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鱼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破旧的茅屋顶。
阳光从稀稀疏疏的茅草缝里投射下来,刺的眼睛生疼。 突然,一只满是划痕的小手掌覆到许多鱼的眼睛上。 “闭眼。”赵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阿政,我们在哪里?” 不待赵政回话,吱嘎一声,破烂的木板门被人轻轻推开。 “小公子,小娘子,饮水。” 一个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的老翁,颤颤巍巍地地端着破口的老旧陶碗。 碗里的水上漂浮着几根土黄色的草根,仔细一看,水里还有些黑色小点,似乎在水里游动。 赵政双手接过陶碗:“多谢老翁。” 老翁咧嘴,一口黑牙参差不齐,散发出腐臭:“不用谢,栗米粥很快便好。” 老翁弯腰扶门而出。 许多鱼惊恐地看着赵政端起碗:“阿政,这水不能饮!” 赵政叹口气,将水里的草根和小黑点一一捡出去,然后紧闭双眼,一饮而尽。 “阿政!”许多鱼真的好害怕赵政会得痢疾而亡。 若是老祖宗在这个小山村交待了,自己岂不是华夏的千古罪人?! 赵政面不改色擦去唇角的水渍,然后像变魔术一般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野果。 “多鱼,你吃这个。” 许多鱼把玩着手心里的青色野果,野果带着温热的体温,也不知阿政藏了多久。 “嘶……”许多鱼酸的眉眼皱成一团。 “多鱼,太酸了?”赵政只有两个小野果,没舍得吃,全给许多鱼留着。 “不酸!甚是,嘶,美味!”许多鱼咽药一般,把果子吞进去。 整个舌头酥酥麻麻的,彻底失去味觉,牙齿都酸软了! 赵政低下头,憋回眼眶里的热泪。 “阿政,你的玉佩呢?!”许多鱼一眼便瞧见赵政常佩戴的两个玉佩,如今只剩下一个。 门外突然响起男子愤怒的吼声,“大父!你怎放那些栗米?” 老人嘟嘟囔囔:“莫做那般抠搜样,小公子的玉佩换肉都使得,何况换点栗米?” “咱家栗米全都给小公子做粥了,还想怎地?”青年男子十分不满。 许多鱼神色变换:“阿政,你把夫人送你的生辰礼去换了栗米?” 赵政面无表情:“她既弃我而去,我又何必留下她的玉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许多鱼感慨。 赵政满眼赞叹:“虽不符合韵律,但听上去颇为顺口。还是多鱼懂我!” 许多鱼不好意思地捂着脸:“拾人牙慧罢了,非我原作。” 赵政对许多鱼有一米八厚的滤镜:“能沙里淘金,便是多鱼的本事。” 许多鱼嘿嘿一笑:“此言甚是!就如我在赵国众多公子中,一眼便相中阿政一般。” 赵政拿口花花的许多鱼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调戏。 哐当! 破旧的门彻底倒地,一名瘦弱的男子,拿着一根木棍朝两人走来,目光凶狠,颇为不善。 “这位郎君,吾乃赵政,多谢郎君相救,待我们回去,必将厚礼报答。” 赵政将许多鱼紧紧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盯住男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咬牙,额上青筋直蹦:“莫要唬我,若是王孙贵族,怎会就你二人,仆从哪去了?” 眼见男子高举木棍就要朝二人劈来,许多鱼蜻蜓点水般,在赵政脸上一亲。 “积分+10” “系统,我要兑换力大如牛!” “力大如牛5分钟,技能立即生效。” 男子满脸惊恐,棍子竟被这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许多鱼蛮力夺过木棍,反手一敲,男子瞬间倒地不醒。 “走!”两人走出木屋,一眼望去,几座矮小破烂的茅草屋,稀稀落落建在山谷之中。 零零散散的农田里,稀疏地种植菽苗。 一条河流从山谷中央流过。山谷尽头是一片桃林。 只有一个出口,赵政紧锁眉头,突然,出口那头出现几道穿甲持械的身影。 “多鱼,快跑,朝桃林那头!” 赵政环视四周,三面均有追兵,入口处足足有五人! 河流朝桃林流去,却没有形成水潭,这说明要么另有出口,要么有暗流。 实在不行,到时下水搏一搏! 哪怕付出性命,休想将多鱼从我身边夺走! 许多鱼从不怀疑赵政的判断。 做人就是这般自信,即便是四五岁的始皇,那肯定也比自己强! 许多鱼扛起赵政一路狂奔,技能还剩4分钟,加油,许多鱼! “他们在那!” “追!” 近十道身影从三面追击许多鱼和赵政。 到达桃林的那一刻,技能刚好失效。 赵政拉住气喘吁吁的许多鱼,钻进桃林里。 林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继续前行,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二人淌水钻入小口。 刚开始入口极小,仅供单人通过。 再走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均为麻衣。 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多鱼,我们身在何处?”赵政从未见过这般和谐自乐的场面。 许多鱼的震撼更甚:“桃源深处有人家,这便是世外桃源吧。” 也许,当初的渔人是走进了时空隧道,来到来这里? 追兵几乎掘地三尺,也不曾找到赵政和许多鱼的踪迹,不得不空手回去复命。 敢如此戏耍马服君的部下,少主赵括定不会放过他们! 桃花源处,一名身着粗麻短褐,裤腿挽至膝盖,小腿沾满黄泥的农人走向赵政和许多鱼。 “敢问小公子,小娘子,从何处来?” 赵政作揖,恭敬道:“吾乃赵政,逃至此地,望郎君收留我们数日,必有后报!” “这位小娘子?” “是舍妹。”赵政刚说完,就被许多鱼狠狠一瞪。 赵政红着脸急忙改口:“是在下的青梅。” “哼!”许多鱼冷哼。 赵政结结巴巴,脸蛋更红了:“亦是未婚妻。” 蔺翁应该是同意的吧,赵政十分心虚。 农人被这两小小的人给逗笑了:“光临寒舍,吾之所幸。吾乃农人许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