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姐一起受害,还好姐姐没有喝下去,不然我定是日日自责。” 心底却是生出一抹恨意,谢莞琳这条贱命还真是够硬的!竟然没把这药喝下去!害的她还要来做戏! 楚颜铭看着沈艺沁的双手满眼心疼:“这怎么能怪你呢?” 接着转头对谢莞琳厉声说道:“艺沁自己都是受害者,你还要冤枉她。” “看在你尚未病愈的份上,这次我不计较,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你! 楚颜铭的话像跟刺一样扎在心里,谢莞琳只觉自己很是狼狈,想落荒而逃。 第八章 次日,谢莞琳见到沈艺沁手腕上多了一对未曾戴过的龙凤玉镯。 谢莞琳回想起楚家的传家宝也是一对龙凤玉镯。 传闻中玉镯的纹路样式,确实就和沈艺沁戴的一模一样。 “你这对镯子从何而来?”谢莞琳找到沈艺沁,走上前问道。 沈艺沁抬起手腕向谢莞琳炫耀,镯子反射的光只晃着谢莞琳眼睛疼,“当然是颜铭哥哥送给我的。” ”颜铭哥哥说是其他首饰配不上我,然后拿出这对家传的玉镯送给我当礼物。”沈艺沁语气中藏着得意。 谢莞琳神情低落,喃喃自语道,“我们成婚至今,侯爷都不肯让我看看这对家传玉镯,如今这么轻易就送人呢?” “据说这镯子历代都是要送给楚家的女主人,你不知道吗?”沈艺沁双眼打量着谢莞琳,语带挑衅道。 谢莞琳只觉得沈艺沁说的话,句句像一根针,扎在心上生疼,她一早就听说过楚家的龙凤玉镯会传给每一代的女主人,算是一种认可。 谢莞琳一直等着楚颜铭把玉镯送与她,可等了这么多年,楚颜铭竟把这玉镯送给了沈艺沁! ”莞琳姐姐这么喜欢这对镯子,要不要仔细看一看?” 沈艺沁将双手伸到谢莞琳的面前,还没等谢莞琳反应过来,突然见沈艺沁推开自己向后摔去,嘴角留有一抹笑意。 下一秒,紧接着响起楚颜铭怒不可遏的喊声:”谢莞琳,你在干什么!” 只见沈艺沁摔在了地上,素色的衣裙沾染着落雪,眼框微红似有泪水打转,更显得楚楚动人。 ”颜铭哥哥,莞琳姐姐她想抢我的镯子,我不愿意,她就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沈艺沁嗓音微颤的说道。 楚颜铭眉头紧锁,望向谢莞琳的双眼透出寒芒:”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沈艺沁?” 谢莞琳心里的委屈像涟漪一样散开,泪水在眼里打转:“侯爷我没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都亲眼看见你推了她,你竟还敢颠倒黑白!”楚颜铭厉声说道,一把将谢莞琳推开,扶起地上的沈艺沁。 谢莞琳只觉自己有口难辨,明白终究是失去了楚颜铭的信任。 看着沈艺沁手腕上的玉镯,谢莞琳克制自己翻腾的情绪,红着眼圈问楚颜铭:”当年成婚后,我问起过你的家传玉镯,你一直闭口不谈,其实你从没想过给我是吗?” 楚颜铭听了之后,冷笑着反问:“难道你配戴吗?” 谢莞琳握住自己的手腕,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我手上的这对白玉镯是当年生辰你送给我的。” “你当时称赞我温良有德,如今竟连一分信任也不愿给我吗?” 谢莞琳天真的企图用往事唤起楚颜铭对自己的情意和信任。 楚颜铭冷笑一声,将谢莞琳扯过来,摘下她手上的玉镯,直接摔在地上。 玉镯碎裂在地,摔成几段,如同他们断裂的情感。 “就算是我楚家一个普通的玉镯,凭你的德行也不配戴!” 谢莞琳只觉心碎到难以呼吸,过往种种如同一场幻梦,终是在今天随着玉镯碎裂被打破了。 第九章 几日过去,谢莞琳还没从伤心中出来,噩耗接憧而至。 “你说什么,圣上下令谢府全家压入天牢,择日处斩!” 谢莞琳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据说圣上收到谢府贪赃枉法的证据,一怒之下降下谕旨。” 谢莞琳听着丫鬟小红带回来的消息,只觉天旋地转。 如今谢家,只有嫁入楚府的谢莞琳因侯府夫人的身份免遭牢狱之灾。 顾不得刚刚才恢复的身体,谢莞琳一路迎着霜雪,到天牢探视。 天牢。 “爹,娘你们怎么样了?谢府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都说谢府有负圣恩贪了军饷?” 谢莞琳在牢房门前,满目悲伤与担心,忍不住哽咽道。 “你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怎么会贪赃枉法了。”