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顾莞宁就将个体户申请表填了资料交上去,很快,个体证明就下来了。 这次,顾莞宁在距家里五公里外的商品市场租了个摊位,直接进纽扣针线这种小商品的货,开始早出晚归开摊子。 市场里像她卖这些小商品的稀少,但也正因为稀少,生意倒是异常火爆,顾莞宁也一点点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天。 顾莞宁照常收摊回家,还没到家就听见院子里热闹得很。 推开门,就见周家父母正和梁父梁母相谈甚欢。 见到顾莞宁,周母立即开心的上前拉住她:“莞宁回来啦,我们正在谈你和砚洲的婚事呢!” 婚事二字一出。 顾莞宁僵住,心绪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可身后程砚洲的声音突然传来,冷冽至极—— “爸妈,我不会娶她的。” 第9章 程砚洲这话落地,整个院子陷入死寂。 顾莞宁怔怔回头,对上的是男人坚定冷漠的视线。 心仿若被针扎了一下,刺痛难忍。 她还没开口,周母便一掌拍在程砚洲身上:“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妈,现在可不是包办婚姻的旧时代了,我的婚姻我自己能做主,我跟顾莞宁之间没有爱情,强行组成家庭不合适。” 程砚洲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剐进顾莞宁的心。 他说完就走,周父忙追上去。 “莞宁,你别放心上,这小子是在说胡话!我们跟他回去好好谈谈!” 周母尴尬无比的说完也追了上去,徒留顾莞宁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 梁家父母也急了,脸色难看质问:“顾莞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才让砚洲讨厌你?!” 顾莞宁只是沉默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来。 只有梁曼在旁边幸灾乐祸:“爸妈,这还不明显吗,程砚洲根本就不喜欢她!” “啧啧,你要是之前早听我的话死心,也不至于落到这被当众退婚羞辱的下场。” 刺耳的话让顾莞宁回神,她想跟往常一样回梁曼一句‘与你无关’。 可却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怔然回房。 坐在炕上,心脏仿若被人挖了一大块,空荡荡。 她的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程砚洲的话,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她有多自以为是。 可既然他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对她那么好? 顾莞宁心口抽痛难忍,眼泪肆无忌惮流出。 一夜未眠。 清晨阳光洒落在她的屋子,刺眼夺目。 无论发生什么事,天还是照常亮了,总归塌不下来,人也还要活下去。 顾莞宁洗了把冷水脸,出门去市场。7 傍晚。 顾莞宁收摊回家路上,路过理发摊。 透过镜子,她看见了一个憔悴丧气的女人。 定定看了片刻后,顾莞宁坐在了理发摊的小折叠凳上。 “剪个短发。” 理发师看着她那一头秀丽的乌黑长发,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头发就这么剪了?” 顾莞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剪。” 咔嚓几剪子下去,乌黑长发落地。 顾莞宁顶着一头短发回了家。 梁家人对此的又一番指责,她也没放在心上,自此振作了起来,将全部精力放在事业上。 她生意做得很顺,顾客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小摊位生意很火爆,很多人来买。 这天摆摊时。 顾莞宁低头正收拾货品,一抹温柔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这样的纽扣?” 白皙的手掌心里一粒坏了的纽扣递过来。 顾莞宁闻声抬头,神色霎时僵住。 站在她摊位面前的,竟是上次医院她见过的白医生以及……程砚洲! 只不过此刻,两人都没有穿白大褂,像是私下的约会。 白若佳并不认识她,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怎么了?” 顾莞宁目光扫过程砚洲冷淡神色,他并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似乎只当她是个陌生人。 