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一次来京城,为何对晋朝礼仪,竟然如此熟稔?” 拓跋玉微微屈身跪下。 “入宫前,我曾找了老嬷嬷,认真学习进宫礼仪,就是为了不在陛下面前出丑。” 听闻此言,晋王这才点了点头。 他看向萧时樾。 “太子,如今公主来我朝多日,你迟迟韦册封,是想给公主一个什么名号呢?” 萧时樾冷冷扫了一眼拓跋玉,随后回答道。 “回父皇,儿臣认为,公主身份特殊,不适合当正妃,便封公主为侧妃吧。” 晋王沉眸:“太子的正妃可有人选了?朕知晓你心仪上官家的女儿,可她的身份,若要成为正妃,只怕还不够格。” 却没想到,萧时樾连忙否认。 “之前的事,是儿臣考虑不周,儿子与沈离浅将军婚约尚未接触,虽然如今她英勇殉国,婚约亦未取消,正妃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心仪的人,不就是上官淑仪吗?如今怎么为了自己,放倒是将她的婚事给推了? 拓跋玉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自己能当个侧妃,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按照他的说法,他暂时不打算册封正妃,自己在东宫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回去的路上,萧时樾没有同她坐一辆马车,而是自行骑马走了。 拓跋玉乐得轻松,自己戴了面纱,带上碧莲,一同去了附近的寺庙。 两人来到山顶的时候,山上人声鼎沸。 碧莲看着如此旺盛的寺庙,满脸不解。 “公主……小姐您看这儿可真奇怪,寺庙里拜的不是菩萨,却是一个女人。” 第十八章 拓跋玉看着寺庙门楣上大大的将军庙几个字,心中一痛。 这儿曾经被移为一片废墟,如今她沉冤得雪,所有的将军庙,和她的佛像,也都一一重新建立起来。 像是为了表达心中的愧疚,如今的将军庙更大更奢华,甚至雕刻上她的盔甲,全是黄金打造。 庙里乌泱泱的跪了一片人,似乎都在忏悔。 “沈将军,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您为了救百姓,舍生取义,放弃自己的性命,是我该死!” “沈将军,当日我听信了谗言,和那起子好事之徒,一同毁了这将军府,如今我亲自募捐,重建将军府,只为减轻一些罪过,到了地底下,你可要原谅我呀!” “沈将军,我来给您赔罪了!” 随着一声震吼,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沈将军,我来给您赔罪了!” “沈将军,我来给您赔罪了!” “沈将军,我来给您赔罪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碧莲满脸讽刺,她悄悄凑到拓跋玉耳边开口道。 “这个沈将军,当真可怜。” “护住的这些子民,其实最是冷漠无情。” “当日为了一句留言,便诬陷沈将军是叛国贼,逼死她全家,闹得六月飞雪,咱们突厥都知道了。” “如今沉冤得雪,又来假惺惺的道歉。” “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吗?不过是为了减少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罢了!” 是啊,碧莲说得何尝不是。 他们如今营造这样大的局面,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罢了。 如果她不是重生在拓跋玉的身上,怎么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呢? 就算他们用纯金打造她的雕像,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再继续待下去,也是无益。 拓跋玉领着碧莲下了山,两人一路回到东宫,竟然遇到了上官淑仪。 上官淑仪见到她,脸色一变,只当做没看到般,扭头就走。 碧莲气不过追上前拦住她。 “上官小姐,为何见到咱们公主不请安?” 上官淑仪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阴狠无情。 “请安,她也配?” 碧莲也不是吃素的,她质问道。 “如何不配?咱们主子,是突厥公主,即便是是千金小姐,见到咱们公主也要下跪。” 第十九章 “若按东宫的规矩来说,咱们公主是陛下亲封的侧妃,在这个宫里,除了殿下和太子妃,都要向侧妃请安,据我所知,上官小姐可还未嫁进东宫,更不是太子妃吧?” “如此说来,是不是应该向咱们的公主请安呢?” 她的话说完,上官淑仪的整张脸都变得异常难看,她愤怒的等着碧莲,一张脸气得通红。 “好你个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倒是让我小瞧了。” “你别以为是侧妃就能对我呼来换去,我可是太子殿下心仪的人,我迟早要成为这东宫的太子妃!” 碧莲毫不逊色。 “既然迟早成为,就是还没有落?” “上官姑娘,您若真成了太子妃,奴婢一定按照府上的规矩,恭恭敬敬的给您请安,奴婢也不是那么没有规矩的人。” “可如今,您一日不是太子妃,就一日得给公主请安!” 上官淑仪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致,她不搭理碧莲,转身就要走。 碧莲是突厥王精心为拓跋玉挑选的侍女,从小便习得武艺,即便是一般的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在看到上官淑仪扭头就走时,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上官小姐,还未行礼,这是要去哪儿?” 