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顾莞宁选择了闭眼听着。
随即,她就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若佳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与调侃:“周大医生,你这行动力不足啊,都追大半年了,人家感冒了都不想找你帮忙。” 程砚洲的语气透着无奈:“她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别再乱打趣我了。” “我这是作为你好友帮你。” 白若佳啧啧两声,颇有些替他不平,“你说说你,三年前就为了不知真相的一句话,你就直接放弃在宁阳马上要高升的工作来到深市,漫无目的地找了她三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吧,你还像个懦夫似的只敢远远望着,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她对我太抗拒了,我不想让她不高兴。”程砚洲说。 病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顾莞宁在听见这句话时,心也不觉收紧,她从来没想过,原来程砚洲是放弃了这么多来到深市的,她更加不知道原来程砚洲在三年前就已经来了深市。 可他们两个就在同一个区,整整三年,却从来没有碰见过。 有时候缘分实在是捉弄人。 就在这时,顾莞宁又听见白若佳轻哼一声:“说到底,程砚洲你就是怕了,你对她有愧疚,又害怕她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你怕她再次消失,你怕她跟你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怕她决绝拒绝你后你不能再待在她身边了。” 程砚洲并没有否认,他的声音中带了些许苦涩:“我不该怕吗?三年,你不知道我带着那些担忧、悔恨、歉疚和思念度过的那三年,是多么痛苦。” “我好不容易能看见她,和她重新成为朋友……” 想来清高自傲的男人,此刻的语气中却如同一个好不容易拿到心仪糖果的小孩,小心翼翼。 这是顾莞宁从未见过的模样。 让她不禁心头一怔。 而很快,白若佳却笑:“程砚洲,你就只想你自己吗?你又有没有想过顾莞宁她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意思?”程砚洲有些不明白。 白若佳深吸一口气:“其实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实在是不开窍,让我简直看不下去了。” “现在年轻人口中有个词叫什么冷暴力!” “对,你对她当初就是冷暴力!” 白若佳说到这里,颇有些忿忿不平,她冷哼:“三年前,你陪我去给我对象试领带,我不小心把你纽扣扯掉了,后来我们去市场找扣子,你当时就认出梁小姐了吧?可那个时候你脸色难看得很,我还以为是你在生气我弄坏了你纽扣,当场就给你缝了。” “整个过程,你表现得跟梁小姐完全不认识,我要是她,我得伤心死!” “再说前几个月,我刚调过来深市,让你带我去街上逛逛,又碰见梁小姐,她解释说她跟你没有关系的时候,那意思分明就是误会我跟你有什么。” “我当时想解释来着,可你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还打断我说话,换作是我,我也懒得原谅你。” 白若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程砚洲脸色一瞬僵住。 还想再说什么时,他却注意到病床上的顾莞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