谢母哀愤道。 “有人造谣你父亲同管军饷的官员密信往来,合伙吞了送往前线的物资,可你父亲根本不认识那人!” “宁儿,你还好就行。”谢父的声音缓缓响起,”只要你好,我们就安心了。” “我们谢府这次恐难逃一劫,还好你嫁入谢家,免遭这牢狱之灾。“谢父心疼的看向谢莞琳哭红的双眼,想伸手安慰,却被手腕的锁链牵住。 谢莞琳只觉心痛难耐,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被揪住。 “父亲,母亲,你们等我,我去找侯爷帮忙查探,他一定能还你们清白!”谢莞琳潸然离去。 侯府书房外 谢莞琳冒着大雪,在门外敲打。 风雪吹打在谢莞琳脸上,苍白的脸颊被霜雪冻得的生红。 “侯爷,求求你见见我,救救我的家人,他们都是冤枉的!” “我父亲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我幼妹还在襁褓之中,求求你救救他们,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侯爷你开开门吧!”谢莞琳的脸上满是泪珠,哭到快没力气,嗓音嘶哑的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紧闭的大门。 谢莞琳跪在雪地上,苦苦哀求:“你若不愿见我,我就一直跪在这。” 面前的门终于打开,楚颜铭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莞琳冷冷开口: “君臣纲常不可违,你谢家贪赃枉法,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莞琳仰头看着楚颜铭,哭得梨花带雨:“我们一家奉公守法,求求你帮帮我,再去查证一下,还我们家一个公道。” 楚颜铭看着谢莞琳在雪中的可怜模样,心中莫名烦闷,继续说道: “我做事一向秉公办理,此案我大致看过,没有任何问题。” “圣上下旨严查,任何干涉的人一律论处,你休要将楚家也卷入其中。” ”你要想跪就继续跪着。”楚颜铭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谢莞琳冻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凄然道: “侯爷,侯爷你别走,你相信我,我们家真的是冤枉的。” 院中只余风声,无人回应谢莞琳。 飘雪纷飞,谢莞琳身体渐渐冻僵,仍坚持着跪在雪地上。 可面前的房门再未开过。 “侯爷,求求你,救救谢府。” “侯爷,帮......” 话还没说完,谢莞琳终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上。 第十章 谢莞琳再度睁开双眼时已是深夜,只觉身子比上回生病时还要难受。 但她顾不得管自己,挣扎的想要起身,她要去救父亲母亲! “夫人,你快躺下,大夫说你身体亏损太大,必须好好修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莞琳听不进丫鬟的劝慰,固执的起身,却发现房门从外被锁住,无法推开。 ”夫人,侯爷下令,让你留在房间不能出去。”门外小厮说道。 谢莞琳忽然明白,楚颜铭怕自己出去另生事端,要将自己软禁在屋内。 一下失了力气,垂跪在地上。 担忧与痛苦每日都在折磨着谢莞琳,日日请求也还是无法离开房中。 拍打房门只能听到小厮回道:”侯爷不准。” 一直持续到行刑当天,楚颜铭终于出现在了房前。 “过了今日我就放你出去。”楚颜铭站在门外说道。 谢莞琳凄然说道:“侯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侯爷救救我家人!” 楚颜铭紧皱着眉头一口回绝:“不可能,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听完,谢莞琳哑然道:“所以侯爷,是怕影响自己的名声跟仕途么?” 见楚颜铭沉默,谢莞琳心死如灰,自嘲的笑了声:“我明白了,不会连累侯爷了。现在只求侯爷能放我出去见我家人最后一面。” “那都是我血脉相连的家人啊。” 半晌,楚颜铭终于松口。 ”来人,把锁打开,放谢莞琳出去。” 谢莞琳连鞋子都没换好就赶紧跑出房门。 穿过庭院,冬日的冷阳已高悬在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