上官淑仪甩开她的手,身后婢女也跟着上前推搡,碧莲冷冷勾唇,一个挥手,便将丫鬟全部给打倒在地。 只剩一个上官淑仪,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大胆婢女!竟敢对本小姐的人下手!” 碧莲丝毫不退让。 “奴婢的女子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是突厥的公主,尊贵无比,既然上官小姐对公主不尊,女婢自然有权利规劝上官小姐!” 上官淑仪气得脸色发青,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到如今,给她的下马威给够了。 若真的让她跪下来给自己行礼,闹到萧时樾面前去,自己讨不到任何好处。 她挥手示意碧莲退下,随后冷冷看向上官淑仪道。 “上官小姐,听闻晋朝官宦小姐最是讲规矩,只是看样子,你还不如本公主的一个婢女呢。” 说完,她冷笑一声,带着碧莲扬长而去。 身后上官淑仪气得眼眶通红,她站在那儿看着倒了一地的婢女,冷声呵斥。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废物!” “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小丫头!” 第二十章 自从从突厥回来以后,萧时樾就对她冷淡了许多,今日她又被拓跋玉这么一气,只觉得眼冒金星,心口发堵。 这笔账,她迟早要算的。 拓跋玉,给我等着! 回到拓跋玉的林风阁,碧莲想起今日收拾上官淑仪的事,忍不住偷笑。 “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公主,平日您都会拦着奴婢,今日怎么一直没有开口,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真动手伤上官姑娘,奴婢还有些发怵呢,毕竟听说,在公主来以前,太子殿下心中可最中意这个上官姑娘了。” 拓跋玉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水。 “你也知道,是本公主来之前。” “这段日子,太子殿下并没有去见过上官淑仪,想来两人之间,大抵是生了嫌隙。” “她一直对本公主不尊,今日杀杀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否则她正当我们二人是好欺负的。” 拓跋玉说的是实话,虽然萧时樾没有明着说出来,可他对待上官淑仪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回想起当日那个宫女所说,只怕是他早就已经起了疑心,只是还不确定罢了。 夜里,拓跋玉更打算上床休息,却没想到,萧时樾竟然来到了她的院子。 这是她入宫这么久以来,萧时樾第一次来她的院子。 碧莲很是开心,忙上忙下的倒茶,准备点心。 萧时樾冷着一张脸,周深都散发着阵阵寒意,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他沉声喝退碧莲,房间里只剩下拓跋玉和萧时樾两人。 “侧妃好大的威风。” 萧时樾一开口,拓跋玉便明森*晚*整*理白他今日为何而来。 大抵是白天的事情,被他知晓了,他特意上门来探探虚实。 拓跋玉勾唇温柔笑笑。 “殿下这是哪儿的话,在这个宫里,谁能比得过殿下威风。” 萧时樾冷声一笑,随后伸手不屑勾出她的下巴,每一个字都带了警告的危险气息。 “在东宫,还轮不到你一个突厥女子放肆。” 第二十一章 拓跋玉仰头丝毫不怵的看着他。 “臣妾从来没想过要耍威风,只是不懂殿下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喜欢上官小姐,就该把她娶进门才是,这样将她养在宫里,臣妾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按规矩,臣妾是太子侧妃,她不过是个小姐,自然该向臣妾请安的。” “臣妾是突厥公主,若是连这点威信都没有,如何在这东宫立足?” 萧时樾厌恶的甩开她的手。 “淑仪和孤的事,孤心中有数,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拓跋玉笑了。 “看殿下的样子,难道殿下心中另有新欢?” 萧时樾扭头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奇怪的是,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安心,就好像,当初沈离浅站在他身边一样。 这个事情,也是他今日在马车上发现的。 分明他那样的厌恶她,却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难道,他们突厥的女子,善用什么秘术害人? 萧时樾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来,最后也只是徒劳。 他冷哼了一声,和她拉开距离。 “别自作聪明,否则这宫中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忘记,你们突厥,是败的那一方。” 丢完这样一句话,他便直接回了房。 萧时樾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皎月,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那天知道沈离浅的死讯以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