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了摇头:“据朕所知,孟国余孽是墨夫人,你却不是墨夫人亲生,如何能算?”
韩煜无言,皇帝继续说道:“朕知墨将军护母心切,只是此事,只是自古春风不尽野草,野草便会肆意生长,最后成为威胁,墨将军久居战场,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也莅临自是明白,帝王多疑,墨夫人一日不除,便如同一把高悬于他头顶的刀,让他整夜不能安眠。 韩煜深吸一口气,又一俯身:“臣自会管好府中事宜,不会让母亲有能生事端的念头。” “是吗?”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此,孟卿如何说?” 温酒上前一步:“臣以为,墨将军功高劳苦,将功抵过未尝不可。” 韩煜一愣,看向温酒的夜叉面具,心中微微一动。 他本以为温酒与他早已成了死敌,却不曾想还会为他说话。 心下微微一动,却又听她说道:“故臣认为,应当将墨夫人远逐皇城,派人看管,可如此又怕墨将军思母过切,不如将三军之权交于圣上,这样也不会日日匆忙,有时间去看看顾母亲,方为两全其美。” 韩煜脸色骤然一变,这便是变相剥夺他的兵权,再以墨夫人的安危来牵制他。 一旦同意,便只能听命于皇权,永属锦衣卫与东厂之下,可若不愿,墨夫人只怕回不过今日。 皇帝微笑着:“墨卿以为如何?” 韩煜握紧拳,咬牙道:“如此,甚好。” 皇帝笑道:“那便按照孟卿说的去做,来人,拟诏!” 韩煜看着太监拿出事先早已备好的诏书,胸口只觉怒意腾升,却无处发泄。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温酒与邢泽帆,咬紧了牙关。 他们早就算好了。 温酒注意到他的目光,亦是回了个冰冷的眼神。 墨府。 冬雪已过,院中的桃枝开始张了些嫩芽。 墨夫人坐在院中,看着一箱箱的箱子被搬离墨府,又看着桃枝上的新芽,不免神伤。 自十八年前搬来皇城,还从未离开过一步,如今却还是被赶了出去。 这个国家,终究不属于她。 正伤神,门外侍卫传道:“夫人,孟指挥使来了。” “孟指挥使?”墨夫人一愣,“快请进来。” 温酒带着面具从外走进,墨夫人知晓这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免胆寒:“大人有何事?” 温酒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女,墨夫人会意将下人挥退。 院中顿时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酒这才开了口:“皇上命我来查一件事。” 她的声音刻意低沉下来,带了些折戬沉沙的嘶哑。 以往趾高气扬的墨夫人,此时却心身一颤:“不知是……什么事?” 温酒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吏部尚书被抄家前,来找你说了什么?” 墨夫人一愣:“他没来……” “我若没查清不会来。”温酒打断她,眼神冰冷如铁,“希望你说实话,不要给墨将军,找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目光太过冷冽,墨夫人一怔,只觉像是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间,让她不能隐藏半点。 半响,才闭眼说道:“他是来求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