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陆钦越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他明明就站在白织灯下,整个人却阴气沉沉,还不等林晚莺再说什么便负气摔门离开。
林晚莺还从未见他这么生气过。 从未。 大概,是觉得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觉得她太不知好歹,不然,总不能是因为爱她吧。 不过,谁在乎呢。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上辈子陆钦越让她痛彻心扉,这辈子她就要陆钦越气个半死。 总之,她曾经不痛快,给她不痛快的人就不配痛快,她睚眦必报惯了,尤其对渣男。 和林晚莺不欢而散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好像就这样断了。 从前总是林晚莺贴着陆钦越,他在哪她便跟到哪,现在她不想再贴着他,陆钦越自然也不会想起她。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个贴着他的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起初,林晚莺还以为这大老板这么生气,高低得把她拉入黑名单,再把她从三线拉到十八线,用铁手腕让她再也接不到戏上不了舞台唱不了歌。 只是没想到,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的工作照常,甚至没了陆钦越的打搅,过的风生水起。 两个月后,陆氏集团总裁办。 陆钦越烦躁的翻着手里的文件,眼底的乌青沉的吓人。 富廉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张阴气沉沉的脸。 “呵,还吵着架呢?” 他扯着唇只觉得稀奇。 鲜少看见能让陆总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人了,能不稀奇么,瞧瞧那黑眼圈,都快熬成国宝了。 陆钦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雪茄夹在手指之间,白雾从嘴里溢出,模糊了男人那张矜贵冷峻的面庞。 “有事?” 富廉摆摆手,吊儿郎当的扯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二郎腿翘着,活生生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 “昨晚没睡好?” 陆钦越皱着眉,想起这事儿好看的眉宇便皱的更深。 自从那天和林晚莺吵了一架之后,他回来就开始做梦。 整整两个月,他的梦里都是林晚莺。 那梦诡异的厉害,每天就跟放电影一样,还不重样,而且最开始的那几天梦到的就是他和林晚莺最初相识的时候,一点不差,一模一样。 再后来,就开始不一样了—— 他梦到林妮妮回国,林晚莺干了很多事,很多让他生气的事情,昨晚最后的片段卡在他要和林妮妮结婚的时候…… 陆钦越从来不信鬼神一说,可那些梦境好真实,真实到他好像身临其境,曾经一件一件切身经历过一样。 每一次梦醒,他的心都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什么。 然后,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到林晚莺。 想到林晚莺的笑,想到她对他的小心翼翼和关怀备至,还有曾经那些蹩脚想引起他注意的小动作,最后,是那天她为了那小白脸要和他解除协议的样子…… 思及此,陆钦越的脸又沉了下来。 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助理跟着敲门进来。 看到富廉也在,他还愣了一下。 陆钦越收回视线,抚平一颗躁动的心,等着助理开口。 助理迟疑着,将手里的密封袋递了上去。 “总裁,这是您先前雇的人送回来的,林小姐近期的动向和消息。” 那天从医院回来,陆钦越连夜就让助理找了私家侦探跟着林晚莺。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心里总有一道声音让他服软,对林晚莺服软。 好像,他不低头,会后悔。 这个念头第一次蹦出来的时候,陆钦越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知好歹的拜金女服软? 离开他,是她的损失。 可是后来,看到那一次次送过来的照片,他每看一次,面色便冷一分。 这次,不出所料,又是她和那个小白脸的‘亲密日常’。 一摞照片从密封袋里滑出来,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戏水图—— 林晚莺一身清凉的泳装趴在一个小黄鸭救生圈上,身侧便是那个叫宋祁安的小白脸。 他们贴的极近,手甚至都贴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