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秦府这段时日,陶颜英只在暗处见过他两面。 既出于礼教,也是内心愧疚,无颜见他…… 这时,忽然有人喊了声:“世子回来了!” 众人立刻扭头朝着长街尽头看去。 只见一盔甲带血的高大男人骑着骏马飞奔而来,隔老远就能听见马蹄踏踏的声响。 秦国公夫妇激动得热泪盈眶:“是晟儿回来了!” 苏晏秋也翘首盼着,满眼都是爱慕。 全府上下一片喜气。 唯独陶颜英不敢面对,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满脑子都在想今晚的圆房到底该如何隐瞒过去…… 但不管怎么不想面对,秦晟还是越来越近。 最终,他一勒缰绳,骏马在国公府门外停下。 陶颜英这才回过神去看秦晟。 不想只一眼,她登时便惊得僵在原地! 秦国公府世子秦晟,挺鼻薄唇,眉眼如剑,竟和她那未婚夫傅宁浩长得一模一样! 第2章 秦晟正和秦国公及府上家眷互相见礼。 陶颜英站在一旁,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回去的路上,她悄悄问剪桃:“世子和二公子……竟长得这般像?” 剪桃说:“世子与二公子的生母乃是双生姊妹。” “二夫人亡故后,二公子性情大变,和世子还有夫人交恶,经常独自去城西庄子上住。” 说着,她声音更低提醒道:“这在府上是禁忌,您千万莫提。” 陶颜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仔细想来,两兄弟虽然长相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 大公子秦晟举止端方,还带着战场上的杀伐正气。 二公子傅宁浩满身沉郁,眼神像阴冷的毒蛇。 要不是他身残,陶颜英一个尚书府的庶女是没资格嫁给他的。 夜晚,国公府为了庆祝秦晟回来,特地办了场家宴。 陶颜英坐在离秦晟最远的的角落里。 这也是嫡姐交代的:平日里要和秦晟保持距离,才不容易暴露。 傅宁浩依然没有出现。 秦国公派去寻他的人回来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桌上所有人表情难看,只有陶颜英暗暗想:这二公子与世子当真是水火不容。 秦夫人看向秦晟和苏晏秋,尴尬岔开话题:“晟儿当日和苏氏拜完堂就走了,如今回来,当让为娘早日抱上孙儿。” 秦晟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苏晏秋举筷的手却一颤,万分羞赧似的低下头:“儿媳知晓。” 她嘴上这样应,眼神却偷偷瞟向角落的陶颜英。 陶颜英攒紧手帕,再想到今晚要替嫡姐和秦晟圆房,心里更是阵阵发慌…… 但不管怎么害怕抗拒,宴席散去,陶颜英还是被带去了嫡姐的院子里。 沐浴后,她便换上了大红描金的鸳鸯肚兜,衬得那张脸更加艳若芙蕖。 苏晏秋嫉恨扫过她胸前,警告:“今夜必得成功圆房,听到没有?”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说:“不许对我夫君使那些狐媚子!” 这话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涩。 陶颜英不做争辩,微微垂下头应了:“我知道的。” 苏晏秋又敲打了许久,直到外面传秦晟来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陶颜英独自坐在床边,心跳如擂鼓。 秦晟沐浴完走进来的那刻。 陶颜英只觉得屋内瞬间燥热了起来,连带着她的脸都在发烫。 她害怕暴露身份,又怕对上秦晟的目光,声音细弱蚊吟:“夫君,我想……灭了烛火。” 重重纱帐外,秦晟高大的身影一顿。 他什么也没说,熄了烛,在一片黑暗中走到陶颜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来—— 秦晟的气息渐渐逼近,极富压迫感。 陶颜英立时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如同蝴蝶振翅。 鼻尖已然相碰,呼吸都在交缠。 男人身上的檀香浓烈,勾得陶颜英骨头都在发酥发软。 平日里喝下的那些药,仿佛都在这一刻发作了,让人心痒难耐…… “你知道男女之事应当如何么?”秦晟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蛊惑。 黑夜中,陶颜英心口的热流更加汹涌。 她不敢看秦晟,垂着眼轻轻点头。 嬷嬷教过她,在床榻之上该如何让男人动情。 