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是一座假山,坚硬的石块能将一个成年人都砸伤,更何况一个孩子! 宋晗柠瞳仁骤缩,猛然奔出去,用尽全力接住了孩子。 贼人趁此机会割断了衣袖,逃之夭夭。 宋晗柠的后背因后坐力狠狠砸在坚硬的石块上,胸膛传来剧痛,铁锈味涌上,顺着喉间流出来。 “噗!” 宋晗柠吐出一口鲜血,却根本不在乎自己如何,连忙去检查怀里的孩子。 可那被褥所包裹着的,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沙包! 宋晗柠愣了一瞬,暗道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丢掉沙包,宋晗柠马上起身,抹去唇角的血液,又朝芙蓉殿的位置跑去。 赶到时,孩子急促的哭泣声传如耳中。 宋晗柠眼神一变,一脚踹开了门。 可映入眼前的,却不是孩子,而是一整墙的暗器! 飞镖、箭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尽数射出! 宋晗柠瞳仁骤缩,狠狠一颤。 是她心中焦急万分,大意了,连如此明显的陷阱都未能看穿。 今日,恐怕要命丧此地了…… “小心!” 生死存亡之际,一个身影骤然出现,一把将宋晗柠扑倒在地。 宋晗柠还未反应过来,视线便被一道青衣遮挡。 破空之响持续了好一阵,直至所有暗器都耗尽了,才停下。 偶尔传来箭支扎进血肉的声音,从身上传来。 宋晗柠的的指尖摸到了温热而粘稠的液体,她心头猛然一颤,轻声唤他的名字。 “……裴铭奕?” 第37章 “嗯。” 裴铭奕神色淡淡,只是脸色白得不同寻常。 他松开手,试图起身,却因为脱力而又倒在宋晗柠身上。 宋晗柠皱紧眉头:“……你别强撑着,我背你回去。” “……好。”裴铭奕的声音渐渐微弱,却还在安慰宋晗柠,“三皇子……没事了,我找到他了……” 语落,裴铭奕彻底昏迷,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宋晗柠身上。 宋晗柠没有再推开他,眼尾微微发红,抿紧唇道。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她将人轻轻放在地上,才发现裴铭奕的后背上扎了整整七只箭,其中两只落在肩上,染红了整个手臂。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心脏。 宋晗柠声音沙哑:“……辛苦了。” 宋晗柠没有拔出箭,只是将裸露在外的箭支折断,才将裴铭奕背在背上。 若是拔出来,裴铭奕可能撑不了多久便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裴铭奕堂堂八尺男儿,宋晗柠却背的轻而易举。 半路上,裴铭奕的部下赶来,将人接了去。 宋晗柠犹豫了片刻,才将人交给他们。 本不打算跟去,可看着裴铭奕被抬上轿时,腰间挂着的东西垂下。 宋晗柠忽然心一紧,往前迈出一步:“等等!他为救我而伤,我一同前去吧。” “姑娘请上轿。” 她不知道的是,裴铭奕早就与手下吩咐过,对于这位姑娘的命令,绝对听从。 手下们虽然不明白是为何,却也照做。 待轿子开始移动。 护送的两位护卫开始小声交谈。 “你觉不觉得这位姑娘,生得有点像三年前死去的宋大将军?” “我来得晚,没见过那宋将军,只知道她与大人曾是夫妻,不过你这么一说,难道是大人寻得替身?” “说不定真是如此,近些年大人从未接受任何女子,原来是心有所属,宛宛类卿罢了……” 轿中。 宋晗柠听力好,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 心情不可谓说是不复杂。 宋晗柠垂眸,看着裴铭奕腰间的物件,正是那被小心翼翼接上的同心结。 宋晗柠不明白。 当初是裴铭奕随意将此物给了杨丽姝,如今却宝贝似的,若早知如此,当初究竟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在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之时才明白重要性吗? 那究竟是爱,还是愧疚。 裴铭奕这几年不近女色,是在等自己? 等自己做什么,“宋晗柠”已经死了不是吗?死在了三年前的战役中。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还能生还? 宋晗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纠缠着,怎么解都解不清。 为了尽快给裴铭奕治疗,马夫快马加鞭,轿子很快到了府上。 宋晗柠发现所有陈设竟与曾经一模一样时,愣住了。 裴铭奕被匆忙抬进去,宋晗柠下意识就要进去给他处理伤口。 却被大夫拦住:“姑娘,男女有别,此事由我来便好,您在外边歇息吧。” 宋晗柠有些怔愣地点头:“好。” 宋晗柠在军营里,在伤兵营时,也见过不少光膀子的男人。 在她眼里,他们不是男人,只是她的士兵。 可这里已经不是军营,她也不是将军。 裴铭奕的伤口处理了好一阵,就见血水抬出来一盆又一盆。 宋晗柠眼眸一刺。 裴铭奕是文官,他此生恐怕,也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罢,但愿无甚大碍,早日康复…… 宋晗柠忽然思绪一顿,她怎的又关心起裴铭奕了…… “啪嗒——”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宋晗柠回神,才发现原是自己的面具,在磕磕碰碰之间已经裂成了几片。 此刻,终于分崩离析。 这时,一名婢女前来奉茶,却惊得手中茶都倒出来,茶杯差点摔碎。 “夫、夫人!?” 第38章 宋晗柠猛然抬眸,摸了摸自己的脸。 面具已然都掉落了。 她对上那个婢女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记得,这名婢女在五年前便进了府,曾在她屋里服侍过,后来她出征,长年在外,就将屋中婢女都遣散去了别的岗位。 宋晗柠强压下情绪,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婢女见状也没有再追问,她本就没有身份去过问这些,即便是真的宋晗柠又如何。 她这才发觉自己端着的茶都倒了,茶液流到地上,忙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