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岂不是牵扯甚多,连你自己恐怕也会被卷进去……” 毕竟这可是重罪,秦国公若是被定了罪,那秦家上下,包括李箫彬自己,都落不着好。 李箫彬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说道:“我不在意是做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锦衣绸缎或粗布麻衣,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不同。” “只要能毁了他们所在意的一切,我会落得什么下场,我不在乎。” 他看着张清歌,声音低了些:“若我真的成了一介草民,你会跟着我么?” 话刚问出口,他顿了顿,又说:“但若我死了,你自行改嫁便是。” 张清歌定定地看着他,而后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低声说:“我会帮你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和你一起。” 李箫彬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转而看向书案。 他说:“我已经找过,真正的御笔不在书房,也不在他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我也找过,都没有。” 他微微皱起眉,思索道:“我若是秦诲道,一定不能让人见到御笔的下落,因此,这笔,一定是会被我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 “并且在需要用笔的时候,我能够不被人看见、不惹人起疑。” 张清歌皱起眉,苦思冥想片刻,摇摇头说:“我对秦府不熟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地方……” 李箫彬轻笑了声:“没事,不必心急,我已派了人盯着他。” “他已安分了大半个月,应当很快就会有动静。” 张清歌点点头,若有所思。 李箫彬说道:“所以我们将错就错,在事情结束之前,你都要装作一切不知。” 张清歌说:“我知道的。” 李箫彬颔首,道:“今夜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可是……”张清歌面带犹豫地走到床边,红着脸指着铺在床上的那块白布,上面还有一小块浸湿的水渍。 “这、这个要怎么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过是羞的,“嫡姐和婆母都、都要见到落红……” 李箫彬带着笑看了她一眼,直接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那片水渍上。 “这不就行了。”李箫彬漫不经心道。 张清歌羞赧地瞥了眼那张布,推了推他,低声说:“嫡姐说四更天时来找我换,她那边一直没等到你,会不会……” 李箫彬一手提起那块布,端详了两眼,随意丢到一边。 他说:“你如常去换就是,若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圆过房。” “要是苏晏秋再问其他什么,你则自己随机应变,再将谈话的内容说与我听。” 第19章 张清歌抿了抿唇,点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说着,她又面露犹豫,片刻后,她别别扭扭地开口:“你……要留在这里等她吗?”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明显,聪明如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李箫彬将自己咬破的手指印在张清歌的唇上揉弄碾磨,为她的唇染上一抹鲜红。 “怎么?吃味了?”他低低笑道。 张清歌感觉唇上传来一片酥麻,她下意识张开樱口,含住了李箫彬的手指。 舌尖细细舐弄着那破了口的指腹,将上面的血迹都卷入口中。 张清歌含糊地“嗯”了一声,说:“你又要扮演嫡姐的夫君,又要做我的夫君……” 李箫彬抽出手,轻哼了声:“我和秦诲道不一样,我做不出心里有人还要与别人亲近的事,就算长得再像,也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 张清歌心里那点别扭瞬间一扫而空。 等到时间差不多,她就离开了院子。 在外面的小路上,苏晏秋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远远看见她,苏晏秋就大步走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成了么?落红了么?” 张清歌心虚地点了点头:“成了。” 离得近了,苏晏秋才看清她此刻衣衫皱起、发丝微微凌乱,脸上还带着晕红。 一副妩媚天成的模样。 心里的妒火又一次燃起,苏晏秋咬着牙故意说:“你没使那些狐媚子手段,叫世子发现端倪吧?” “我可是大家闺秀,学不来你那些勾引男人的伎俩。” 张清歌抬眸看了她一眼,带着怜悯,和更多复杂的情绪。 的确是嚣张跋扈,也的确是做错了许多。 可她对秦晟的爱慕不是假的。 若是她得知秦晟的真面目,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还已经身死。 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是在可怜我吗?!”苏晏秋被她的眼神深深刺痛,高声质问道。 张清歌垂眸,轻声说:“我不敢。” “哼,你最好是不敢!”苏晏秋冷笑道,“我可是未来的国公府女主人,等世子承袭了国公之位,你,还有你那个残废的丈夫,都得给我滚出去!” 她双臂环胸,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预见到风光无限的未来了。 “哦,还有,都说你这脸蛋比我这京城第一美人更胜几分,可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今夜你新婚,你那个残废夫君竟然连面都没露!” “张清歌,你得感谢我,若不是我将我的夫君分给你来承欢,你可得守一辈子活寡!” 