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直接向扎西岭错求婚了?! 而他竟然也应承了下来。 我的头脑渐渐清明过来,我不由想,这到底是他心里的答案,又或者只是为了不让我当众难堪、帮我解围才答应的? 我想起在边境线,暮色笼罩的神山前,我曾问过他:“如果我回去和程越安订婚,你会怎么样?” 当时他的反应很平淡,只是说了一句“恭喜”,语气和刚刚那句“好”一样,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 刚才的悸动和雀跃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深潭一样的涩意,几乎将我淹没。 我想,还是替我解围这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这样想着,我心里有些失落。 可转念一想,他毕竟也是帮了我。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出电梯后,我特意将脚步放慢了些,和我爸妈拉开距离。 而后我才朝扎西岭错靠近些许,压低声音,说:“刚才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程越安会叫来那么多媒体。” 扎西岭错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又继续说:“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但我爸妈在,一会儿还要辛苦你继续帮我演一下,我……” 我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垂眸看着我,轻唤了声:“姜星梨。” 我怔了瞬,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问:“怎、怎么了?” 我头一次从他眼里看见疑惑的情绪。 扎西岭错微微皱了皱眉,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替你解围、帮你演戏?” 12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给问得懵了片刻,迟滞的大脑才反馈信息过来。 可就是反应过来了,我才不敢相信:“你、你的意思是……” 我一下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大。 我那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爸妈回过头,疑惑地看向我。 我妈说:“姜星梨,你杵在那干什么呢?快跟上来啊!别拉着人家说悄悄话,爸妈有正事儿要谈!” “……知道了。”我连忙迈步跟上去。 眼见他们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先进了包厢,我脚步又慢了下来。 我看向扎西岭错,他实在太过高大,我明明个子不矮,却还是只能刚过他的肩头,每次看他都要仰起头。 我恍神片刻,才接起刚才的话头,说:“所以,你的意思是……真的要跟我订婚?” 扎西岭错闻言看向我,眉头几不可察地压了压,低声问:“你不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自己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我要说自己不愿意,那岂不是成了一个千里迢迢跑过来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 更何况,我本来就对他有好感。 我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进展得太快了。” 扎西岭错闻言神情凝固了一瞬,欲言又止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 包厢里。 我们四个人坐在大圆桌边,一时竟然没人开口说话。 就连说“有正事儿要谈”的妈妈,也陷入了沉默。 我轻咳了声,说:“妈,你不是说,有正事要谈吗?” 我妈跟我爸对视了一眼,看向扎西岭错,笑着问:“岭错啊,阿姨想知道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扎西岭错沉默了一瞬。 我立刻反应过来,说:“妈,你看他像话唠吗?怎么能让他一次性说那么多话,这不是难为他吗?” 说着,我顶着我妈想打我的眼神,将我们这一路的经历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说完,我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想跟你们说的,可是你直接打电话过来就要我去跟程越安订婚,我都没机会把他干的那些事告诉你们。” 我妈已经被气得面色铁青,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北京去把程越安打一顿。 她咬着牙说:“程越安那小子跟我说,你们之间只是出现了一些小摩擦,对这些事他是闭口不提啊他!我还以为是你任性,哪知道是他不做人!” “哼!”我爸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气得话都有些说不明白,“这小子再敢缠着你,我……我上他老程家闹去!” 我都不敢想象我爸这年过半百的老干部去别人家里闹的样子。 未免我爸半辈子英名不保,我连忙说:“冷静,都过去了,总之你们以后别再叫我跟他订婚就行。” 我妈摆摆手,说:“那哪能啊?再说你现在不是都跟岭错在一起了么?程家那小子压根排不上号!” 听到这话,我又心虚,又有几分迷茫。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还没应声,我妈喝了口茶,又问:“对了,你们的婚期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13 “咳!咳咳咳咳……” 我本来也端起茶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这样一句。 我直接被这口茶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忽然,一只大手覆上我的背,轻轻拍了拍。 我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下一瞬,我就听见扎西岭错淡声说:“现在谈这些太早。” 我妈点了点头,说:“说得也是,毕竟还得先办订婚礼……” 我缓过了气,连忙抬起头说:“妈,就算说了订婚,也不是一定要马上就办酒吧?” 我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扎西岭错,压低声音说:“就不能给我们一点……多接触的时间么。” 我爸沉默了瞬,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我听到他这样说,刚要放下的心反而悬了起来,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说:“这段时间,你就先留在西藏,跟岭错好好培养感情。”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回道:“你说什么?!” “你反正刚毕业,家里的那些工作你什么时候去接手都可以,又不急在这一天两天。”我妈接过话头,直接说。 我爸又说:“你不是喜欢西藏吗?在这边多待几天。”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烧得厉害,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我的脸一定很红。 我看向扎西岭错,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可是……可是岭错应该很忙吧,我留下来……那也是添麻烦。”我的脑子一团乱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主要是,这一系列变故实在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去好好厘清自己的感情和想法。 扎西岭错淡声开口:“还有一个月假期,结束后返回北京。” 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