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弄伤了本王的爱妃,该当何罪?” 沈未晚仿佛没了脾气,她抬头看向傅知晏的时候,心好像麻木了一般,连带着伤口都不疼了,完全没了知觉。 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那么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看着昔日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男人,如今咄咄逼问,她轻声问:“王爷,想如何?” 傅知晏背手而立,俊朗的容貌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似寒冬飞雪—— “看在你是王妃的份上,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罚二十鞭,你与你丫鬟的罪责就此抹去,其二,你给本王磕头,好好认错,本王便放过你和你的丫鬟,如何?”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第5章她活不久了 花雨烟咬着唇,眸底掠过一丝不满。 怜儿望向自家小姐,只见自家小姐精致的面容上憔悴不堪,曾被傅知晏傅王爷夸过的,天底下最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屈辱与疼痛。 可过后,她淡淡的笑开了,“未晚选第一个。” 傅知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了,脸色难看,“你确定?” 花雨烟微微勾了勾唇,怜儿的眼泪掉的凶,声线颤抖不已,“小姐……小姐求您了,选第二个吧,奴婢求您了!” 沈未晚垂了眸,一锤定音,“是。” “王爷不可啊,小姐她伤的重,大夫说需好生调养才能活下去,再不能经受这般折磨了……” 怜儿哭喊着,可傅知晏已经阴寒着脸扬了手,沈未晚被带下去鞭挞。 怜儿奔溃了,恨声道:“王爷,小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您要如此待她?!” 鞭挞声落下,沈未晚一声未吭,傅知晏也沉默着,可花雨烟却瞧见他的手握成了拳,指尖寸寸发白,强行忍耐着什么。 花雨烟收回视线,听怜儿在下边又哭又喊,直接道:“把那丫头的嘴给堵上,老嚷嚷,吵得人心烦。” 怜儿在被布条塞住嘴之前,猩红着眼瞪着傅知晏和花雨烟,“侧妃你会有报应的!王爷,你如此辜负小姐,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唔!” 傅知晏猛地摔了桌上的茶杯,恨意滔天,“本王不悔,是她负我在先,本王永不悔!” 他不仅不悔,他还要让她跟着他一块痛,他爱而不得,她也只能是这个下场! 一辈子都只能当他的女人,休想嫁入世子府! 不论他们怎么吵怎么闹,沈未晚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洞的,目无焦距的落在一处。 她的唇角翕动着,无声念着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未晚’。 这首诗,是她名字的来源。 母亲在世时被父亲辜负,为她取名未晚,寓意她未来的夫君,可以好好的珍惜她,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再有辜负。 她与傅知晏说了她名字的含义与母亲的心愿后,傅知晏曾跪在她母亲的牌位前发誓—— “傅知晏此生,唯未晚不爱,非未晚不娶。习得武艺护她,读得圣书养她,要天天让她欢喜,生好些个大胖小子,一日都不会辜负。” 她当时既羞涩又甜蜜,娇嗔的道:“你现在话说的那么满,日后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那我便将刀递给你,让你剜了我的心。” 她喜欢他,又怎么舍得伤害他,连这话她都不敢轻易应下,只是靠在他的心口处,笑着道:“若那时你不再喜欢我,又怎会轻易让我剜了你的心?” 他头疼,无奈的笑,“你为何总想这些,我发誓,我绝不负你。” “我知你定不会负我的,你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而且……若你真要负我,我打也打不过你,你又比我聪明又比我强大,对付你是没法子了,不过……” 她的手点着他的胳膊,抬起脸朝他俏生生的笑,“若你负我,我便忘了你,与你恩断义绝,再不回头——” 从没想过,当年一语成箴。 疼痛席卷周身,沈未晚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余光中最爱的人与最恨的人站在一处卿卿我我,眼泪,却再也掉不下来了。 她极力将喉间的血腥压下,扯唇,笑。 