陶颜英深吸一口气,勾住了秦晟的腰带,和他双双倒在锦被之上,而后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秦晟定定看着她,静静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陶颜英心下越发紧张,害怕露馅。 她垂着眸,回忆着嬷嬷教过的内容,将外衫褪下三分,露出雪白的肩。 描金的鸳鸯垂在秦晟眼前,栩栩如生。 身体越发热起来,陶颜英咬着唇,抬手去解颈后的系绳。 光是这个动作,她就忍不住夹紧了秦晟的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陶颜英僵了一瞬,讶异又羞耻。 她怎么这般了…… 秦晟眼神一暗,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腰肢。 “嗯……”陶颜英嘤咛一声,立刻慌乱地咬住唇。 她记得嬷嬷的嘱咐,不能轻易出声,怕被发现。 秦晟大手握着她纤细的腰,缓缓摩挲着。 腰侧的皮肤仿佛要烧起来一般,灼热得厉害。 陶颜英紧紧咬着唇,所有的定力都用来克制自己不要叫,呼吸却越发急促。 身体里仿佛有一阵阵浪潮找不到倾泻的出口。 这样的煎熬让她的身子软了下去,伏在了男人身上,那描金鸳鸯都变了形状。 可即使她如此求欢了,秦晟也还是那般克制的模样。 陶颜英更加着急,只想快些完成嫡姐交代的事,也就不用这般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如浪浮沉。 她一手搭在了他的襟前,葱白的指尖缓缓去勾。 那窈窕的身子像缠人的蛇一般滑下几分,她偏过头,樱口微张,轻轻衔住了男人凸出的喉结。 终于,秦晟的呼吸骤然一重,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下一刻,帐中的两具身体紧密相贴—— 第3章 一时之间,屋内的喘息声都沉重许多。 陶颜英光是听着,那些藏在身体里的药性就开始发作! 她笨拙的讨好秦晟,生怕让他发现不对。 秦晟的大手隔着布料覆了上去,握着满手温软变换着各种形状。 她感觉到抵着她的那处更加灼热膨胀。 陶颜英迷糊不清的意识里隐约冒出一丝畏惧——这还不得把她弄死在这床榻之上…… 秦晟忽然开口,声音是带着欲的喑哑:“你跟谁学的?” 他的话语像一盆冷水兜头泼过来,手却一个用力,将肚兜生生扯下! 陶颜英刚要开口,颤巍巍的雪尖就被衔入了火热的口中! “唔……”她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没忍住喟叹一声 可这声刚起。 床边的墙壁忽然传出一声脆响,像是打碎了什么! 这动作惊得两人动作都是一顿。 陶颜英回过神,紧张地回头看向秦晟。 秦晟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他收回手起身:“我去书房睡。” 他丢下这句话,径直披了衣大步离开。 陶颜英看着他的背影,僵坐在床上,思绪如乱麻。 怎么会突然就要走?她明明都能感受到,秦晟方才已然动情。 若是今天圆房不成,岂不是还要继续纠缠……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嫡姐苏晏秋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回事?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陶颜英委屈地拢了拢衣襟,不说话。 可苏晏秋看着她桃红的面色和肩头妒火更甚,大步上前质问:“他都碰你哪儿了?!” 陶颜英笼紧外衫,低声说:“没有,隔壁耳房传来声响,世子被打断,就走了。” 她抬眼看向苏晏秋:“嫡姐方才,是在隔壁吗?” 苏晏秋气焰顿时熄灭,沉默了几息生硬开口:“滚出去!” 陶颜英抿了抿唇,默默起身出去了。 翌日,陶颜英就听说秦晟因公办差,要离京数日。 洞房的事只能搁置。 陶颜英暗暗松了口气,脑海中却时时浮现那晚的画面…… 她心里本就燥,偏偏嬷嬷仍要每日给她送药来喝。 哪怕只有微量,也让她动情不已。 如此过去几日。 这天,陶颜英刚刚喝了药。 就有个侍女过来通传:“绵姑娘,二公子回来了,请您过去商量婚事。” 屋内,陶颜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一阵阵涌起热潮,怎么好去见傅宁浩!? 可傅宁浩喜怒无常,她也惹不得,只能勉强撑着身子跟着侍女过去。 他们没拜堂,商谈婚事需要隔着屏风。 陶颜英想着,左右见不到人,她兴许能蒙混过关。 平澜院。 陶颜英进屋,透过屏风,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书案前,似乎在写着什么。 傅宁浩的声音懒懒传来:“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