张清歌仍旧垂着眸,一言不发。 等她数落完,张清歌才说道:“嫡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谁说没有?”苏晏秋说,“过几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届时你同我一起去赴宫宴,穿着打扮该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张清歌脚步一顿,默了两秒,点头道:“我清楚的。” 苏晏秋冷哼了声:“清楚就好。若不是公爹和婆母特别交代了要你一起,你这个庶女哪有这资格?” 第20章 张清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并不会生气,只随意应付两句就离开了。 翌日,张清歌带着剪桃回到束香院,打算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去平澜院。 束香院是国公府上特别偏僻的一处小院,唯独离秦晟和苏晏秋所居住的晟思院很近。 这里原本是秦国公的藏书房,后来建造了一处更大的书房之后,这里也就被改成了一个小院。 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一条小路能通往束香院,张清歌进府这段时日,这条小路基本上只有她和剪桃会走。 然而这日,张清歌刚走到小院外,正撞见一个人从屋里出来。 竟然是秦诲道,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儒雅藏青袍,手上还拿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 在看见张清歌和剪桃的一瞬间,秦诲道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匆匆将手上的布袋藏进袖中。 张清歌朝他福身行礼:“公爹。” 他背着双手,点了点头,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张清歌身上,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是已经住进平澜院了么?还来这里做什么?” 张清歌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头,轻声说:“回公爹,还有些物什落在这里,便带剪桃过来收拾收拾。” 话落,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秦诲道笼在宽大袍袖下的手,试探地问:“您为何会忽然来此处?” 秦诲道冷冷看向她,只留下一句:“与你无关。” 说完,秦诲道大步离开。 张清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她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公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在见到有人过来时,似乎还很谨慎又紧张的样子,好像还带着几分心虚…… 剪桃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毕竟这里从前是公爷的书房,或许和二夫人您一样,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此处,需要过来取……” 这话像一道平地惊雷,将张清歌彻底点醒。 李箫彬一直找不到的那支笔,恐怕就藏在此处! 而他刚刚过来拿笔,就是要去记账了。 这次被她撞见,恐怕秦诲道就不会再将笔藏在这里了。 若是如此,她得立刻去将此事告诉李箫彬,好不容易上天掉馅饼,让她抓住了一点线头,绝不能再放走! 想到这里,张清歌连忙说:“剪桃,你替我收拾,我有事先走了!” “诶,二夫人!二夫人!”剪桃在身后一脸迷茫地喊了几声,张清歌已经跑没影了。 昨晚李箫彬没有回来,冷落她这个新妇独自回庄子居住的传言今天一早就已经传遍了国公府。 这几日他应当都在扮演秦晟。 张清歌在心里思索着“秦晟”可能会去的地方,决定先去前院找找。 刚经过后花园的映月湖时,张清歌就看见李箫彬正和苏晏秋并肩站在湖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苏晏秋看着李箫彬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与柔情,脸上的笑意隔老远都能看见。 看起来多像一对璧人。 张清歌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第21章 见到张清歌过来,苏晏秋挽住了李箫彬的手臂,眼神带着挑衅问:“妹妹,你怎么独自在河边走?没有夫君陪你么?” 张清歌抿了抿唇,默默看了一眼李箫彬,低头唤道:“姐姐,姐夫。” “夫君自是不在身边的,姐姐您不是清楚么?”她垂着眸,语气淡淡地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李箫彬无声勾了勾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张清歌心里就没那么愉快了。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要叫他姐夫,还得看着他和嫡姐站在一起你侬我侬。 她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得厉害。 苏晏秋轻蔑地哼笑了声,走上前来拉着张清歌的手。 而后故作同情地说:“妹妹,昨夜你独守空房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二弟那人身体有疾,性子孤僻些是正常的,回头你好好跟二弟说说,莫叫他冷落了你。” 她故意凑近了些,好似要压低声音说些悄悄话,实则声音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