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清香怀抱没有到来。
只见十几个黑衣侍卫将众人围住,为首的侍卫冷脸开口:“得罪了,帝师命各位离府。” 众人嬉笑瞬间凝住,浑身发凉。 不复刚才的放纵。 周枕月扭头看向身后,正对上商辞昼冷冽的目光。 真扫兴! 她摇摇晃晃的坐回了椅子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俊美少年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少年依依不舍周枕月:“姐姐,下次你还会找我作陪吗?” 她勾唇,一笑百媚生:“会的。” “周枕月!” 听到女人的回答,商辞昼面色铁青。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贪酒好色,胡言乱语,你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妻的得体!” 周枕月置若罔闻。 目送着少年离去后,她才转眸看向商辞昼,收起笑。 “帝师大人昨晚不也醉酒到要女人搀扶,又凭什么拿你的清规戒律约束我!” “商辞昼,你说,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空气骤然凝结,商辞昼面若寒冰。 片刻后,他才沉默的吐出一口气,捏着发痛的眉心坐在她身旁。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周枕月颔首:“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我们和离吧。” 商辞昼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口。 “我不同意。” 他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彻底低沉。 周枕月早料到这个答案,她也没觉得自己能说服商辞昼。 她站起身,淡淡道:“随你,我只是告知你。” 说完,就起身拿起椅子后的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府了。 侍卫各个面面相觑,可主子没发话,也不敢去追。 等商辞昼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只看到马车的虚影。 一早就备好行囊,还安排好了马车,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划。 “嘭!” 商辞昼捏紧了手中漆黑的檀木佛珠,眸色沉沉。 …… 马车上,周枕月暗自伤神。 穿越过来之后,这短短几日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在脑海闪过,却找不到半点甜蜜的记忆。 不禁苦涩满怀。 半个时辰后,轿夫停下。 周枕月掀开帘子,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怎么是静安寺?” 轿夫憨厚回应:“姑娘,您说一直往西走。” 周枕月这才想起来,她没想好去处,便随口说了个方向。 现在天色尚早,要是回娘家还来得及。 可看着眼前的寺庙,周枕月鬼使神差地给了银两,下了马车。 再次走到静安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微风拂过,寺内带来阵阵清香,让人不自觉的心神安宁。 沉默了瞬,周枕月轻声叩响了门。 很快,寺庙的门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位沙弥,认出周枕月,他愣了下:“周夫人?” 周枕月点了点头:“小师傅,我方便进去吗?” 沙弥打开门,将周枕月领到了商辞昼参禅时住的禅房。 “这是帝师参禅时居所,您今晚便宿在此吧。” 说完,沙弥作揖后关上房门。 周枕月站在竹屋里,屋子整洁干净,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突然,她好像能理解商辞昼为什么执着于参禅了。 ‘禅’能静心。 自古人心最难揣测,她只因猜不透商辞昼一人心思就尚且疲惫,而商辞昼每日需和那么多朝中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参禅大抵是想保持本性吧。 敛去情绪,周枕月合衣躺下,想休憩一会。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的砚台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起身拿起,上面日期写着七年前的十月十二日,以及一行字—— “今娶妻生子,非弟子所愿,只为父母恩情。犯此大戒,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