顾莞宁心里闷痛,狼狈地忙低下头。 “我给你找找,稍等。” 她的眼眶酸胀得难受,拼命才忍住。 盲目翻找了许久,才找到同款递过去:“给你。” 白若佳欣喜接过,付了钱,又道:“能借一下针线吗?” 顾莞宁闷头递了针线盒,就见白若佳转头对程砚洲笑道:“砚洲,我还真找着了,来,我给你缝缝!” 顾莞宁下意识抬头,就看着白若佳拉着程砚洲在路边花坛边坐下,让他脱了外套,当场用刚刚买的纽扣帮忙缝了起来。 而程砚洲态度自然顺从,等待的时候,两人还在不停聊天说着什么。 那是顾莞宁从未见过的程砚洲。 心口仿若有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绞痛难忍。 此刻,顾莞宁才觉得自己可笑。 笑自己妄想,更笑自己前段时间的自作多情。 有白医生这样优秀的人在身边,程砚洲怎么会喜欢自己? 幸好……幸好她现在醒悟也不迟! 顾莞宁攥着白医生刚刚给的那颗坏纽扣,视线模糊一片。 她不会像前世那样做程砚洲身上的这颗坏纽扣了…… 任由心口刺痛侵袭,顾莞宁也再也没往那两人的方向看一眼。 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做生意,闯出自己的名堂来! 可没想到。 傍晚,顾莞宁正要收摊回家时。 一个刁横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啊你!顾莞宁!我说你这段时间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不好好找正经事做,原来是又开始干这种投机倒把丢我们梁家脸的事!” 竟是梁曼领着梁母突然出现了! 顾莞宁整个人被吓人僵在原地。 梁母就已经冲上前,愤怒的一把掀翻她的摊位! “哗啦”一声! 无数纽扣发卡滚落在顾莞宁脚边。 第10章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梁曼高声大呼:“上次她到处去卖拖把被抓,原本以为她该有个教训了,没想到还真是死性不改!” 这话却让顾莞宁突然猛地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她不可置信的问:“上次是你举报的我?” 梁曼一瞬心虚,旋即又抱胸理直气壮道:“是我又怎样!妈,我不该举报这种人吗?” “你做得对!” 梁母更是看仇人一般看着她:“你自己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还敢怪你妹妹!” 顾莞宁脸上霎时失了血色。 咽下喉咙的酸涩,她颤抖着手拿出个体户执照。 “妈,我有经营执照,我现在是合法正规的!” 谁料下一秒。 梁曼却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执照:“什么鬼执照!我们梁家三辈子贫农,根正苗红!决不能出你这种腐坏分子!” 撕裂声响起。 “不要——” 顾莞宁瞳仁大震,上前和梁曼抢夺。 谁料,手还未碰过去,梁母当即护着梁曼,抬手就是给了顾莞宁一巴掌! 顾莞宁被生生打得踉跄一步,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那些重生来仍藏在心底的,对于亲情的一点奢望,被这一巴掌彻底打得粉碎。 梁母还在叫骂:“还敢对你妹妹动手了!真就是个养不熟白眼狼!” 不等顾莞宁再说什么,梁母直接拽着她的头发就走,一路拖拽回了家。 到了家,梁母竟是将顾莞宁关进了屋子,直接上了锁。 “给我好好反省!” 顾莞宁就这么被关了好几天。3 直到这天晚上,梁母打开了她房间的锁,和梁曼一起走进来。 顾莞宁看着两人,只是沉默。 梁母先开了口。 “我们梁家现在是容不下你了,但你也别想出去丢我们家脸,也别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给你找后路,你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我以及把你许配给你乡下的大表哥,过两天你就给我嫁过去!” 顾莞宁猛然一怔。 梁家的乡下大表哥如今四十多岁了,游手好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二流子。 她惨白了脸:“我不嫁!” 这话一出,梁曼当即冷笑:“顾莞宁,妈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正经工作没找到,程砚洲又不愿意娶你,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顾莞宁只是看着梁母。 梁母却道:“轮不着你想不想嫁,我们家养你这么大,你该感恩图报!” 顾莞宁霎时浑身冰冷。 感恩图报…… 多么熟悉的词语! 上辈子就绑架了她一生词语! 因为要报恩,她从小到大,必须天还没亮就起 |