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颤着手掀开白布,当看见林晚禾那张死白冰冷的脸时,顿时呼吸不过来。 傅司年喉咙里像是灌满了铅,只剩下艰涩的血腥味道。 正当此时,林禾川得到消息赶来。 他一眼看见已经没有生命的姐姐时,眸子红的可怕,身形踉跄堪堪站住。 “姐!”他撕心裂肺地跪下痛喊。 走廊里都是痛苦声。 林禾川从地上爬起来,发疯一般扑向傅司年,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过去。 “你个畜生!你还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要逼死我们家!?” 而傅司年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双猩红地眸子盯着死去的林晚禾。 拳拳到肉落在他身上和脸上,可他一声不吭。 “晚禾。”傅司年哑声艰难说着,身体踉跄倒在地上,一股汹涌而来的恐惧席卷全身。 林禾川将所有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傅司年的鼻血和嘴角的血糊满一脸。 “你为什么不去给我姐姐偿命!你个畜生!”林禾川咒骂着。 但傅司年什么也听不见,伴着耳畔那嗡嗡的耳鸣声,爬向那张白布床。 他颤抖着手抓起林晚禾的手腕,触感冰冷,没有一丝温热。 傅司年刚想开口说什么,胃里一阵翻涌收缩,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洒在白布床上,以及林晚禾纤瘦死白的手腕上。 “对不起,晚禾对不起。”傅司年慌张无措,伸手不断擦拭掉她手臂上的鲜血。 眼泪夺眶而出,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傅司年向来沉稳的脸上,出现了莫大的恐惧神色。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毫无征兆地面对林晚禾的死亡。 “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林晚禾,你是不是在故意吓我?”傅司年死死握着她冰冷的手,将它贴在脸上。 “我向你认错,我不该听信莫姝的话,你醒来好不好?” 傅司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将林晚禾抱起:“我们回家。” 林禾川立即冲上来一把推开他,挡在白布床前:“你有什么资格碰我姐!?你凭什么?伤她这么深,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傅司年全然听不进他的话,一心只看着林晚禾。 “不,她不会离开我的,我要带她回家,我要娶她的,以后好好待她。”他的声音抖如筛糠。 林禾川怒目瞪着他,悲伤涌上心头,他挥起一拳就狠狠砸到傅司年脸上:“滚!” “我姐恨你!恨你入骨!” ◇ 第十七章 声声入耳,傅司年的脸色白的似乎没了血色。 周围都是值班的医护人员,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这两人。 傅司年脸上青紫一块又一块,一双死寂的眼睛看着白布床上的林晚禾。 “我要带她回家。” 说完,傅司年一把推开林禾川,上前将林晚禾紧紧抱在怀里。 林禾川上前阻止,可傅司年死死抱着,脸色煞白咬紧牙不松口:“晚禾,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恰在这时,医院院长等人得到消息赶来。 他们见着僵持不行的两人,心中不敢得罪傅司年,便上前选择拦住了林禾川。 任凭他怎么喊着那是自己姐姐也无济于事。 傅司年抱着林晚禾疾步走出了医院,怀中的人异常冰冷,全身粉碎性骨折几乎呈扭曲状,身上的血渍都已经干涸。 等到了车上,傅司年小心翼翼地将林晚禾放在副驾驶,并系上了安全带。 他上车后,脸轻轻贴在她的脸上,冰冷袭来怎么也捂不热。 傅司年的心慌乱得厉害,他颤抖着声音:“晚禾,你快醒来好不好,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车内的一片死寂。 傅司年再也说不下去,喉间哽咽,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响起。 “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以后都只相信你一个人!” 簌簌的大雪落在车上,车窗结了一层冰,傅司年的心也寒冷至极。 那么多年,他从未有此刻那么绝望。 一个小时后。 迈巴赫驶进了别墅,车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傅司年一双眸子死寂毫无神采,但在看向林晚禾的眼神都是温柔。 正当他解开安全带时,佣人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见傅司年抱着早已死去的林晚禾下车时,齐齐脸色惨白,不由尖叫出声。 傅司年神色顿时冷下,一双眸子冷厉地扫过众人,而后抱着人大步走进屋。 佣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屋内,傅司年将林晚禾放在床上,用温热的毛巾细细给她擦拭。 “我们回家了,以后这里只会住我们两个人。” 不多时,傅司年走出了房间,老管家担心地看着他。 “傅总,你这是?” 傅司年满目死寂地看着他,沉声吩咐:“去把别墅里佣人的工资结了,莫姝的所有东西都丢出去,然后把人带回来,还有账要算。” 老管家一怔,他想起刚刚那一幕,只能应下。 傅司年回屋洗完澡后,将窗户关紧,厚厚的窗户拉上,随后躺在床上。 屋内瞬间一片黑暗,可他却觉得窗外的雪声很大。 一下又一下敲着他的心,令他始终静不下来,无边的悲寂涌上。 昏暗的光线里,傅司年看不清林晚禾死白的面色,只能安慰自己她还在自己身边,和曾经一样躺在一起。 他可以安慰自己,林晚禾只是睡着了,今晚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 “还好,你还在我身边。” ◇ 第十八章 深夜。 傅司年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六年前,莫姝双腿残疾出国那天。 别墅里,林晚禾满脸惊慌,拉着他的衣袖哀求:“司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莫姝,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傅司年一脸不耐厌恶,狠狠甩开她:“你的意思是阿姝冤枉你了?” 他步步逼近,语气狠厉:“林晚禾,你当真是心狠手辣,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补偿阿姝吧。” “不,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可以查监控的。”林晚禾声色焦急。 傅司年蹙紧眉:“你这种人,不值得我去大费周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林晚禾撕心裂肺的嘶吼:“傅司年!我没有!” 傅司年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 手触摸到一片冰冷,他猛地意识到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