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大骇!
不能被苏卿卿看到孩子的脸! 季凌薇飞扑上前,关节‘咚’地砸在地方,发出牙酸的巨响。 她顾不得痛,手忙脚乱地挂打断电话。 他们那么恨他,要是知道她还生了周川庭的孩子……她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 颤栗着,不断祈祷苏卿卿没看到孩子的脸。 可阴暗中,她根本看不清苏卿卿的表情:“……苏,苏大小姐,您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苏卿卿异常沉默。 见没被阻止,季凌薇连忙爬起来,屏着呼吸一路仓皇逃走。 “嗬嗬”,抵达家门她才敢大口喘气。 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屋里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奶奶还没睡? 她忙理了理头发,又扯了扯衣服遮住手臂上的血痕,力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一手把她拉扯大,奶奶为了她操劳了半辈子,她实在不想让老人还担心…… 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 “吱呀——” 走进却一眼撞到奶奶拿着带血的小衣服,‘嗡’的一下,季凌薇脑海刹那一片空白。 惨白着脸冲过去:“奶奶,小宝是不是又发病了?” “是呀,你刚挂了电话,小宝就发病了……” 说着,老人红了眼:“小小的身体竟然流出这么多血,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鼻尖控制不住一酸。 她缓缓接过带血的小衣服,抱紧奶奶强打起精神,压住哽咽:“您别担心,我现在的工作挣得多,很快就能攒够钱给小宝做手术了……” “都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说完,季凌薇拿着衣服匆匆地去了洗手间,轻轻关上门。 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哗——”水声响起,她才脱力滑倒,忍着半天的泪终于滚落,‘哒哒’滴在地板上。 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害过谁,她不明白上天偏偏让她遇见阎王一样的周川庭,为什么要这样苛责她? 如果可以,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小宝…… “呜呜——” 窗外寒风还在吹,无人回答。 无论日子怎样艰难,还是需要过下去。 没有钱,她没办法辞职,只能继续去会所上班,可老天爷好像跟她开玩笑,她一到会所,还没来得及换工服,就恰好撞上了之前和周川庭一起的那群公子哥。 “哟,这不是上次胆大包天勾引闫哥,然后被带走的老阿姨?得罪了闫哥,竟然还活着,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啊。” “做个清洁工能赚什么钱,我这有个赚钱轻松的活,你要不要试一试?” ‘赚钱’两个字,直接扯动季凌薇的神经。 她佝偻着背,以更卑微地姿态躬身,毕恭毕敬问:“少爷,您说的是什么赚钱的活?求求您告诉我。” 一群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爱钱如命的老女人!” “有热闹看喽!” 很快,季凌薇被推到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型透明玻璃酒桶旁。 “看到没有,只要你去那个酒桶下,打开闸门喝酒,喝到我们满意了,十万八万的也给得轻松。” 季凌薇注视着酒桶里滚动的液体,心弦一紧,这或许有三百斤,五百斤酒? 毫无节制地喝,最终可能会醉死在这。 在这群富二代眼里,她这种卑贱的清洁工就跟地方的蚂蚁一样,死了就死了。 可脑海却闪过奶奶苍白的发,小宝发病时虚弱的小脸…… 握紧拳,她撑着发软的身体,一步步走到闸门下。 赌一把吧,她实在没有钱了。 这时,忽然“轰!”的一声,闸门被打开了,一大波酒迅速洒下,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单薄的衣服全部粘在身上,曲线毕露。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哎哟,没看出来这清洁工的身材这么劲爆,前凸后翘不比我昨天玩过的那个一线小花差啊!” “不是要钱吗?那就快点喝!” 季凌薇紧咬牙关,承受着放肆的打量,难堪对准闸门,大口大口地吞咽。 一口,两口,三五口……辛辣的酒灼烧她的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不过半分钟,就一阵天旋地转。 可…… 他们还没满意,还没给钱,没有钱就救不了小宝…… 再坚持一下! 不能倒下,不能! 一秒,十秒,十分钟过去…… 口腔充满血腥味,脑海已经空白,周围的嘲讽怪叫好像已经远去。 整个人仿佛跌进了火焰山,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烧死的时候,忽得一股大力扯来—— “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 季凌薇迷蒙抬眼,世界却在摇晃,她根本看不清抓着自己的是谁,只浑浑噩噩低喃:“是……我还可以再喝,我真的很需要钱……” 周川庭死死盯着满脸酡红的女人,冷酷的眼眸莫名翻滚汹涌怒火。 “想要钱是吧?!” “哗啦啦——” 他忽地甩出一沓钱,飞扬的纸币掉落在地上,很快被酒液浸湿。 “跪下去捡起来,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钱? 神经一刺,季凌薇睁大眼,有一瞬清醒。 她需要钱,喝了这么多久,终于有人很高兴了,愿意给自己钱了吗? 忍着五脏六腑的疼,她颤巍巍地弯腰,跪在地上,朝一张张大红的钞票捡去,湿漉漉的衣服下露出一抹细白腰,还滚着酒滴。 “咕咚!” 现场寂静,靠得近的男人们情不自禁吞咽喉咙。 周川庭脸色更加黑沉,怒火不降反而愈发高涨,腹下更是不受控制的一热。 他磨牙:“够贱。” 一把抓人起来,不由分说地抓进了包厢。 “砰!” 季凌薇被扔在沙发上。 周川庭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质问:“你就这么喜欢勾人?” “我……” 掌心下,女人茫然看着她,眼眸如秋水迷离,无辜低低喘息。 湿透的头发恰好遮住疤痕,另外半边苍白的脸上因为醉酒而发红,娇嫩的唇因为难受而微微张,引人采撷。 燥热之火在腹部愈发熊熊燃烧。 周川庭低咒一句,压过去将人按进沙发…… 包厢门紧闭,无人敢来。 偶尔有低泣破碎传出。 …… 三个小时后。 季凌薇彻底酒醒,抱紧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季凌薇。” 男人忽得发话,季凌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锃亮的皮鞋刁起下巴,被逼对视,周川庭又恢复整洁的衣服,正嘲讽盯着她。 “你可真是少见的肮脏。” 季凌薇瞳孔一缩,破碎的眼眸染上痛苦。 她这样的人,活下去就需要最大的努力,脏一点又有谁在乎? 或许是腻了,周川庭终于离开。 她才敢擦掉眼泪,小心翼翼把地上皱巴巴的支票捡起来,叠好攒进手心。 忍着疼,一瘸一拐回家。 有钱了,就可以给小宝治病了…… 一路上,想到很快就能带着小宝去医院了,她不由加快脚步,走过拐角,眼见就到家门口却听见一声惊呼—— “来人啊!203姜家的小孩摔下楼梯,快没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