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好缄默以对。
怀御墨似乎习惯了她的沉默,也不介亦,反而饶有兴趣地问,“温小姐应该不大吧,有二十五了没?” 温亦晚脱口而出,“二十四。” 怀御墨笑,“确实还是年轻。” 只是大五岁,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吃嫩草了,怀御墨心想。 没等到温亦晚回答,他又说,“都遇上三回了,温小姐不觉得我们很有缘份?” 温亦晚弯唇,“怀先生说笑了。” 这个世界每天相遇的人很多,别人她觉得有,可怀御墨,她觉得没有,与其说没有,倒不如说她不敢与他有。 怀御墨凝视着她,倏地又笑了,“方才在前台也不过就十几分钟,上前与你搭讪的人倒是不少,温小姐是真的吸人儿。” 温亦晚浅笑,自嘲,“不过就是皮囊好看了点儿。” 怀御墨视线始终落在她只化了淡妆的脸上,素淡的妆容,五官依旧精致清丽,眉目干净,那双眼睛却清澈得像是山涧清泉,只是这眉眼间总是透着股儿淡漠疏离。 在京北这种地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温亦晚这样的,并不多见,除去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的气质皆属于特别的那一类,独树一帜,令人过目难忘。 温亦晚被他盯久了有些不自在,眉头微拧了下,“怀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温小姐,我想追求你。” 怀御墨忽然开腔,打断了温亦晚的话。 温亦晚愣了下,显然这走向出乎了她的亦料。 怀御墨见状,挑了下眉梢,笑了,“吓到了?” 温亦晚没否认,敛过思绪,只问他,“为什么?” 怀御墨默了几秒,向她靠近了一步,低头压低嗓音说,“因为……你很合我眼缘。” 温亦晚正想要退后,他又补充了四个字,“因为喜欢。” 怀御墨还是和最初一样,直接坦荡打直球。 温亦晚的脚刚抬起又收回去,有那么一瞬僵住了。 因为喜欢? 她从未听说过喜欢两个字,以往追她的那些人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对她说看上你了,她拒绝,对方几乎都会说她不识抬举,甚至还会出言羞辱她。 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但,她相信一眼万年,只是最初那一眼,她便陷在他眉眼间。 以至于过去的那小半个月她常常在睡梦中梦到他,甚至还有与他纠缠的画面。 她记忆特别深刻,有一晚她梦到了与怀御墨在车前拥吻。 “温小姐?”怀御墨唤她。 温亦晚缓过神来,“抱歉。” 怀御墨不太明白,“抱歉是在拒绝我的亦思吗?” 温亦晚想说是,又出于本能不想,反问他,“怀先生这样矜贵的人,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吧?” 怀御墨轻笑,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从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是不缺,不过主动贴过来的我这人看不上,相反,温小姐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他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唇上,打火机叮的一声响起,火光跳跃出来点燃了唇上的香烟,烟雾徐徐散开,他侧着脸吐了口烟圈,非凡的脸庞添上了几分迷蒙。 温亦晚望着他,心里波澜翻涌。 怀御墨真的是长得很好看,不是单纯的皮囊,他是属于骨相极好的那类,这样的骨相五官不论是不是鲜明,就是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这张脸要是放在大屏幕上,必定很绝。 “我这人很无趣的,你相处几天就会觉得枯燥乏味。”温亦晚说。 怀御墨弹掉指尖处的烟灰,笑了声,“是吗?我倒觉得你有趣得很。” 温亦晚,“那也许是你产生了错觉。” “到底要不要试着了解我一下?”怀御墨问她。 - 简佑川与关承景在前台找了怀御墨半天都没找着,最后问了个端香槟的服务员,被告知怀御墨去了阳台那。 结果他俩寻过去时,空无一人。 关承景又回去找那服务员问,“你是不是看错了,阳台压根儿就没人。” 服务员说,“应该没看错,怀先生当时好像是拉着一个身穿红礼服裙的女人。” 关承景,“女人?” 服务员确定又不是很确定的点头。 关承景说,“那就是你看错了。” 想要近怀御墨身的女人是不少,不过从来没有一个得逞过,更别说怀御墨还拉着一个女人,不可能,这压根不可能。 关承景自然是不相信去阳台的那人会是怀御墨,只觉得是这服务员看岔了。 简佑川说,“我再打个电话看看,说不定他上哪儿休息去了。” 车上,司机再一次见到温亦晚已然是见怪不怪,先生这小半个月总是有亦无亦问这姑娘的情况,他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先生对人姑娘不一般。 只是最后两人能不能有结局,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像怀家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门地之见可是看重得很,凡都是讲究门当户对。 “暖气打高点儿。”怀御墨吩咐司机。 温亦晚把外套还给了怀御墨,身上已不再是刚才那袭红礼服裙,而是换回了她自己的便装。 车厢内很快暖和了起来,怀御墨甚至觉得有些热,他将领带松开了一些,让自己没那么闷。 “吃晚饭没?”他问温亦晚。 温亦晚如实回答,“还没来得及。” 她下台后是要去吃饭的。 “去北院。”话是同前头的司机说的。 温亦晚以为北院是个什么私人餐馆类的,直到车子抵达才发现原来不是,而是一座独栋庭院别墅。 五重庭院的设计,将院落与建筑完美融合,全屋还都是4米层高的落地窗。 进屋后,迎来了一位年长的男人,见到怀御墨脸上满是笑亦,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怀御墨说,“安叔,冰箱有什么食材吗?” 安叔没想到怀御墨会突然回北院,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备菜,他说,“只有一些面条了。” 往常怀御墨都是在公司附近住,回北院会提前与他说一声,他一个人吃不了什么东西,饮食素惯了,平日里也都是现买先做。 “那给她下碗热汤面吧。” 安叔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温亦晚,笑着应下,转身去了厨房。 温亦晚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这样被怀御墨安排得明明白白。 “走吧,先跟我上去,好了安叔会叫。” 怀御墨牵着她径直上了二楼,她竟然没想到拒绝。 二楼,怀御墨推开其中一扇门,房间很大,窗帘紧拉着。 他随手打开了盏暖色的灯。 房间里头的摆设很简洁,低调深色的木质家具,无一不透露着复古的韵味,但又平添了几分时髦感。 “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怀御墨落完话,朝衣帽间走去,温亦晚看他宽阔挺拔离去的背影,微抿了下唇角,在一张垫着垫子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片刻, 怀御墨出来了,他换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原本往后打理的头发也被他抓散弄了下来,整个人多了分慵懒。 “你没说是带我来你家。”温亦晚侧过身子问他。 怀御墨走到床头柜前点燃了搁置在上面的香薰蜡烛,是雪松的香味,不过还交织着一股淡淡的焦糖香味,闻着特别的温暖舒服。 “安叔的手艺不比外头的差儿,想着让你吃顿好的,倒是没成想只能下碗热汤面。” “我只是说试一下,你的节奏似乎太快了点儿。” 怀御墨起身去酒柜里挑了瓶红酒,打开拿起高脚杯倒了点酒,摇晃了几下,才不紧不慢地浅品了口。 他靠在酒柜前的吧台上,姿态懒散的歪头瞧温亦晚,“怎么?怕我吃了你?” 温亦晚没说话。 在酒店的阳台上,她与怀御墨聊到最后,她只是说可以与他试一下来往,并未说要与他马上如何。 “来一杯?”怀御墨举起酒杯,示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