了一些。 想起之前的事,看着宇文拓问:“王爷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回府?” 按照谢钧的设计,他应该一从御书房出来后,就应该出宫回府,等回府之后才会发现她其实还没有回来。 只是那时为时已晚。 而现在既然宇文拓能救她,就肯定是没有出宫,直接来了昭和宫偏殿内。 难不成是因为宇文拓没有遇到回话的宫女? 不会…… 时夙鸢排除这个可能,谢钧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肯定是有其他的地方露出了马脚,所以宇文拓才发现她没有回府。 时夙鸢心里很好奇。 宇文拓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眼神灵动,嘴边扬起一丝笑意,心里起了逗弄她的意思:“王妃觉得呢?” 时夙鸢偏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是因为那个传话的宫女?” 既然话确实已经传给了宇文拓,但他为什么没有相信,问题只能出在那个前去传话的人身上了。 宇文拓见她一下便猜到关键,眼底闪过一抹意外的欣喜,看着她点头:“不错,确实是她。” “那她是说错了什么话吗?”时夙鸢立马追问。 “她没说错话。”宇文拓回答。 闻言,时夙鸢有些不解,转身从宇文拓的怀中起身,正对着他问:“那是哪里有问题?” 宇文拓帮她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没卖关子,直接跟她说:“是因为我之前见过她跟谢钧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私自会面,所以才知道她是谢钧的人。” “原来如此。”时夙鸢了然,谢钧恐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会栽在自己人身上。 第三十九章 心疼 宇文拓抬手轻轻抚着时夙鸢的脸庞。 心里想到之前的事,他从御书房出来正准备往昭和宫走的时候,那个侍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是受了晋王妃之托在此等候。 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夙鸢甚少进宫,对宫里也没什么熟悉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会因为突然感觉到疲倦便先行回府? 等他仔细的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侍女是他以前见过和谢钧私自会面的人。 联想到宴会上谢钧看时夙鸢的眼神,当时便立马猜到时夙鸢有危险。 一脚踹开前面拦路的宫女,他飞快的往昭和宫跑去。 幸好他没有去晚,否者…… 一想到时夙鸢当时的样子,宇文拓眼底的杀意便隐藏不住。 时夙鸢被宇文拓身上突然涌现出的杀气惊住。 “王爷,你怎么了?” 宇文拓回过神来,见她有些惧意,立马收了身上的气势。 “没事,不用担心。”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漏刻,对着时夙鸢道:“已经过了三更,你先休息,有什么问题明日再说。” 他时刻记得齐越白说的话,时夙鸢现在身体虚弱,一息一作都要注意。 闻言,时夙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说什么,点点头躺下。 宇文拓看她睡着了之后才慢慢走了出去。 …… 明德室。 宇文拓坐在书桌前,原本对着时夙鸢收起的气势完全爆发出来。 沈涛站在下方,感觉到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变冷,与屋外的寒冬腊月没有任何分别。 “找到谢雨柔了吗?”宇文拓冷声开口。 沈涛低头恭敬开口:“回王爷,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关在王府的地牢之中。” 宇文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先把她关到谢钧的天牢对面,谢钧下给王妃的药十倍下到谢雨柔身上,然后在关几个死囚犯进去。” 宇文拓声音冰冷:“既然谢钧这么喜欢看,那就让他对着她女儿好好看个够。” 沈涛身体一怔,脑中不由得想到那个画面,只觉得恶心至极。 “是,王爷。”沈涛领命,随后退出书房。 …… 翌日。 时夙鸢一睁开双眼,就看到宇文拓坐在不远处书桌前,手里拿着她之前没看完的游记。 抬眼往窗外看去,天已经大亮,她皱了皱眉头。 这时宇文拓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见时夙鸢坐在床边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宇文拓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朝她走过来。 “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前两日她醒来的时候,宇文拓都已经进宫去了。 宇文拓嘴边扬起一抹轻笑:“我想父皇告了假,年后再去上朝。” “好端端的为何要告假?” 而且现在临近年关,就算不告假过不了多久朝臣也会休沐放假。 宇文拓坐在床边,手指轻点了一下时夙鸢的额头,笑道:“那王妃觉得呢?” 看到宇文拓的有些炙热的目光,时夙鸢心里一动,有些迟疑的开口:“难道……王爷是……因为我?” 说完,时夙鸢耳边响起宇文拓低声轻语:“王妃果然冰雪聪明。” 时夙鸢闻言脸有些泛红,她正准备推开宇文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