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浑身血液被冻住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
共事五年,恋爱四年,同居三年,换来的却是举报?! 解剖室里,她找到叶子珩,颤声问:“为什么?” 叶子珩眼中并无情绪:“你违规了。” 谢无忧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感觉很陌生。 她认识的叶子珩,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按照规定,解剖室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可叶子珩却会在完成鉴定后,让家属进来进行最后的告别。 也是叶子珩告诉谢无忧:“规定之外,也可以有人情。” 从记忆中回过神,谢无忧对上叶子珩的视线,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违规的原因,说自己的特殊能力? 小时候那些小孩子用石头砸她,骂她丧门星,是怪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没有勇气坦白。 比起误解,她更怕叶子珩知道之后也离她而去。 沉默间,叶子珩看了一眼手表:“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纵使千言万语,谢无忧只能憋在心里,眼睁睁看着叶子珩离开。 就在这时,谢无忧的电话响了,是老家的外婆打来的。 她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换上轻快的语气:“外婆。” 电话那头的外婆乐呵呵的:“知意啊,这周日是你生日,我寄了点东西过去,刚好今天你就能收到。” 从小到大,别人说她克死父母,是丧门星,只有外婆护着她,对她好。 此时听到外婆的话,谢无忧内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就要溢出胸腔。 可她不忍心外婆这么大年纪还要为自己担心。 谢无忧逼自己把那些情绪压回去,佯装平常:“知道了,我下班就去拿。” 可外婆和谢无忧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异样:“知意,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幸福。要是受了委屈,只管和外婆说。不管怎么样,外婆永远支持你。” 听着外婆的叮咛,谢无忧的心又被暖流填满:“放心吧外婆,我没受委屈,工作也很顺利。” 又陪着外婆聊了很多,谢无忧才挂断电话,投身工作。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晚上。 下班之后,叶子珩和谢无忧一起回家。 可早上的不欢而散,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 谢无忧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叶子珩提过一次结婚。 但是结婚之后接踵而至的事情太多,两个人又都是天天加班的法医,除非有一个人做出牺牲辞职,否则婚姻是维持不下去的。 可他们都不愿放弃梦想,只能将结婚的想法暂时压下。 而现在,唐婉出现了。 谢无忧鬼使神差的开口:“你去年说要和我结婚,还算数吗?” 叶子珩的回答和去年一样:“只要你辞职。” 谢无忧落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收紧,垂下眼睫没有再答话。 做一个法医,为死者言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她不可能轻易辞职。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沉默。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日。 餐厅里,叶子珩和谢无忧隔着桌子对坐着。 灯光浪漫,音乐悠扬。 谢无忧不想这么沉寂下去,撑起抹笑开口调节气氛:“寒商,我们……” 结果话没说完,叶子珩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起身离席去接电话,谢无忧只好咽下没说完的话。 不一会儿,叶子珩回来了,却没坐下:“账我结过了,还有事,生日就不陪你一起过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 餐厅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谢无忧孤零零被抛在原地。 看着面前径直的菜肴,她胃口全无盯着叶子珩的红酒杯出神。 顾名的,之前在鉴定室时唐婉对叶子珩的邀约又浮响在耳畔,谢无忧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匆忙离开赶去了展览馆。 下车那刻,她清楚的看见等在门口的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