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母却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这有什么,你可是阿姨从小就认定的儿媳妇。】 一句话,让我五雷轰顶。 沈晓看到了我震惊的神色,扬着红唇走到我身边低语。 第四章 我快要死了 「沈太太的位置,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但没关系,是我的,终究会回到我手里。」 猝不及防的真相,让我难以消化。 从前让我恶心的兄妹情深,现在却成了青梅竹马的真爱。 原来,我是多余的存在。 作为妻子,我是我丈夫感情中的第三者。 多荒唐,多可笑! 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沈牧的爱,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母警告了我一番,要是肚子还没动静就早点主动离婚,不要再用那点恩情道德绑架沈牧。 说完,她和沈晓便一起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沈牧不碰我,我肚子要怎么才能有动静? 更何况现在我的身体状况... 想到这里,我无力地蜷紧了手指。 就好像溺水之人,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救命浮木时那般绝望。 夜深。 沈牧回了家。 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没有烟酒味,只有女人香。 看到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如石像般的我,他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装神弄鬼吓谁呢?】 我晃了晃神,用指甲掐着掌心,尽量让自己稳住情绪。 「沈牧,我病了。」 「我快要死了。」 我想将一切都告诉他。 沈牧在门口顿了片刻,神色复杂。 【明天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我不想丧偶。】 我心头一窒,细密连绵的疼意让我差点直不起腰。 这个男人,从来都知道如何用一句话直戳戳插·进我的心脏。 头昏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 我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回应他。 「想离婚,那就先履行你做为丈夫的义务。」 「结婚六年老婆还是处,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说真的,我不想和沈牧有什么纠缠。 但他中伤我,我也想恶心他。 反正他的洁癖,从来都是针对我。 沈牧脸色愈发阴沉,一步步朝我走来。 【以死相逼,这又是你的新手段?】 我笑了笑,嗓音很是空洞:「你不是怕丧偶吗?陪我睡一晚,明天各奔东西。」 我在赌。 赌沈牧会做何选择。 周遭的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也听到了沈牧沉重的呼吸声。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我有一臂的距离。 「你想好了?」他的语气中,有着我揣摩不透的情绪。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能想好什么? 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只想抓住眼前触手可得的东西。 沈牧的爱,我得不到。 那他的人,我至少该拥有一次。 一次就好,就当给这段六年婚姻一个交代。 沈牧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起身要走。 我的心跳漏了一瞬,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 【沈牧!】 他宁愿让户口页钉上「丧偶」二字,也不愿意碰我吗?! 我想骂他混蛋,我想求他留下。 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 沈牧不知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还是怎么的。 他停了下来,深深看了我一眼。 随即,他抬手摁掉了墙壁上的灯开关。 客厅内,一片漆黑。 第五章 他只是怕丧偶 我听到了沈牧的声音。 轻飘的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错愕不已,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我帮你脱?」沈牧又说了话。 我回过神,摸索着碰到沙发的扶手,缓缓支撑住身体。 【为什么要关灯?】 纵使窗外有万家灯火的余光照射进来,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沈牧再次朝我走来,步子一声比一声沉重。 【看不到脸,谁都一样。】 我的心再次被利刃挖了个洞,甚至快要裂成两半了。 血淋淋地摊在他面前,一次次受着他的凌·辱。 沈牧见我没动静,伸手扯我的衣服,动作粗鲁而又不耐烦。 我气得说不出话,呼吸也跟着一喘一喘。 「这就动·情了?」沈牧讥讽。 一阵头昏目眩,我两腿发软直直往后栽倒。 沈牧却以为是我主动躺下,顺势将我压在沙发上。 【还以为你有多纯情,欲擒故纵的花样倒是懂挺多。】 我再也受不了了,所有隐忍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我一巴掌甩向沈牧。 啪!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升温的暧昧。 「别碰我。」我的声音在发抖。 沈牧顿住了动作,支撑着双臂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我刚要说话,就感觉鼻翼下一股暖流在缓缓往外流淌。 又流鼻血了... 我对着沈牧说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 【我嫌你脏。】 沈牧明显错愕,随即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疯!】 他恼羞成怒,一把摁开沙发旁落地灯的开关。 刺眼的亮光冲散了一室的黑暗,也照见了我脸上的血。 我抬手挡住一脸的狼狈,但还是有血顺着指缝流出。 沈牧眼底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惊愕。 【怎么回事?】 他拿纸巾给我擦血,但用了半包纸,却还是血流不止。 我不敢去看那些血纸,尽量靠眼前这个男人来转移自己对血的恐慌和排斥。 沈牧又端来一盆冷水,用毛巾沾湿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但流出的鼻血,把整盆水都染成了红色。 【你到底怎么了!】 沈牧慌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他是在担心我吗? 不。 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在回答着我——— 【他只是怕丧偶。】 我自嘲一笑,驱散那涌上心头的杂念。 我起身拿出药箱,从里面找到止血棉球塞进鼻子里……随即又熟稔地拿出一堆药瓶,杂七杂八倒了十几粒在掌心,然后直接吞下。 吃了药,血止住了。 原本头昏目眩的我,也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 我起身去厕所洗了脸,漱了口,再换了一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我进了房间准备休息。 沈牧却在这时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眼底的情绪在翻涌起伏。 【去医院。】 我躺了下来,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我已经吃了药。】 经历刚才的一遭,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和沈牧折腾了。 「流那么多血,吃点药就不用看医生了?」 「起来跟我走。」 沈牧不由分说,就要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他这么一拉扯,我觉得脑袋又荡成了糊浆。 「沈牧。」 「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医院好吗?」 明天我就要去住院了,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不知是今天的我太反常,还是刚才打破禁忌和我有了肢体接触,让沈牧变得反常。 他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柔地帮我捏紧了被角。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淌落。 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幕,竟在这一夜唾手可得。 可是,我们之间横隔了一个沈晓。 这段婚姻,不过是他们真爱路上的绊脚石。 我想,我该放手给他自由。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缠不休。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环了过来,将我揽至怀中。 我浑身僵住。 沈牧的声音从我颈脖处低沉传来——— 第六章 最后一次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沈牧炙热的呼吸从我的颈后传来,一点点喷洒浸润我冰凉的肌肤。 结婚六年,他从未在这张床上和我同床共枕。 现在他不仅睡了,还抱住了我。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抱着的是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