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只见一道身影捂着肩膀从试衣间跑了出来,滋滋冒出的血染透了她身上试穿的水红色的旗袍。 秦凯文被吓到了,手上的灯泡直接掉在地上。 啪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音,激得姜佩喻怒气涌了上来:“我说过,让你别试!” 苏静好捂着肩抽泣:“那你也没跟我说旗袍里有针啊,你是故意的吗!” 姜佩喻只觉无语,想开口反驳,就被男人无情打断:“够了,事实就在眼前,我先带静好去医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 秦凯文愤怒地吼了她一句,揽过苏静好大步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姜佩喻和一地的灯泡碎片。 她无力地站在原地,盯着出去的身影,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心还不够狠! 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她得重新做一件定制的旗袍,顾客明天就要来取货了。 没时间发泄情绪,姜佩喻吸着鼻子进了试衣间,收σw.zλ.拾残局。 收着收着,却发现自己放在试衣间的图纸不见了! 心里一惊,赶紧出去找放在桌上的招商会入场券,竟也不见了! 想起刚才突发的一切,姜佩喻猛然反应过来:是苏静好! 第9章 想到这里,姜佩喻急得站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的衣物,锁上门赶紧去追苏静好和秦凯文。 一口气跑到最近的诊所,却被告知已经包扎完刚走了。 姜佩喻死死地咬着牙关,她想质问苏静好,自己究竟和她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她要这样和自己作对! 她要自己的旗袍店,她让了! 她要霸着自己的丈夫,她也让了! 现在又偷拿自己的图纸和入场券,她究竟是为什么? 心里带着气,路走得也快。 半小时的路程,她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家。 苏静好正在被大嫂二嫂关心,见到一脸怒气出现在门口的姜佩喻,不禁捏紧了手。 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睛:“佩喻,你怎么回来了?” 秦凯文抿了口茶,居高临下地看向姜佩喻:“既然还知道回来,给静好道歉,这事儿也就不计较了,好在没刺得太深。” 姜佩喻直接走到苏静好跟前,劈头盖脸问:“苏静好,为什么偷我的图纸和入场券?!” “你要旗袍店,好,给你了!你要穿旗袍,即使我不同意你也穿了!” “我究竟还要怎么招你?” 这些日子她心里堆积了无数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7 秦凯文刚想插话,就被姜佩喻堵了回去:“你到底是我的丈夫还是她苏静好的丈夫?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向着她?” 秦凯文脸色白了青,青了又阴。 苏静好还是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满脸委屈的神色。 “佩喻,我知道穿旗袍是我不对,受伤了我认,不怪你,但你不能血口喷人冤枉人啊!我学设计出身,为什么要偷你的图纸?” 说话间,她拉开包,拿出一张入场券放到了桌上:“这入场券我在港城就拿到了。” 一旁看戏的王翠兰咋舌,朝着姜佩喻呸了声:“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我们静好要你的破图纸干什么!” 高莲花也跟着帮腔:“没错,静好可是港城回来的高材生,你什么人物,还能拿得到什么入场券,你知道人家大门往哪儿开吗?” 两人一人一句,说得姜佩喻脚步虚浮,差点儿没站稳。 无力感丛生。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张了张嘴:“秦凯文,你也认为是我栽赃诬陷,是吗?” 秦凯文仍然不说话。 姜佩喻仅存的礼貌被他的沉默碾了个粉碎,她转头看向向苏静好:“好,你说入场券是你的,可以!但入场券是用身份证号买的,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身份证号?苏静好瞬时慌了,舌头跟着打了结:“我我……我没拿你的入场券!” 僵持之际,姜佩喻瞥见她包里露出一角的设计图纸,直接抢过她的包,高高举起。 “设计图纸就在这里面,你说是你的,那你说说看你设计的旗袍用的是什么料子,什么颜色?又用的是哪些试样?” 苏静好彻底急了,她不回答故意转移话题:“你好好说话,干嘛抢我的包!” 下一秒,姜佩喻直接扯出图纸拍到桌上,铿锵道:“她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们,其中一张我用的是苏州产的云锦布,柳条青叶绿,上面绣的牡丹齐开样!” 她说得又快又急,胸口剧烈起伏着。 室内陡然寂静,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秦凯文随手拿起一张设计图纸,跟姜佩喻说得一模一样,至于其他图纸,不用细看,姜佩喻得字迹,已经说明一切。 苏静好的脸青了又绿,绿了又红,最后惨白一片。 她又露出可怜的模样,语气异常无辜:“这肯定是哪里弄错了,难道是我受伤走太急,拿错了吗?” 秦凯文冷着脸,终于开了口,语气满是烦闷:“够了,别小题大做,差不多得了。” 小题大做?真是笑话! 姜佩喻一错不错地望着秦凯文,鸦雀无声中,她转身冲去了卧室。 她抬起床垫拿出压在下面的结婚协议,这协议是秦凯文当年写给自己的。 那时他要赶着去苏联深造,来不及跟她打结婚证,就写下了这张结婚协议。 上辈子,就是她一个人拿着这张结婚协议去民政局补领的结婚证! 姜佩喻拿着协议,走到秦凯文面前。 她将纸张扬起,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你看好了,秦凯文,从今往后我跟你就像这纸协议一样,就此一刀两断!” 话落,她直接将结婚协议撕成粉碎,当场扬了。 第10章 碎纸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落在秦凯文头上,他哑然失语。 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嘴快的高莲花率先反应:“姜佩喻,撕了这协议你可就不是我们宋家的媳妇了!” 王翠兰附和:“就是就是,你可别说是我们秦凯文忘恩负义!” 姜佩喻一个眼刀过去:“你们记好了,是我姜佩喻不要他!哪个长舌头的传错了,我大嘴巴抽她!” 一语直切命门,俩妯娌骤然失语。 苏静好此时还不忘装好人:“佩喻妹妹,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冲动做傻事……” 姜佩喻直接止住了她的话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剽窃我的设计,我一定告到你坐牢!不信你可以试试!” 至此,她不想再多说一句,不等秦凯文反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还要把苏静好穿坏的旗袍连夜赶出来,好明天交货! 秦凯文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一地的碎纸,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 苏静好敲响了秦凯文睡下的隔壁房门。 她忧心忡忡地劝道:“凯文,佩喻妹妹因为我不小心拿错图纸生了那么大气,要不你陪我去认真道个歉吧。” “弄得你们夫妻不和,我心里怪难受的……” 话音刚落,两道啧啧声传来,是高莲花和王翠兰。3 高莲花吐出漱口水,清嗓道:“还港城高材生,这图纸还能拿错,那字可是人姜佩喻的没错!” 王翠兰补话阴阳:“你别那么说,兴许人书读多了,近视眼呢?” 听见这话,秦凯文和苏静好的脸青得快宁出黑水来。 秦凯文头一次对苏静好没好气:“我去吧,你就别去了。” 说完,秦凯文快步流星地走了。 说是去找姜佩喻,但走到半道,想到昨天晚上她决绝撕掉协议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又转头回了厂里。 他不是非她不可! 旗袍店里,姜佩喻将赶了一夜的旗袍交到了客户手上。 客户满意极了,承诺道:“柳师傅,回头我再来您这做旗袍。” 姜佩喻眼前一片乌青,挤出疲惫的笑:“谢谢姐,不过我打算去别的地方了,有机会一定再给你做!” 客户愕然,随后不舍地问了句:“那你要去哪儿?你给我个新地址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