傅知晏大概不知,她活不久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再令他这般厌恶了…… 第6章是她不要的他 沈未晚的后背皮开肉绽,看着触目惊心。 怜儿呜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直流。 傅知晏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阴霾无比,等刑罚罚完,沈未晚被拖到了他的跟前。 花雨烟高抬着下巴,声音却柔和的劝着:“姐姐,还不快磕头谢恩,带你的丫鬟回去休息?” 沈未晚浑身是血,执行罚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拱手道:“王爷,王妃伤的重,折腾一下伤口都会撕裂,不如,就免了王妃的礼节吧……” “这有你说话的地吗?”花雨烟不满的睨了他一眼,执行罚的人立即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傅知晏正要开口,遣人送沈未晚回去,却见沈未晚缓慢的爬起来,手撑在地上慢慢的跪直了身,每动一下,后背流出的血便愈发的多,湿透了衣裳,滴落在地。 她抬头,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臣妾,谢过王爷。” 傅知晏瞳孔缩紧,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不求饶便罢,她竟还用了‘臣妾’自称,这是要若与他断绝了? 果真,见了南离世子一面,便什么都不同了。 花雨烟捂唇笑道:“姐姐就是姐姐,妹妹若是受了这刑,怕是命都丢了,姐姐还能这般顽强,真是让妹妹好生佩服啊。” 沈未晚却没应话,而是望向傅知晏,“王爷,可否把怜儿还给臣妾了?” 傅知晏怒极,“滚!” 这字落在耳中,沈未晚扯唇笑了。 她起不来,给他行礼已经耗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怜儿被放开,朝她冲过来。 怜儿一边哭,一边小心的搀扶着她起身,沈未晚最后再看了他一眼,“昨日王爷大婚,臣妾还未恭贺王爷与侧妃,愿祝二位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说完,她也没看男人的脸色如何,转身,迈步,离开。 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打湿了王府的青石路。 傅知晏死死的盯着沈未晚的背影,喉间梗的说不出话,这是从边境回来后,心底第一次生出这般恐惧的感觉。 像是要失去了什么一般。 可明明,她早就不要他了,在很多年前,在他快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要他了…… 他紧攥着手,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花雨烟多看了两眼沈未晚,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很快又敛起,追上了傅知晏。 “王爷,您等等妾身……” 傅知晏一走,路上的人大都开始嘲笑沈未晚,他们都是王府的奴仆,沈未晚在他们府内的名声有多差,他们对沈未晚就有多不耻。 有人往沈未晚的脸上吐口水,怜儿哭的肩膀剧烈抖着,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劝阻着,却没人理会,甚至还有人往沈未晚的身上砸石头,她猛地咳了一口血,身子险些瘫软下去。 无数的声音朝她涌来,沈未晚听不清。 她望着遥远的前方,跌跌撞撞的往前,唇边却勾出了一丝凄凉的笑。 ʄɛɨ 这一身的伤,足够令她斩断内心深处对他所有的期待,也终于…… 可以停下了。 第7章她死了 傅知晏回到了书房,管家一路小心跟着,不敢开口说话,花雨烟并不了解傅知晏,以为他脸上没怒气,便是不生气,拈着手帕随他进屋。 “王爷,您走那么着急,妾身追着您腿都酸了,”她扭着腰肢走到他的身边,与他道:“姐姐就是这样的人,比较不服输,方才若是顶撞了您,您可别往心里去。” 话落,花雨烟便得到了男人冰冷的话语—— “出去。” 花雨烟一怔,“王爷……” 傅知晏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她顿时不敢多言,急忙俯身行礼退下了。 等走出了门外,花雨烟恨恨的咬牙,与身边跟着的丫鬟说:“沈未晚伤的重,必定会再请大夫,你去给我盯紧了,要是有什么江湖郎中进来了,本夫人便打断你的腿!” 丫鬟赶紧应话:“是是,奴婢这就去好生看着,绝不会让王妃有求救的机会,请小姐放心!” 书房内。 傅知晏面无表情的站在书案前,管家小心翼翼的给他沏茶,刚把茶杯放下,脸色难看的男人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