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皮肤上若真的沾染上此毒,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姜太医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吗?朕问的什么,你回答的又是什么!” 皇帝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让姜太医的身体狠狠一抖。 “是是,回陛下的话,若是皮肤沾染上此毒,那一整块地方会渐渐失血,血管萎缩,导致那整块皮肤枯萎。 甚至整块皮肤粘连白骨,待皮肉完全溶于白骨后,需切除整块部位。当然,皮肉溶于白骨这个过程,极度痛苦,极少有人能忍受下来。 所以便会在皮肉完全溶于白骨前,会直接砍断那整个部位,甚至自杀。 自杀还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但若是在那之前砍断,活见血的毒会蔓延到那部位最近的其他部位,其痛苦比刚开始还要更甚百倍。” 随着姜太医的话落于尾声,众人面色惊恐,冷汗连连。 他们光是听听都觉得恐怖残忍异常,若是真的皮肤沾到此毒,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随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鸣玉,有可怜,有唏嘘,还有幸灾乐祸。 而鸣玉,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了。 “所以真正对皇祖母下毒之人究竟是谁,答案现在清楚了吗?” 自始至终,孟扶歌的视线都在鸣玉身上,将她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这个叫鸣玉的不是你宫里的人吗?你也可以指使她来谋害哀家啊,毕竟你知道活见血这种毒的恐怖残忍之处。”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太后敛去脸上的惊恐之色,此刻她很是庆幸,幸好那活见血之毒没有沾到她的皮肤上。 不过,朝阳公主妄想只用这一点洗脱嫌疑,简直做梦。 “皇祖母说得对,可是既然我想指使她去谋害皇祖母,为何要让她顶着我的这张脸呢? 还蠢到非要在皇祖母召见我之日谋害皇祖母,将自己列为嫌疑人。” 如果细思,这件谋害之事,本就漏洞百出。 “那有可能,是你太过恨姜家,恨哀家,这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冲动之下做出此事。” 不管孟扶歌如何说,太后都不肯相信孟扶歌在谋害她这件事里,完全是无辜的。 “皇祖母说的的确有道理,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审理五皇兄。” 并没有因为太后的话而恼怒,孟扶歌嘴角勾着浅笑看向了皇帝。 “好,来人,将五皇子带上来。” 闻言,鸣玉的身体微微一僵,神色不安。 不一会儿的时间,五皇子便被带了进来。 在看到皇帝的瞬间,五皇子立刻扑跪了过来。 “父皇,救救儿臣,救救儿臣啊,儿臣是无辜的……” 此刻孟宥礼,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就连往日白净的脸上也沾上了血迹。 孟宥礼哭着喊着,涕泗横流,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 “朕且问你,你手臂上的伤从何而来?” 对于这样的五皇子,皇帝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心疼。 “啊?此伤……” 孟宥礼顿时止住了哭声,支支吾吾了起来。 其实昨夜那帮狗奴才对他大刑伺候的时候,他已经招了此伤的来历。 可是面对父皇,皇祖母,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人,孟宥礼有些说不出口了。 “看来五皇子嫌昨日受的刑罚不够多啊,来人!” “不,不,父皇,儿臣交代,儿臣什么都说,此伤是……是儿臣昨夜与新收入儿臣房中的侍妾,在做,做那种事,为了寻求刺……激,不小心弄伤的……” 越是说到最后,孟宥礼的脑袋勾的越低,此刻他都不敢去看皇帝了。 “好啊,好啊,哀家的孙儿孙女,都开始学会满口谎话了,你明明是朝阳公主的同伙!” 太后气极,从抓到五皇子的第一时间,她就听到消息,五皇子就是孟扶歌的同伙。 现在一个两个都连着否认,当真是好的很。 “皇祖母,孙儿不敢说谎,此伤真的是……为何连那帮狗……审理本殿的那些狱卒都说我是七皇妹的同伙? 甚至为了逼迫我承认,不惜对我动用各种残酷至极的刑罚,就连七皇妹也跑到我面前,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孟宥礼的最后一句话,让众人的眸光瞬间一亮。 “哦?朝阳公主跑到你面前问了你什么问题?” 终于说到重点了,皇帝眉头微挑,淡然问道。 “回父皇的话,七皇妹问儿臣,儿臣去宗人府救她后,为何要丢下她一人,让她无处可去。 父皇明鉴啊,儿臣哪有那般本事,将七皇妹从宗人府里救出来啊?就算有,儿臣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孟宥礼现在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 “七皇妹还解开儿臣的绳链,殴打儿臣,还大言不惭的叫着让儿臣还手,七皇妹实在欺人太甚,父皇你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说到这儿,孟宥礼又忍不住哭了。 “父皇,看来鸣玉想从五皇兄口中套出,儿臣究竟身在何处,至于殴打五皇兄叫他还手,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他的身手,好确认他是否是儿臣的同伙。” 听到孟扶歌的声音,孟宥礼倏地看向她。 他刚刚一心想要向父皇求救,竟没有看到她也在。 “你……七皇妹你不是畏罪潜逃了吗?被抓回来了?活该!父皇你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是无辜的,儿臣不是她的同伙,她的同伙是……是孟君则!” 第34章 只有她会对他这般好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显然是不相信孟宥礼的话。 开玩笑,谁人不知,那孟君则是这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也是众多皇子中,最胆小,最懦弱,最废柴的,最不堪大用的。 而孟扶歌挑了挑眉,眼眸微闪,让人猜不透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真的,父皇儿臣说的是真的,儿臣有一次亲眼看到孟君则他震断了身上的绳子,还用轻功飞到了七皇妹面前。 而且不止儿臣一个人看到了,八皇弟,还有那个陆若雪也看到了,父皇你可以传召他们二人,他们二人可以为儿臣作证。” 自然看到了众人脸上不相信的表情,孟宥礼急忙补充道。 “五皇兄说的在理,不过就算九皇弟震断绳子,使用轻功,只能说明他会些拳脚功夫,其他的又能说明什么呢? 再者,所谓的我有同伙,又是何人传出的呢?那日在宗人府,的确有许多人来劫狱,只不过他们不是为了救我。 而是为了用畏罪潜逃,坐实我谋害皇祖母一事。他们人很多,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就很容易被他们劫出了宗人府。 所以并不是我有同伙,而是鸣玉有同伙,准确来说,应该是有幕后主使。” 孟扶歌的话音刚落,一直未开口的皇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陛下,歌儿说的有道理,那背后之人实在太狡猾,竟用此惊天阴谋陷害歌儿。臣妾只有歌儿这一个女儿,失去歌儿,叫臣妾作为一个母亲怎么活呀?” 皇后抓着皇帝的手臂,满目泪痕。 “公主,奴婢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公主说错了,奴婢并没有同伙,更没有幕后主使,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包括将活见血的毒药和解药藏在朝阳宫中,弄晕公主,易容成公主去见太后,然后下毒刺杀太后。 至于去宗人府将公主劫走的那些人,是奴婢花钱雇的。只是可惜了,奴婢的计划这般天衣无缝,最后还是失败了。” 说到这儿,鸣玉突然笑了。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我为何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公主你太过自私,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明知姜唯那样危险,还命令奴婢必须假扮成你独自去面对他,所以奴婢恨你!既然你这么喜欢让奴婢易容成你,那奴婢索性成全你。 奴婢太后娘娘是无辜的,可是谁让公主造了孽呢?这一切都是因为朝阳公主!都是……” 鸣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后怒喝打断,“大胆贱婢,你在胡说什么,胆敢挑拨太后与公主的关系!来人啊,拔掉她的舌头。” “是不是挑拨,太后心里明白。至于拔舌,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话毕,鸣玉猛然用力,鲜血霎时间从她的口里流了出来,紧接着她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启禀陛下,她咬舌自尽了。” 侍卫上前,检查了一番她的口腔,又探了探呼吸,随即道。 “拖下去!关于朝阳公主谋害太后一事,现已查明真相,朝阳公主被人陷害,与此事无关。还有鸣玉背后之人,继续追查。 至于五皇子,虽然与此事无关,但其竟将房中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将皇家颜面至于何地? 不过念在已经在狱中受刑,免于重罚,禁足十天,面壁思过。” 虽然鸣玉将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但皇帝知道,区区一个奴婢,不会有那般大的能耐,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孟宥礼无疑是激动开心的,他终于不用再回那个鬼地方了,待禁闭结束,他定会找那帮狗奴才算账。 还有孟扶歌,他没忘记鸣玉那贱婢说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孟扶歌! 今日他所受的,来日定当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孟扶歌并不知道他人心中的想法,虽然成功的洗脱了罪名,但她的面上依旧淡然。 她的双眼却迅速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鸣玉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且咬舌自尽,是为了保护幕后之人吗? 不,不是保护,是害怕,鸣玉有把柄握在那人手上,逼得鸣玉不得不这样做。 太后没有说话,脸色也并不好看,对于这个真相,太后其实已经相信大半了。 只是鸣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